“花嫣姐姐,东海十太子润玉求见。”花嫣刚处理完花影的事情,
身心俱疲,正坐在花厅中,手轻轻揉着太阳穴,试图缓解紧绷的神经,就有花仙匆匆进来禀报。
花嫣手指一顿,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梦姬前脚刚走,润玉后脚就来了,这时间未免太过巧合。
她秀眉微蹙,暗自思忖,莫不是润玉在寻找梦姬?又或者,是梦姬在故意躲着润玉?
回想起先前二人相处时的微妙氛围,花嫣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比较大。
短暂的犹豫后,花嫣轻启朱唇:“把他请进百花谷来吧。”声音温婉,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是。”花仙领命而去。
花嫣起身,走到铜镜前,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发丝与衣衫。
虽说她向来随性,可东海太子来访,百花谷也不能失了礼数。
铜镜中映出她略显憔悴却依旧明艳动人的面容,眼眸中藏着几分忧虑与好奇。
润玉此来,到底所为何事?
不多时,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花嫣抬眸,便看见润玉一袭月白色长袍,
身姿挺拔,仿若芝兰玉树,款款而来。他的面庞温润如玉,眉眼间却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焦急。
“百花仙子有礼,润玉未有拜帖登门拜访,多有得罪。”润玉拱手行礼,声音清润,如同山间清泉。
花嫣点了点头,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十太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不知殿下此来,所为何事?”她的目光直直地看向润玉,试图从他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润玉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仙子可曾见到长公主?我有急事寻她许久,却不见她的踪影。”
花嫣心中暗自点头,果真是为了梦姬而来。她轻轻叹了口气:
“梦姬刚离开百花谷,具体去了何处,我也不知。十太子若是有急事找她,
不妨告知我,待她归来,我定当转达。”
润玉听闻花嫣说不知梦姬去向,脸上的神色瞬间凝滞,眼中的光亮也悄然黯淡下去,化作了一抹失望。
他强扯出一丝礼貌的微笑,拱手说道:“多谢百花仙子好意,既然如此,我再到别处寻她吧,告辞。”
说罢,袍袖一甩,转身便要离去,脚步匆忙,鞋底带起些许尘土。
花嫣瞧着润玉这般心急如焚的模样,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难不成他是为了梦姬受诅咒一事而来?念及此处,她来不及细想,脱口而出:
“十太子请留步!如今梦姬正遭受着诅咒的折磨,痛苦不堪,她已孤身赶回无名山,试图寻找解救之法。”
这话仿若一道惊雷,炸响在润玉耳边。
他猛地转身,双眼圆睁,满脸都是不可置信,脱口问道:“什么诅咒折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因为太过震惊,他的声音不自觉拔高,语气中满是急切。
花嫣瞧着润玉这般激烈的反应,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原本舒展的柳眉瞬间拧成了个结,樱唇微张,下意识脱口而出:
“十殿下竟对此事一无所知?我方才瞧您这般火急火燎地寻她,还当您是为了梦姬受诅咒的事儿呢。”
润玉浓眉紧蹙,额间的川字纹愈发明显,脚下步子一迈,
迅速靠近花嫣,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寻她并非为此,我对这诅咒之事全然不知!仙子快告诉我无名山在何处,我必须立刻去找她!”
话落,他转身就要拔腿飞奔而去,发丝都被带起的疾风吹得肆意飞舞。
花嫣见状,心急如焚,一颗心好似被熊熊烈火炙烤。她来不及思索,
一个箭步上前,裙摆随风扬起一道弧线,双臂用力张开,稳稳当当地挡在润玉身前。
此时,她的胸脯剧烈起伏,急促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眼中满是恳切,连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一丝颤抖:“您找不到她的!无名山隐匿于重重迷雾与复杂禁制之中,
那些迷雾仿若有生命一般,能迷惑人的心智,而禁制更是上古大能所设,变化多端,稍有不慎便会灰飞烟灭。
只有梦姬自己能寻到归路,外人根本连那山的影子都瞧不见,更别说进去了。”
她语速极快,话语里的焦急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她的眼中写满了担忧,那是一种交织着牵挂与无奈的复杂情绪。
她既为梦姬深陷诅咒、孤身犯险的安危揪心,每想到梦姬在那未知的山中可能遭遇的危险,
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又实在不愿看到润玉毫无头绪地瞎找,
白白耗费宝贵时间,她深知润玉此去不仅救不了梦姬,还极有可能将自己置于险地。
润玉的脚步猛地顿住,像是被一道无形且坚不可摧的屏障阻拦。
他的眼中燃烧着不甘的火焰,那火焰跳动得极为剧烈,似乎想要冲破眼前这令人绝望的困局:
“怎么会这样,那就真的没有办法找到她了吗?”他的双手微微颤抖,
指尖轻颤,像是在徒劳地抓取那遥不可及的希望,脸上的每一道纹路、
每一个神情,都写满了对梦姬安危的担忧,眉头紧锁,眼眶微微泛红。
花嫣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声叹息里承载着太多的无奈与无力,
神色凝重得如同背负着整个世界的重量,缓缓开口:
“没有,梦姬神秘莫测,她的行事风格向来让人难以捉摸,要想找到她简直是大海捞针。
我虽说去过了一次无名山,但出了那山,周围的景象瞬间就恢复如常,
所有的标记和记忆都变得模糊不清,我根本不知道是哪一个山,
甚至连大致的方向都记不起来。”她无奈地摇头,眼中满是失落。
润玉听完,心急如焚的情绪到达了顶点,内心的焦急如同熊熊燃烧且无法扑灭的烈火,将理智都吞噬殆尽:
“不行,我不能让她一个人承受。她经历了磨难,如今深陷困境,我怎能在一旁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