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刘伯闻讯来了,让人抬着刘煓和刘季去了一个空房间。
看着同时揉着腰的父亲和弟弟,刘伯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爹,你说你也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怎么还和他一起胡闹呢。”
刘季揉着腰,一脸的痛苦。
“就是就是,你听听我大哥说的话,我不就是造几句谣吗,至于踹我吗?”
刘煓倒吸一口冷气。
“你那叫造谣吗?你是要把我往猪笼里推啊!”
刘季撇撇嘴:“你不也把我那些事全都抖搂出去了。”
这下轮到刘煓尴尬了。
“这不是刚来这边,人生地不熟的,和人聊天找点乐子吗。”
“所以我就是那个乐子呗?你可真是我亲爹啊!”
刘煓辩驳:“我又不知道别的乐子,你也知道,你爹我这半辈子全靠你这点乐子活着呢。”
刘季:???
刘伯嘴角抽搐。
“行了,都别吵了!”
他当即打断两人的友好交流,看向刘季。
“九公子不是在给你进行特殊训练吗?你怎么来少府了?”
特殊训练?!
这四个字,让刘季有些茫然。
他不是去服徭役了嘛,这算哪门子特殊训练?
训练扛圆木的能力吗?
不过见刘煓和刘伯的目光都充满了好奇看着自己。
刘季那句自己是去服徭役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咳,对,是这样的。”
“九公子确实给了我一些特别的训练!”
想着今天和嬴启相遇的场景,刘季心有余悸。
这怎么能不算是特殊训练呢。
“不过九公子下令,训练结束,我这才来寻你们了。”
刘煓和刘伯闻言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
刘煓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脸惊恐地看着刘季。
“混小子,你说实话,有没有对九公子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刘季心中一凛。
不愧是我亲爹,这都猜到了!
若是九公子真的计较,罪名安到自己头上,这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比自己更大逆不道的了。
毕竟自己都要当始皇陛下的爹了,还有谁?
上一个想要当始皇陛下爹的,死的老惨了!
但他绝对不会把这话告诉两人的。
“怎么可能,我刘季虽然不着四六,但也不至于对九公子不敬。”
刘煓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还好你不是个纯傻子。”
刘季沉默不语。
对不起爹,我特娘的就是个纯傻子。
“我警告你,以后切不可胡言乱语,先前在咸阳宫外...”
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后,刘季当场差点就炸了。
“啥?!他是要咱家死啊!!”
“那老头子在哪呢,我要干了他!”
只是他刚才闪到的腰还没好,猛地一站起来,整个人就僵硬在原地。
从脖子到脚后跟,没有一个地方是敢动的。
刘伯见状,无奈地想要将他扶坐下。
刘季连忙说道:“别动我...千万别动我,让我缓一会儿就好了!”
闻言,刘伯也只能放任他在面前当石像。
过了一会儿,刘季终于能动了。
他缓缓坐下,吐出长长一口气。
一旁刘煓忍不住摇头:“就你这身体,都不如你爹我,还想着打人?”
刘季反驳道:“我这是太突然了,你看我要是准备好,肯定能行。”
“用不到你!”刘煓冷哼一声。
“九公子根本没信这什么天下归刘的鬼话。”
这下,刘季总算是放松下来了。
“嗨,爹你早说啊,吓得我差点尿裤子。”
“纵然如此,你也要小心行事,切不可让人抓到把柄。”
“你大哥稳重,我一点都不操心他,主要就是你,万一惹出个什么乱子来,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刘季点头。
“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一损俱损是吧。”
刘煓摸着自己的胡子郑重道:“就是这个道理!”
“好!”
刘季突然猛一拍桌子。
把刘煓和刘伯都吓了一跳。
“他娘的,大呼小叫的做什么!”
刘煓没好气地骂道,刚才被吓到,让他狠狠拽了一把胡子。
太疼了!
刘伯也是皱眉。
“这么大个人了,做事稳重些,要不然怎么让爹放心。”
刘季一笑。
“我有一计!”
刘煓连忙摆手:“住口吧你,你那点小聪明就别说是计了。”
“爹你这是看不起我。”刘季怒视刘煓。
刘煓一本正经:“是啊!”
刘季无言以对,如此诚实真让人伤心。
缓了一口气,他沉声说道:“爹,大哥,我没开玩笑,为了让九公子看到我们赤诚之心,我决定了。”
“我要改名字!”
刘煓和刘伯都愣住了。
改名字?这和赤诚之心有什么关系?
刘季没管两人,自顾自地说道:“天下归刘这四个字对我们威胁实在是太大了。”
“咱们一定得做好打算,大哥要好好为大秦做事,而老爹就留在咸阳,作为人质!”
刘煓大骂。
“你特娘的说的是人话吗?!”
刘季摆手:“爹,你先听我说。”
“今天九公子让我发誓,誓言内容是有生之年绝对不许做出任何反秦之事,否则中箭而亡!”
“他有让你们发誓吗?”
两人对视一眼,摇头。
心中都感觉有些惊奇,为何九公子不让他们二人发誓,偏偏让刘季发誓呢?
刘季露出一抹笑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九公子这个反应就说明了,在他心中,我是有能力对大秦造成威胁的!”
刘煓和刘伯顿时面色变了。
“别乱说!”
刘季无语地看着两人。
“爹,大哥,你们稍安勿躁。”
“我的意思是,九公子认为我有这个能力而已,我又没真的反秦。”
两人思索片刻,点头,觉得刘季说的也有道理。
刘季继续说道:“所以,我要表示一下自己的忠心,其一就是大哥做好工官该做的事。”
“其二,则是老爹要老老实实在咸阳生活。”
“其三,我要改名!”
刘煓,刘伯:...
“这是什么道理?”
刘季得意一笑,翘起二郎腿。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季代表什么,代表了季节啊,季节是可以更换的,这名字太不吉利了。”
“歪理邪说!”
刘煓下意识怼了一句,但不得不承认,似乎,有一点点道理。
于是他追问道:“那你想要改成什么名字?”
刘季笑容不变:“我都想好了,我要改名叫邦!”
“刘邦!”
“安邦治国的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