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日的宫宴结束得晚,第二日又不用上朝,都起晚了。
昨夜里新晋的余贵人大放光彩,一支《彩扇舞》十分精彩,令皇上大悦,当场晋封,夜里又留她侍寝,一连三日风光无限。
水云榭里的宫人们多数是月瑶从宫里带出来的,都是她身边的老人,自然得知自家娘娘曾一舞倾城,连晋为嫔位,更是一月盛宠,区区余良媛差之甚远。
只是新人撵旧人,曾经的风光除了一些老人外,少有人知道了。
太平宫内,宫人们侍奉皇上穿衣,看着挂在腰间的香囊,突然想起了月瑶,问孟良生,“淑妃近来身体如何?她昨夜就未参加宫宴,可派人去看过?”
孟良生听到皇上问起月瑶,眸中闪过一丝温柔之色,他垂眸说道:“娘娘身子已是大好,只是有些精神不济,所以未来宫宴。”
皇上想起月瑶温柔和她的美好之处,顿时对近来侍寝的余良媛索然无味,深觉后宫佳丽三千,不及月瑶一人合他心意。
“嗯,沈时的医术不错,淑妃由他调养朕也能放心。”皇上说,“许久不见,也不知她如何?”
这一时之间,皇上只觉得格外想念,便对孟良生说:“走跟朕去水云榭,朕要去看一下爱妃。”
“是。”孟良生给一个小太监使了眼色,小太监见后悄悄离开。
得知消息的月瑶放下手中的棋子,穿着寝衣躺回床上,乌发散落在枕边,一副海棠春睡的样子。
皇上驾临水云榭后,亦不叫人打扰,自己来到房中,见月瑶这般模样,心中大为怜惜,恨不得百般怜爱才好。
月瑶又不是真的睡着了,她幽幽转醒,见皇上站在床边,故作惊讶道:“皇上,您怎么来了。”柔弱无依的样子,实在叫皇上心动。
皇上坐在她身旁,抚了抚她的脸,“朕如何不能来,久不见爱妃,朕十分想念。”
月瑶起身,倚在窗前,青丝凌乱的落在身前,却越发增添了几分美感。
她目色幽怨的说:“皇上身边有妹妹们的陪伴,何尝会想起臣妾。”
皇上闻言有些尴尬,却挡不住月瑶的美色,将她揽在怀中,把玩着她的手指说:“怎么会,月瑶乃是朕的心肝,亦是朕之最爱,忘了谁都不会忘记你。”
月瑶也不欲在这种事上跟皇上计较,她又不是真的吃醋,只是要跟皇上表明一下态度。
男人既希望女人贤惠,又希望女人吃醋,她总得把握住这些,免得皇上觉得自己对他不上心。
两人郎情妾意的说了会儿话,皇上就忍不住欺身过去,念及月瑶此时身体柔弱,动作十分温柔的与她共度云雨。
他本就贪恋月瑶的美色和身体,哪怕有所顾忌,亦来了两回。而月瑶却正得了趣,本就久旷的身子,骤然尝到肉味,越发贪念起来。
只是她知晓现在本就在做戏,不能太过分,更何况皇上的身体,也未必能吃得消。
这一想,月瑶越发郁闷,皇上虽不中用,可到底还能活上十来年,而孟良生温柔归温柔,却也不能让她解馋,真真是难以忍耐。
有时月瑶见着宋时也想过要不要偷吃一次,可想到自己的小命,悄悄露出念头又退了回去。
这厢皇上驾临水云榭,另一厢消息就传遍整个行宫。
余良媛得知后大发雷霆,摔了一套杯子。贵妃放下手中笔,面色惆怅道:“皇上还真是眷顾她。”
倒是德妃和贤妃十分冷静,听了也只当是没听,她们本就失宠多年,淑妃得宠也不过是一时,这后宫里何尝有一世得宠的人。
唯有崔婉姝觉得心中怪异,她总觉得不该是这样的,却又说不出个所以,只能叹息自己不得宠。
淑妃复宠,让宫中内外都十分意外,唯有多年前见过淑妃之人,想起她的绝代风华,觉得淑妃复宠理所应当。
而私下里悄悄寻找月下仙子的谢嵘,想起他当时在的地方,又得知淑妃就住在水云榭,不免觉得自己所见的不是淑妃就是淑妃的身边人。
可真的有人会把这样的绝色弄在身边当宫人吗?谢嵘不想承认自己见的那人是淑妃,这样他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可再不承认,家宴上,谢嵘看着那个坐在皇上右侧仿若神仙妃子的绝代佳人,心中怅然,终究只能承认,他见到的人就是淑妃。
再见仙子,谢嵘心中的念想半分未少,反而越发贪念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只觉得她就该配得上天下最好的东西。
而月瑶也看见了谢嵘,心里一惊,只是在宴上不好询问。
等回去,她把果儿叫进来,问道:“果儿,你可知今日坐在楚王下首的是谁?”
果儿想了想说:“娘娘,您说的可是身着紫衣的容貌俊美的男子?”
月瑶回想起那人的模样,比之楚王亦不差,也不知何时出来这般出色的人物。她点点头说:“就是他。”
果儿一听是他,话多起来,“娘娘,您不知他,他可是有京城第一公子之称的镇国公谢嵘。”
“谢嵘?”月瑶想了想知道的剧情,后来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他。
他是出名的保皇党,其人文武双全,亦有经天纬地的才能,可谓是惊艳一时。
只可惜如此人物,在几年后的一场战事中,虽打赢了胜仗,却被敌人偷袭暗杀,最终命丧黄泉。
崔婉姝当太后时还感叹,若谢嵘还在,楚王也不至如此势大,咄咄逼人。
时人也有猜测,谢嵘之死未必是敌国所为,很有可能是楚王排除异己,寻人暗杀。
可人死事了,又再多的猜测也无用,谢嵘因着克妻的命数,膝下无子,镇国公爵位旁落,至此没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