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散发着不太好闻,说不清是什么的味道。
但依旧没能阻拦百姓围观的热情。
嬴启也早有告知,允许百姓围观,但要警告众人,在修路告示牌撤掉以前,绝对不可随意践踏。
若发现,必定重罚。
沥青修路,一共要铺三层沥青。
在最后一次碾压铺平后,这一段小路算是修完了。
萧何与张良就在一旁看着。
在后世,和高速公路,甚至是城市公路比起来,这种都属于残次品。
可在当下这个时代,如此道路,已经是高标准中的高标准了。
第一段路铺成后,接着便是顺着它向四面八方延伸。
面对着黢黑的路面,百姓们都啧啧称奇。
“这是什么路,还真是头一次见到。”
“真别说,这味道有些刺鼻,但好上头啊。”
“没看告示吗,这叫柏油马路,是陛下亲自发明的。”
“说是要晾个三天时间才能正式使用,现在还走不了呢。”
“三五天时间倒是好说,不过看这路的平整程度,材料应该非常珍贵吧。”
“说的是啊,要不说陛下是好人呢,不光免改了税收,还无偿修路,这才是为天下百姓谋福啊。”
且不说人工的费用,就这些材料,在百姓们看来,一定非常昂贵。
沥青什么的,百姓可能看不明白是什么,可那一层一层的油布,在他们看来那不是油布,那就是在铺钱!
让众人感叹,新皇竟如此奢侈的为民求福,还不收税,让他们想要感谢都无从下手。
看着一段段形成的柏油马路,众人都不由谈论着,脸上都带着喜气。
这路通体黝黑,看着就很结实!
这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出了咸阳城。
周围村落的人听闻消息,甚至都特地跑到咸阳城来围观这一奇景。
来看过的人回去之后,和同村的人一阵吹嘘,从陌生人口中听到的不实消息,通过他们的嘴再一次夸张的讲述出来。
甚至将这道路说成了成仙路如此离谱的程度。
嬴启也凑了凑热闹。
这毕竟是大秦第一条柏油马路。
他说什么也得瞧上一瞧。
结果让他非常满意。
远远看去,柏油马路十分平整,表面也闪烁着油光,看起来漂亮极了。
柏油马路铺过的地方,再也没有尘土飞扬的画面。
按照嬴启的规划,城内用沥青。
城外则是用水泥。
虽然沥青可以无限提取,但城外属于高强度路段,经常有拉着货的马车来回行驶。
相较于城内,城外的道路需要更牢固的材料。
如果全部用沥青铺路,维护成本实在是太高了。
张良一脸莫名地看着这一切。
他不理解,明明自己提出来的青石砖。
可眼前这些东西是哪来的?
看起来要比青石砖质量还要好。
岂不是成本再一次提高了?
他忍不住问道:“咱们大秦国库很有钱吗?”
萧何在一旁闻言一笑。
竖起大拇指。
“穷的很!”
张良:...
这你有什么好骄傲的?
但马上,他就知道萧何为什么如此骄傲了。
“虽然国库没钱,但有陛下!”
张良有些疑惑。
“这和陛下有什么关系,难道陛下能变出来钱吗?”
萧何认真地点头。
“差不多了,陛下在短短几天内凑齐了百万钱,而且发明了两种全新的铺路材料。”
“这两种材料,成本可比青石砖低太多了,甚至和沙子碎石差不多。”
“这一次修路,最大的成本就是人力成本,陛下体恤百姓,不忍百姓遭受徭役之苦,每一个参加修路的人都得到了丰厚的报酬。”
“你看他们脸上的笑容。”
“我头一次看到修路这么开心的人。”
张良沉默了,这和他想的剧本不太对。
在他的设想里。
修路会让大秦国库挥霍一空,大秦百姓怨声载道。
可现在一看,周围百姓每一个脸上都带着笑容。
那是对嬴启的感激。
反而更加爱戴大秦了。
难道他早就看穿了我的想法?!
想到在章台宫和嬴启对视的那一瞬间,张良后背都被惊出冷汗了。
“真是可怕...”
他喃喃道。
一旁萧何听到他小声自语,不由咧嘴一笑。
“你说的对,陛下确实可怕,但他越可怕,大秦就越稳固!”
“我相信,在陛下的带领下,大秦说不定真的会超越周,真正万古流传!”
看着萧何认真的眼睛,张良只能艰难点头。
若如此,他还怎么复辟韩国。
他打心眼里希望,这一次不过是误打误撞。
否则,复辟一事遥遥无期。
赌场里,刘邦一脸萧瑟。
“一定是出老千了!”
他气不过地嘟囔了一声。
但在咸阳城的赌场,他可不敢乱来,只能认命将钱给了赢家后,灰溜溜的离开了。
被嬴启免除徭役后,刘邦一直都无所事事。
虽然人在少府,刘伯也帮亲弟弟找了一份活计。
但刘邦这也不会,那也不行,干着干着就开始摆烂。
就算是刘工官的亲弟弟,他依旧被解雇了。
原本就嫌弃他的刘煓,此时更是每天用白眼看刘邦。
弄得他十分难受。
只能来赌场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在他看来,自己可是被当今陛下另眼相看的人。
怎么能在少府碌碌无为呢。
一定是时机未到,等时机一到,自己必然会一步登天。
抱着这个想法,他每天出入赌场。
刘煓和刘伯说他,他也不听,反而拿出嬴启做挡箭牌。
两人对此毫无办法,只能听之任之。
只是,在赌场玩也是要本钱的。
刘邦手里的钱本就不多,就算刘伯支援了一些。
可几天时间还是全都输光了。
还想再赌,却被赌场老板赶了出来。
在咸阳,可没人敢借钱让人赌博,否则收都收不回来。
难道要在皇帝脚下抢人家姑娘吗?那简直是找死。
所以,刘邦不情不愿地来到了大街上。
一出门,他就忍不住捂住了口鼻。
“这什么味,真难闻!”
旁边路过的人,用鄙夷地眼神看了他一眼。
“沥青的味道都不知道,真是土老帽。”
刘邦闻言,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
“我?土老帽?喂你给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