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月瑶看着眼前的傻儿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三皇子听出笑中的嘲讽之意,不快的说:“母妃为何发笑,莫非是儿子说的不对?”
月瑶发现他不高兴也不再招惹,收敛起面容,严肃说:“为什么笑还不是皇儿你太天真了,所以母妃才想笑。”
三皇子反驳道:“儿臣哪有天真,请母妃直言。”
月瑶问:“朝中有件大事,一直困扰在皇上心中,这件事能动摇国本,所以轻易不能下决定。”
三皇子听完就知道月瑶说的是何事,不需专门提,整个前朝后宫都对此十分关注。
“只是此物实在诱人,已有两个有资格的人为此争得头破血流,兄弟情分全无……”
三皇子不置可否,觉得母妃是妇人之仁,自古以来太子之位那个不是沾满了血腥。
月瑶从他的眼神里就看出他的态度,她也不恼,继续说道:“偏偏宝物的主人得此宝多年,亦是甚是喜爱,属于自己的宝物被别人觊觎……”
说到这儿,三皇子面上有些泛白,但仍镇定着不说话。到底他还不是真正觊觎宝物的人,只是心里稍稍露出些火苗,就差点被自家母妃给扑灭。
“母妃怎知不是宝物主人不想将宝物赐予他人?”三皇子逞强道。
月瑶心中叹气,她心知皓瑾并非不知,只是皇上待他一直是慈父,如今对他使出帝王心术,当儿子的接受不了罢了。
“凭什么呢?”月瑶问他。
三皇子迷惑道:“什么?”
月瑶冷笑道:“凭什么是你呢?你非嫡非长,既无贤名,又无功绩能力,凭什么呀!”
“难道是凭借你父皇的宠爱?可皇上最喜欢的皇子是皓琪。”
三皇子被月瑶说的脸上血色尽失,“我…我…”
他迷茫了一会儿,然后又坚定的说:“母妃,我会比皇兄皇弟们做得更好,让父皇非我莫属。”
月瑶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这还差不多。”
说着她起来站到走到窗前停下,背对着三皇子说:“你有这样的觉悟母妃很高兴。”
“这斗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依靠上位者的的喜爱是最下层的,那无疑是空中阁楼,一念之间就能楼毁消亡。”
“你要做的是将被动化为主动,将虚无缥缈的宠爱化成真正属于自己的权利,哪怕有一天他收回宠爱,你仍可以凭借自己稳稳的站住。”她回过身来,目光灼耀的看着三皇子,平静的语气里蕴藏着掩饰不住的波涛怒海。
“娘……”三皇子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的母妃不是自己想象中养在深宫中富贵花,而是高悬在上的明月,用平静的目光看着每个人,也包括自己。
月瑶才不管大儿子是怎么想她的,许不是自己亲自养大的,她跟几个儿女都不似前世那样亲密无间,再加上孩子长大了总有自己的心事,皇家的孩子又跟寻常不同,他们之间的间隔就更深了。
发现这种情况后,月瑶虽遗憾,但并不后悔,他们在以自己的方式长大,她这个母亲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
月瑶言简意赅的跟三皇子说了一些跟皇上相处需要注意的事情,她到底陪伴皇上多年,又有孟良生在,对皇上不说了解十分,也有七八分,这些东西都信手拈来。
三皇子的面色也不停变幻,他印象中宽容有度、公正严明的父皇瞬间破碎,换成了一个他不认识的人。
而他想反驳,却无力说出。
说完,月瑶体谅儿子受到的惊吓太大,让他回去休息了。夜里,宫里都静下来,含章殿的小门进来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人。
门是虚掩着的,他推开门又落步无声的走进去。
因着宫殿主人不喜沉暗,夜里的窗能照进月光,照在山水写意的屏风上,显得清冷至极。偌大的宫殿仿佛都因着入了夜而沉静下来,泛着一股清清淡淡的冷意。
“既来了,为何不见我。”屏风内的传来清媚的女人声,娇嫩欲滴,勾进人心里。
来人,也就是孟良生解开斗篷,放在架子上,像进自己的房门一样,轻松自在。
“娘娘是在等奴才吗?”孟良生温柔沉静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穿过屏风,来到房间内,锦绣铺成的床榻展现在他眼前,夜里的月光下,床上的女人更为鲜艳,雪白似冰雪的肌肤裸露在外面,长及腰的乌发散落在身体上,好似月下的女妖要勾人魂魄。
月瑶故作恼怒道:“不等你难道是等别人吗?”
孟良生心里酸涩,他不是无知无觉的人,这个房间里有了第三个男人,他是最先感觉出来的。
明明没有什么证据,只凭着一点莫名的感觉,孟良生就知道这一天到了。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废人,能让神女垂眸已经是莫大的荣幸,所以再是酸涩,他也都按下去,只怕她将自己彻底抛弃。
孟良生解开身上的衣服,将月瑶都包裹住,松木香绕在她周围,混着的悠悠的女人香,说不出的缠绵。
这夜里乌云遮住了月光,春风也情意绵绵,包裹着千万种情丝。
柔情蜜意后,薄汗打湿了乌发,孟良生用手为她梳理着脸侧的乱发,继而又落下了一个吻。
缠缠绵绵的吻很让人招架不住,如细雨般绵绵的情潮在下一刻又汹涌而来。
若说谢嵘是波涛汹涌的浪潮,那孟良生就是平静看不出深浅的海面,明明无风无波,却让人抵不住在深海中的沉沦。
至于皇上,月瑶很久都想不起皇上了,他们曾经也有过一些甜蜜的过往,只是这过往太过短暂,月瑶又不是痴情的性子,很快就抛掷脑后。
如今想来,与皇上的夜晚,就好比鸡肋,食之无味又弃之可惜。
月瑶打散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身体累得抬不起指头来,脑子却清醒得很,躺在床上,慵慵懒懒的问将她禁锢在怀里的男人:“皓瑾在皇上身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