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帆皱了皱眉：“奇怪什么？”
文岱平时虽然没个正型，但他不会无的放矢，他既然觉得有地方奇怪，那肯定就是有不对劲的地方。
文岱眼神闪了闪，没有正面回答傅云帆，而是眉头一蹙，反问了他一个问题：“你以前跟林舒寒很熟吗？”
傅云帆沉吟一番，淡淡的开口：“他不认识我。”
他熟悉林舒寒，但林舒寒可不熟悉他。
对他而言，商业上政敌林依蕾的儿子，他老婆的前男友，这多重buff叠满了，听上去就让人心塞，他完全不想熟悉。
但他偏偏还是熟悉的，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沈若。
自从当年岚姨带着她失踪后，他就安排了人去查她的消息。
沈若十六岁那年，他查到了，也是从那天开始，多年以来，他一直都跟在沈若身边，看着她长大，从古灵精怪的幼童到花季少女，他知道沈若所有的事，了解她的所有秘密。
但所有的窥探止步于五年前，沈若大二那年。
五年前，沈若大二，林舒寒作为当初海城大学的大一新生突然就冒了出来，他像牛皮糖一样凑到沈若身边，成了沈若名正言顺的男朋友。
傅云帆不甘心，但他没办法。
为了训练他，让他在最快的时间内执掌卓家，那年卓延锋派人把他流放到了国外，跟绑架似的绑过去的。
封闭式的训练，他每一天都被排的很满，一天24个小时，他得训练25个小时，所有通讯全都禁止，尤其是沈若的消息，他派去打探的人都被打包扔到了国外跟他一起训练，所以那五年间，他失去了沈若所有的消息。
他花了五年时间才得到卓延锋的认可，在国外远程创办了斯诺，拿出了一个令卓延锋满意的答卷后，他才能够回国。
伏尔加会所那一夜，其实是傅云帆回国第二天。
现如今，文岱提到这个问题，他才想起一些不对的地方。
沈若哭着做梦那一晚，梦到的就是林舒寒，在她口中，林舒寒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虽然沈若那么说，但他很清楚，林舒寒绝对不像他表面上展现出来的那样无害，他见到的林舒寒和沈若面前的林舒寒是两副面孔。
那时候沈若和林舒寒两个人才刚刚交往，在圣诞那天去游乐园玩。
熙熙攘攘的人群太挤，走的累了，沈若就提出去旁边的长椅上休息一下，坐下之后，林舒寒去旁边买当时的爆款樱桃冰淇淋，沈若坐在长椅上等他，结果遇上好几个穿的流里流气的青年搭讪。
当时他看着那两个街溜子嚣张的样子就想冲出来，当时跟在他身边的保镖差点没拦住他。
没等他出手，林舒寒就回来了。
他个子高，压迫力强，那几个流氓看到他露了怯，嘴里不干不净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林舒寒也没上去追，反过身安慰被吓到的沈若。
他当时看到了全程，还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觉得那帮流氓的惩罚太轻，吩咐自己的人把那几个流氓抓到，想亲自教训。
结果他的保镖回来复命，那几个人被另一伙人抓走了。
他的人查过，那伙人是林舒寒的保镖。
再后来知道那几个小流氓消息的时候，是在一天后，他们成了一起黑社会绑架斗殴狗咬狗案件的当事人，受了重伤，然后被扔到了警察局。
是林舒寒做的。
傅云帆有自己的渠道，他查得出来，甚至那几个流氓身上的伤是林舒寒亲自打的，打完了用黑社会斗殴的名义把他们扔到了警察局。
他在林舒寒身上，闻到了同类的味道。
从那天开始，他就知道这位林家太子爷绝对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他有两副面孔，而且非常擅长隐藏自己。
所以，沈若在他面前说林舒寒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少年的时候，他真的差点没忍住把实话说出来。
那家伙现在根本就是本性暴露，他是一个绝对的危险分子。
“他绝对认识你！”
文岱对傅云帆的话保持否定意见，大手一挥继续说，“我们之前一直把林舒寒看的太低了，就觉得是林家的儿子，没考虑过别的，但你仔细想想就能发现，问题有很多，只是之前一直被我们忽略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你想想，你创办斯诺才多少年，琳达来公司多少年了？”
傅云帆仔细回忆了一下：“四年，琳达来了四年了。”
“bingo，就是这样。”
文岱巴掌一拍，倾身上前：“斯诺成立了四年，琳达入职了四年，做了四年的商业间谍，这就是问题所在。”
他们之前一直以为琳达是后来被林氏的人收买了才做的商业间谍，后来才查到，原来她是一开始就被当成商业间谍送进斯诺的，美人计，专门为傅云帆设置的陷阱。
不止琳达，之前的钱文也是，他也是林氏集团留下的钉子。
他和琳达，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斯诺还需要琳达向林氏传递一些消息，所以钱文下台之后，傅云帆没有动琳达，直到她出卖沈若。
再之后就因为傅云帆需要一个合适的靶子而被召回。
“也就是说，你刚创办斯诺的时候，就有人盯上了你。”
文岱抚摸着自己的下巴，大脑飞速运转，“我们跟林氏打擂台之后，林依蕾才开始对我们斯诺进行制约，但斯诺刚成立的时候，有人就把琳达送了过来做暗谍，在我们跟林氏的矛盾爆发之前有人就开始给你设局了。”
“有人在林依蕾之前盯上了你。”
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林依蕾大多数时候是在针对我们斯诺，可是琳达背后的人是专门针对你，我怀疑，那个人就是林舒寒。”
洋洋洒洒说完一堆后，文岱喜滋滋地看着傅云帆，他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透过现象看本质，一下子就找出了症结所在。
傅云帆沉默一瞬，眸色幽深地盯着文岱：“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