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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静静看书到戌时五刻。

不等季之玥出手,顾以霄便主动提出要去床上。

“阿霄,我想试试,你陪我试试好不好?”

季之玥抱着他撒娇,声音软萌,小脸也是软软糯糯的。

只可惜,这娇一撒一个不吭声。

顾以霄被她闹了许久。

他清楚阿玥想看什么,但他不认为自己会像册子一样露出那样痴迷沉醉的神情。

那种,怎么可能会舒服呢?

“阿霄,你知道我的,我舍不得你疼,要是真不喜欢,我一定不会继续的。”

季之玥轻笑着低下头亲了亲他,温柔地哄他,“阿霄,就我们两个人,没人看到的,求你了。”

她不依不饶,还扮可怜,“阿霄只能陪我几十年,余下的孤独全留给我了,我想和阿霄多点回忆,我想记住阿霄最好看的样子。”

她嗓音软软的,透着几分哭腔和哽咽。

也不知是真情流露,还是摸清了他的脾气,知晓他最不能拒绝哪套?

顾以霄沉着一口气。

前世的他留给她五百年的孤独,这一世,又会是多少百年呢?

心中莫名一阵刺痛,顾以霄不忍再深思。

猎奇心下,又许是他本就不被世俗眼光所裹挟,愿意尝试。

因此,他只迟疑了一下,便微微颔首,“嗯。”

顾以霄抿着嘴,淡粉色的指尖有条不紊地脱去身上的服饰。

神情淡然自若,好似袒露身体的人不是他自己。

季之玥直勾勾望着。

青年动作不疾不徐,仿佛每个举动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矜贵的手指,修长有力,让人忍不住回想起他握着书卷或茶杯的样子,优雅从容,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沉稳和冷静。

“我帮你。”季之玥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我自己来。”顾以霄笑了笑,笑得有些揶揄,“难得我主动,阿玥等等又何妨?”

“嗯嗯。”季之玥看他说完就抿唇,下意识也学着他抿紧嘴巴。

她看着他衣裳滑落,乌黑柔顺的发丝,垂在肩头。

偶有几缕长发垂落下来,给对方平添了几分不经意的凌乱美。

她眼神上移,凝望他的眼睛。

眉目清冷深邃,眼神中透着一种难以捉摸的疏离感,但唇边温和的笑容,总能驱散那点若有若无的冷意。

最后一层白色内衣脱下,露出里面白皙细腻的肌肤。

身姿修长,肩背线条流畅而紧致,若隐若现的薄肌,白里透粉的胸肌,冷峻而内敛。

季之玥扑过去抱住他,压着他亲吻。

“你压疼我了。”顾以霄轻笑着贴上她的唇角,回吻她。

回忆,谁说只能是前世的?

待记忆解封,阿玥记住的人,可不一定还是他的前世。

身体战栗,被动的承受着她急切的吻。

再一次被亲得喘不过气来,顾以霄眼神涣散地唤着她的名字,“阿玥。”

唇红齿白,小白牙长得整齐又洁白,牙弓型惹人垂怜。

季之玥拿着珠串逼近。

“阿玥。”顾以霄浑身紧绷,无措地喘息,眼尾绯红,神情迷离。

他失了力气,也推不动,只一张俊脸瞬间涨得通红。

玉炉香,红蜡泪,偏照画堂秋思。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

方家。

方仪眉进宫了,方家下人打赏三个月月例,府上一片喜庆。

季月容很少过问方家的事情,但身边的丫鬟却是个机灵的,总能说出她想了解的事情。

“别看妾室多,那都是为了方家一族能多出些优秀子弟,护住方家荣华。

我们方老太爷是个钟情男人,不然也不会方老夫人一走,他也悲伤过度跟着去了。临死前,他们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小姐了。

先帝驾崩前没有给小小姐留下只言片语,皇上于情于理,于公于私都不好放小小姐归家,为此家主急白了头发。”

青雾顿了一下,压低声音,“小小姐就是宫里头那个。我虽没见过小小姐,但府上的老人都是这样叫的。旁人不是妤儿姐就是璧姐儿,唯有宫里的那个,纵然再过两三年就年过四十了,也还是一直称呼小小姐。”

如今方家方重琰当家做主,其次便是他的亲弟弟,五年前外调做官的方重谕,也就是方仪眉的生父。

巡盐御史,官品不高,但油水最多,还是皇上最亲近的臣子。

两兄弟并没有分家,和几房庶弟庶妹共住在这五进的大院子里。

当年方重谕携妻女上任,虽然一走就是五年,但他的妻女时不时回来看望,再次归家,兄弟彼此间毫无生分,反而感情甚笃。

青雾笑道,“方贵人进宫,昨晚二爷又哭又笑,还跟家主喝了个大醉,这会儿也不知道醒了没有呢。”

她感叹,“方家又出了个后宫嫔妃,也不知。”

季月容抬手打断她。

随即,一阵脚步声传来。

青雾自知失言,见方家主过来,忙福身告退。

季月容起身,“方大人怎有空来我这?”

“仪眉入宫了,你这边打算何时动身?”方重琰开门见山,直冲主题。

季月容慢悠悠地抬眸看他,“方大人,欲速则不达,况乎热羹豆腐。心焦气躁,反受其烫。”

“那你也得给我个准信儿!”方重琰一反常态,肉眼可见的焦急。

季月容眸子眯了眯,“方大人,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庄贵人复位庄嫔,且已有身孕,待皇子诞下,她便又是那高高在上的庄妃了。”

方重琰正色道,“南方闹水患,朝堂正是需要庄嫔父亲的时候,皇上虽不喜后宫跟朝堂多有牵扯,但后宫前朝终是一体,牵一发而动全身。另外,庄嫔与淑婷似乎联手了。”

季月容听出来他在用庄嫔勾起她那些不好的回忆。

她牵了牵唇,“这些并不足以令方大人心乱吧?”

四目相对,方重琰红了眼眶。

年过四十五,鬓发早衰,他颤抖着面皮,又气又恨。

“仪眉传信,雅纯误染时疫,我在太医院打点好的人全被淑婷公主叫走了,没人帮我妹妹,没人能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