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药的姑娘们吃白色的，那些被下了禁制的吃红色的。”
果然！
之前被谭言派出去的那群男人自动分成两队，按照她的命令办事。
“谭姑娘，”章鱼精清醒后，立刻过来道谢，“我们这次又给您添麻烦了。”
“我也是做了自己能力之内的事情，你不必客气。”为了自己的形象，谭言忍住不抠头，转而挥挥手。
说真的，她着实不习惯这种谢来谢去的氛围，还不如功德来得实际呢。
章鱼精施了一礼，去帮忙给灌了药的姑娘喂丹。
这姑娘倒是越来越有人样了，只是可惜了，要是因为之前的事，她倒是能收她为徒，带她走上修仙之路。
谭言看着章鱼精的身影发呆，而贺风却以为她在看黑熊精。
“喵呜～”黑猫伸手，玩着她飘扬在耳边的发丝。
她化为黎姿的时候，还会在品制内带点首饰，但做自己的时候，通常只用一根发带松松绑住头发，保证它们不挡眼就行。
谭言回神，转头看他，然后坏心地耸耸肩膀，黑猫一时不察，从肩头滚落。
他反应不慢，伸出爪子，勾住她的裙子。
“喵呜～”
“活该，”谭言不理他，直接把他甩了下去。
黑猫在地上滚了两圈，起身后又跟了上去。
此时，妖怪们分队而站，叽叽喳喳，吵闹极了。见状，谭言有些头大，闲事不好管，功德不好拿啊。
“姑娘，你看这些人。”
谭言对来人露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站上前安抚众人，“各位，你们听我说。我呢，无意给你们当头领，也不想管这个地方，你们之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既然那大妖封住高家庄，是担心消息走漏，那她只要解开封印，这个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现在，还有问题的人举手。”
很明显，这次大家都很积极。
“你，说，”谭言随手指了一个人，撩开衣裙坐到身后的石头上。
“那红色丹丸是什么。”
“没什么，反噬丹而已。”
“那是什么？”
“你们不经人家姑娘同意，就随意交易人家，总不能就这样算了吧？等这些姑娘清醒后，若是她们愿意原谅你们，那就一切安好，若是她们不愿，那人家失去了什么，你们付出同等代价就行。”
“那……”
谭言举起手，阻止对方未说完的话。
“我之后还有事，每个人现在只能问一个问题，还有谁要问问题？”
这次举手的妖怪更多了。
“好了，你。”
“……”
乱七八糟的提问过后，谭言精疲力尽，她再次伸手阻止众人，“好啦好啦，你们总不能逮着一只羊往死里薅毛，最后一个问题，回答完，大家就各回各家。”
站在一旁的黑熊精默默举手。
“你又怎么啦？”
“姑娘，我们之后还能跟着你吗？”
这也是他和章鱼精商量过后的答案。
“啊？”谭言事先没想过这个问题，现在又口干舌燥不想动脑，只得先敷衍说，“你这个话题先等等。”
“那最后一个问题能不能归我？”一个妖怪抓住机会举起手。
“你说。”
“我们之后还能住在这个地方吗？”
谭言皱眉看他，“你们修炼了几百年，好不容易修成人形，这种问题你们自己还没个主见……”
等等，修炼几百年才能修成人形。
谭言突然从石头上站起身，开始四处打量这个地方。
修炼百年，功德碑，只进不出的结界，妖王，金龙殿，陆逊……关键词一一滑过脑海。
谭言突然生出一个猜测，只是这个猜测有些过于大胆。
“你这个问题问的很好，”她突然表扬道。
这句话不仅适用于特级教师的课堂，也适用于妖怪小课堂，那提问的妖怪闻言嘿嘿直笑，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你这个问题，我想起来一件事，这个地方是某位上仙用来镇压那大妖的，这会子，大妖逃脱的消息怕是已经散了出去，不久之后，估计那位上仙就会来此查看情况，要是他发现你们躲在这里，会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
那大妖跑了，他们说不定会被指控为那大妖的同党，届时，或被那上仙杀了泄愤，或被带回天界复命，总之，不会有好结局就是了。
底下的妖怪们已经清楚了她的意思。
“那我们该怎么办？”
“是呀。”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保命要紧了。”
“……”
这之后，大家作鸟兽散，准备回去收拾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系统突然出声感叹，“哎呀，这里的桃花开得真好啊！啊，桃花，好漂亮啊！”
谭言勾起嘴角，这小系统。
“等等！”
妖怪们纷纷站住脚，疑惑地看向她。
“谁是豹子精的爹娘？就是以前有个小姑娘，唤作桃子的。”
“仙子，您可是有我们女儿的消息？”一对夫妇站了出来，确实是豹子精无疑。
“对，你们收拾好，来此处找我汇合。”
“谢谢仙子谢谢仙子。”
“……”
诸事做罢后，现场安静下来。
注意到谭言沉思的表情，章鱼精体贴上前询问情况，“谭姑娘，我观你面色有异，可是有什么事情想不通吗？我虽愚笨，但请相信我，这地方我还算熟悉。”
“我问你，你修炼成人型，花了多久？”
章鱼精愣了愣，诚实说，“大约200多年，”她用鼻尖指了指黑熊精，“他笨点，用了300年。”
“那你们这种能化成人形的妖怪，意外身死后留下的内丹，威力是不是很大？”
那柳树精用豹子精遗留的内丹外加自己一半的修为，就可以带着毫无修炼根基的桃花精走上修炼之道，那别人是不是也能做到？
章鱼精坚持实话实说。
“是这样的，修为越高的妖怪，内丹的效用就越强。传闻，之前有个修为高的妖怪身死后留下一颗内丹，意外被路过的狗吃掉，它当场化为人形不说，还拥有了不低的法力。”
虽然这是特例，但也足以令人趋之若鹜。
这样一来，倒是和书上记载的不谋而合——混沌之日出现的妖怪法力皆不低。
再者，那大妖从这里逃出去后，不仅得去找法器，还得带一群妖怪修炼，怎么想都分身乏术。
最大的可能，想来就是这高家庄的妖怪投效于他，成了他做恶事的爪牙，至于那些不从的，估计只会剩下颗内丹。
想通这些后，谭言思绪变得清明。
若是她没猜错的话，必须化为人形的条件就是用来筛选妖怪修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