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林心香脸上的愤怒瞬间如潮水般褪去,一张鹅蛋脸上满是愁容,她扶额叹息道:“解成!”
“你人还是可以的,至少听话!”
“但...不是老娘不给你机会!”
“是你娘,你娘见不得你好!”
“成天挤兑老娘,动不动就埋汰我!”
阎解成耷拉着脑袋,思忖片刻,猛地抬起头,咬着牙道:“分家!”
“我跟他们分家,你别走好不好?”
林心香美眸中满意之色一闪而过,心想:“分家?现在哪儿能让你分家,得先掏点他们的钱,别的不说,自行车得先搞到手咯!”
她故作哀愁地说道:“别...你现在提分家,那不是让别人戳你脊梁骨吗?”
她轻抚着阎解成的脸,柔柔地说道:“你还是让我走吧,别想着分家了!”
“这一分家,你在胡同口,那不得人人唾骂?”
“唉....”林心香深深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美眸幽怨地看着他:“解成...咱们这辈子呀,就是有缘无分!”
阎解成急忙握着她的手:“别这么说,心香!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办法的。”
“唉.....”林心香叹了口气,轻咬着下唇,俏脸上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
阎解成见状,双眼猛地一亮,急忙问道:“心香,你是有什么法子吗?”
“唉...”林心香摇了摇头道:“你晓得,为啥我让你,跟你爹提买自行车的事情吗?”
阎解成迷惘地摇了摇头,心想,这不是你自己想要吗?
“今天呐,下班的时候。”林心香叹了口气说道:“刘光齐,跑到厂里找李雪怡。”
“他在厂门口,拍着胸脯跟雪怡保证,结婚前,一定会给她安排一辆自行车!”
“我不是想跟她攀比,只是.....”林心香顿了顿,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只是,我跟她都在一个车间里干活!”
“我三级工,她才一级工,她骑着自行车上班,我这在车间里,脸上无光啊!”
“如果,只是我工级比她高,那也就罢了!”
“只能说,她家境好!”
“然...我跟她嫁到同一个院子里,她工级比我低,她有车,我没有!”
“这不是明晃晃地告诉工友们,我在你们家不受宠嘛?”
“我..我走了!”林心香说着就拿起包袱,迈开大长腿,朝着门外走去。
出门的时候,她悄悄地拿了两块钱,放在茶碗下。
阎解成整个人下意识地往后倒退着,随后一屁股坐到炕上,脸上满是自嘲...
心中思绪万千,烦躁地抓着头发,摸了摸口袋,想找出根烟,缓解烦躁。
拿出烟盒打开,里头空荡荡的...
“哈哈!”他仰头笑着,眼角不由泛起泪花,真可笑,老婆走了...自己连根烟都买不起!
这过的是什么日子!
他身子重重地往后一躺,颓废地躺在床上!
眼角的泪水,逐渐汇聚成一道“溪流”顺着他的眼眶流下...
过了好一阵,他忽感口干,起身,朝着八仙桌走去,之前一个茶碗下,压着两块钱...
“这是.....”阎解成哆嗦着手,拿开茶碗,手珍重的拿起钱:“这是心香给我的!”
阎解成鼻子一酸,眼眶瞬间通红,哽咽道:“她还是关心我的,她还是关心我的!”
“都是我娘的错,都是她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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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心香一手背着包袱,脚步轻盈地在大路上走着。
“那傻子,应该看到两块钱了吧?”
“留个钩子,两块钱,换你去闹!”
“给老娘整个自行车,这波不亏!”林心香笑吟吟地呢喃道:“不过,单靠阎解成,怕是不能成事!”
她美眸精光一闪而过:“我记得...我表妹,前几天,入职阎埠贵他们那学校吧?”
林心香停下脚步,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呢喃道:“或许,这也是个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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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陈建安推着林心香的女式自行车,路过前院,正打算推着心香的自行车,到治安所砸个钢印!
猛地,他停下脚步,笑吟吟地看着阎埠贵家。
“还不是都怪你!”阎家,屋里头爆发出阎解成的怒吼声。
“什么怪我,我就说她两句,还说不得了?”
“她本来就没交钱!也不帮老娘干活,老娘念叨她两句还不成?”
“碰!”一声拍桌声音传出:“要不是你,天天埋汰她,动不动就阴阳怪气的!”
“她能回娘家嘛?”
“反正!”
“打今儿起,心香一天不回来,那我就一天不交钱!”
阎解成说完,猛地打开门,只见他双眼通红,脸上满是怒意!
他抬头,迎着陈建安的目光,紧接着看了一眼他推着的自行车,撇过头,冷哼一声!
低声嘀咕道:“这陈建安,也不是好人,要不是他媳妇儿,借钱给那乡巴佬,能闹出这么大的事情吗!”
陈建安剑眉轻挑,耳聪目明的他,将阎解成的嘀咕声那是听的一清二楚!
不是,老子这也躺枪?
行啊,你!阎解成,待会到你们车间给你上点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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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时分,陈建安一到厂里,先是浇花,随后泡了杯茶,拿起今天的报纸,翘着脚,悠闲地看了起来。
过了许久,陈建安看了看手表的时间,十点钟左右,起身伸了个懒腰,手背在身后,悠闲地晃悠着,朝着第一钳工车间走去!
“陈建安?”于莉双眼猛地发亮,下意识的喊了一声,随后轻咬着下唇,低着头,快步朝着第一车间走去!
陈建安眉头轻挑,转头一看,见是于莉,正欲开口,只见她低着头,逃似得,埋头大步快走着,看那步履的幅度,几乎要跑了起来!
陈建安疑惑地挠了挠头,随后三步并做两步,快步追了上去:“我说..于莉同志,我是什么很可怕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