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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长征这句话,在这一刻,林岁岁相信是真的,但也清楚他们的未来会分道扬镳,她还是得自己养自己。

“我就只请四天假。”林岁岁一脸认真,“我这份工作的工资虽然不多,但我是真的喜欢做西点,它带给我很多满足。”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不想因为这么一点点困难就放弃这份工作。”

她在他面前,大多数时候都是乖巧顺从的模样,以至于她偶尔炸毛,他都觉得很可爱,也很稀罕。

而像此刻这么认真的模样,还是他第一次看见。

虽然不想她那么辛苦,但她也看到了她对烘焙的渴望、热情与追求。

他觉得这样的她,又比从前鲜活了几分,他喜欢她这份执着甚至执拗。

“好了,我知道了。”霍长征说:“请假这事我不干涉你,我也不反对你继续工作,只是我也把丑话说在前头,你的健康比任何事都重要,如果假期结束,你的脚还没消肿,我还是不同意你去上班。”

“筋骨这些不是闹着玩,如果没有养好,容易落下病根。”

说到最后,他态度又变得强硬起来,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恐吓自己,但无疑是有道理的,且她没有办法反驳,她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看她态度软下来,他也没再逼她,说:“你才退烧,脚也肿了,赶紧进去休息吧。”

“好。”她也非常同意,毕竟要多休息,自己的身体才能快速恢复。

说着,她站起来,可脚还没迈出去,整个身体就腾空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把她打横抱起来。

“你干嘛呀?”

她的脸顿时烧起来,既因为他的行为,也因为豆包在一旁看着。

“当然是抱着你进去睡觉。”

他理所当然,这话也让人挑不出毛病,但她受不了这般亲密,连忙道:“你赶紧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你不可以。”

他直接忽略她的意见,不过客厅到房间就几步路的功夫,在她挣扎反对的间隙,他已经走到大床边。

在放下她的那一刻,他身体往前倾,胸膛直接贴在了她的脸上。

这一刻,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体温和独有的气息。

不知怎的,她觉得这个感觉很熟悉,熟悉好像在不久前就感觉过这样的感觉。

在她恍惚间,他已经直起身子,说:“你要是躺得有些乏了,就看看书,反正别到处跑,有什么东西要拿,就吩咐豆包去做。”

“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吃饭吧,食堂都要收了。”

“嗯,我下午尽量早点回来,也会把晚饭打回来,你别操心了。”

霍长征叮嘱完,就走出房间,然后出门了。

林岁岁跟豆包躺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儿书之后就犯困,然后就睡觉去了。

“岁岁,乖,快点把药喝下去。”

“你是不是不听话?你再喝,我就直接喂你了。”

林岁岁感觉自己的唇突然被堵住了,紧接着是苦涩的中药缓缓渡入口中。药好苦好苦,苦到她想要吐,可她根本找不出吐的出口,只要动点小心思,她就被堵得更死了,最后只能被迫吞下。

“岁岁,乖,衣服湿透了,得换。”

“咱先换,还完再睡,好不好?”

“你是不是没力气?没力气就靠在我身上,我慢慢帮你换。”

林岁岁眼前一片昏暗,她看不清,但她能感觉衣服从自己身上剥离时的那一刻冷感,但很快又被带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温度,那气息……

她猛地睁开双眼,看着头顶的蚊帐,脑袋有一瞬的空白,等回过神来时,她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天呀,她都做什么梦了?

她竟然梦见霍长征嘴对嘴给她喂药,还有给她换衣服。

她感觉自己离谱得快要疯了,她捂住自己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到了年纪,无意识会想夫妻间的那些事,可等她心情缓缓平复下来的时候,她又开始怀疑,这些事情是不是昨晚她烧到神志不清时发生过呢?

真不怪她多想,她只记得自己只换过一次衣服,但院子里晾了好多件。还有,梦中她靠在霍长征身上时的感觉还有气息,跟他中午抱她进房间时的,真的一模一样。

如果她的这些猜想都成立,那就说明他昨晚真的有在好好照顾她,只是超出了他们关系的底线。或者确切来说,是超出了她所期待的关系的底线。

她正发着呆,门口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抬头一看,就看到梦中的那个男人站在门口。

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心里有些惊慌失措,条件反射想继续装睡,却听到他说:“醒了?”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垂下眼帘没看他。

他没察觉她的不自在,只走到床边对她说:“接到临时任务,我得出门两天,我已经交代了方卫国接送豆包和给你打饭,这两天你在家乖乖待着,别到处乱跑。”

她听着他这话,好像在跟豆包说话一样,她明明是大人了,有些不服气地说:“我没乱跑,你别瞎说。”

“对对对,我家岁岁最乖了。”他宠溺地笑着,然后在床尾坐了下来,掀开被子,说:“我再给你搓下药酒,之后只能你自己揉了。”

“哦。”她也没反对,说实话,她还挺想他给自己揉的,力度刚刚好,不会太疼,但有效果。

就是他这句“我家岁岁”,她怎么听怎么觉得不妥,但现在有求于人,她也识趣地不表达任何意见。

说着,他已经往自己掌心里倒药酒,然后使劲搓了快一分钟,最后才覆在她的脚踝上慢慢揉。

“我刚才去了一趟卫生所,张医生说让你多喝一副中药,我已经把药熬好了。”他一边揉一边说:“等会摊凉了就喝了。”

“……”张医生这回是下了重手,那副中药别说喝了,光是听着就能想起那苦劲,她有些生无可恋地问:“能不能不喝呀?我已经好了,现在一点事都没有。”

“不行,就你这体质,毫无公信力。”他说着,抬眼看向她,“我现在就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乖乖喝了,要么我喂你喝,就像昨晚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