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溱有些意外,不是意外齐美人干的,而是惊讶赵淑妃的动作真快。
可见整个后宫被渗透成啥样,到处都是她的眼线。
赵淑妃把所有妃子都叫到美人苑,要借此事杀鸡儆猴。
戚贵妃正病着,没等来皇上,先等来美人苑出事的消息,不知出了什么事,只能拖着病体过去。
司溱刚到美人苑,只听齐美人一阵哀嚎求饶,显然已经是证据确凿。
齐美人肿得跟胡桃一样的眼睛还没消下去,又哭得梨花带雨,不停扇自己巴掌。
“皇上饶命,妾从不曾想过伤害皇上,实在不知香料会有伤身体。”
“呵,你不知道会买通奴才在圣上的衣袖下药!”赵淑妃说着,朝萧殷建议,“皇上,此等祸乱后宫的行为应当杀一儆百!”
萧殷虽然气愤,但后宫的事还是要问问戚贵妃的意见,毕竟她才是管理后宫的***。
“贵妃的意思呢?”
戚贵妃深吸一口气,这是她安排的事怎么都得保,齐美人可知道自己不少事,要死也不能是现在。
她重重咳嗽,缓和萧殷的愤怒,随后才说道:“皇上,齐美人愚昧无知,罪该万死。”
齐美人面色一震,萧殷和赵淑妃同样面露意外。
司溱在角落笑笑,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说了个但是。
果然戚贵妃话锋一转:“但是妾身觉得她只是关心则乱听信下人谗言。这些年齐美人在后宫没有犯过什么错,陛下仁善,妾身觉得犯了错应该有改过自新的机会,就像对司才人那样。”
司溱无语,关她毛线事,这都能扯上自己,直接当耳旁风过。
赵淑妃见皇上沉默,戚氏又一副病态楚楚可怜的模样,知道皇上最终还是会考虑戚贵妃的话。
果然萧殷还是留了齐美人一命,冷声道:“齐氏无德,今日起降为八品采女,即日搬出美人苑送去掖庭宫,以观后效。”
齐美人天塌了,掖庭宫那是宫女和犯罪官僚家属劳动的地方,比冷宫还不如,不出意外这辈子要么累死要么老死在那。
“陛下!臣妾不要去掖庭宫,求皇上饶命呀,司溱抢亲替嫁都没有惩罚,凭什么妾身要去!”
戚贵妃看皇上脸色难看,担心改变圣意,到时连累自己。
她突然上前给了齐美人一巴掌:“放肆,圣上能留你一命已是恩宽,你现在应该好生在掖庭宫反省,而不是满口胡言!否则皇上仁善不追究,本宫也不会饶你!”
齐美人脸颊疼痛,总算恢复冷静,感受到戚贵妃眼中的寒意,不敢再乱说,相信戚贵妃一定会救她的。
稍后齐美人被送去掖庭宫,一场后宫小风波总算平息。
赵淑妃一脸得意,虽然这次没能牵扯戚贵妃,但顺利把齐美人送去掖庭宫也能压制戚氏的嚣张气焰。
感受到皇上的目光,赵淑妃赶紧收起脸上的得意。
戚贵妃气得说不出话,直接晕过去。
萧殷离得近,第一时间扶着她,急忙喊太医。
司溱撇撇嘴,这一看就是装晕,倒下来的时候身子朝萧殷的方向,桂嬷嬷还随时准备扶的动作。
皇上一走又轮到赵淑妃脸色难看,司溱看在眼里,今日这场戏看得实在是过瘾,狗咬狗一嘴毛。
齐美人被送去掖庭宫后,美人苑的下人要被重新安排,最好的结果是伺候入宫的新人,不然就得去做苦力。
之前从才人阁离开的丫鬟太监找上司溱,比起在宫里暗无天日地做苦力,不如回才人阁伺候。
这段时间才人阁并没他们想象那样糟糕,皇上还亲自过去了,说不定司才人还能重新侍寝。
几个丫鬟太监跪下恳求司溱让他们重新回才人阁伺候,并且保证不会再有二心。
司溱直接拒绝了,能背叛一次就能背叛两次,好马还不吃回头草,这种人有多远滚多远。
这些人一脸绝望,再看看小德子穿着掌事的衣裳站在司才人身边,一个月前谁都不会想到今日的结果,当时他们还讽刺小德子傻,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司溱回到才人阁,知道接下来两方还有得闹腾。
后宫的位置跟官职一样,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如今美人苑的位置空出来,下面的宝林采女个个睁大眼睛盯着,随时准备争奇斗艳上位。
这个位置戚贵妃和赵淑妃也盯着,都要推自己的人上来。
一个小小的美人位都弄得如此气氛紧张,可见再往上斗争有多厉害。
司溱倒没有这个压力,她是被明旨禁止侍寝的,这种升官发财的事轮不到她,看戏就好。
才人阁的下人也没有肖想那种事,安心伺候好主子就行。
她放下齐美人的事,让小德子去帮忙打听一个叫张翎的人,找到他是将太医令收为己用的关键。
这人在书中笔墨不多,但绝对是个重要的角色,书中他未来会成为燕安侯府的谋士。
也正因为他是燕安侯的谋士,太医令也站队到侯府,导致萧殷的身体状况实时被司绾和侯府知晓,以至于连服用仙药这事都没人阻拦。
她把事情交给小德子去打听也是要试试他的能力,如果这点事都办不好,可当不好才人阁的掌事太监一职。
短短两日小德子便有了消息,比她想的要快。
“主子,您要找的人找到了!大伙叫他小张子,目前是掖庭宫的罪奴。”
司溱微微点头,看来没找错,张翎本是先帝在时的吴丞相之子,吴丞相被赵家陷害后,没成年的子女便送到了掖庭宫当罪奴。
原本有赵淑妃在肯定是活不下去的,但是不知太医令用了什么办法狸猫换太子,让张翎在掖庭宫用另一个身份活了下来。
这不是她要管的,她在意的是借此事将太医令和此子收为己用,排除萧殷驾崩的隐患,他驾崩自己也活不成!
“没人注意你打听此人吧?”司溱问道。
“主子放心,奴才是闲聊问起,不会有人注意到。”
“好,这事儿办得不错!”司溱给他几两赏赐,让他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此事。
小德子应下。
同日,她找了个借口去掖庭宫,要确定此人才能找太医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