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生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地朝着一个略显冷清、算不上繁华的胡同走去。他那修长的身影在狭窄而幽暗的巷子里显得有些孤独和神秘。跟在后面的两人左瞧瞧右看看,发现周围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事物,但又觉得跟着董生或许会有一些有趣的事情发生,于是便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他们一路跟随,很快就来到了胡同深处。只见董生停在了一扇小小的门前,轻轻一推,门便“吱呀”一声开了。也许是心中焦急,董生竟忘了随手把门关上,就这样径直走了进去。
两人刚刚走到门口,还未踏进门槛,便听到从屋内传来董生那急切而关切的呼喊声:“娘,我回来了,您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然而此刻,他们尚无法瞧见屋中那位妇人的面容模样。紧接着,只听得一阵虚弱无力、仿佛被风一吹即散的声音悠悠传来:“溪儿,我的儿,你终于回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在眼前——那是一位头发已然苍白如霜雪般的老妇人。她的身躯显得极为孱弱,仿佛风中残烛,每一步都迈得颤颤巍巍。她手扶着门框,似乎想要凭借这一点点支撑让自己站稳,但那微微颤抖的双手却暴露了她此时身体的状况有多么糟糕。
看到母亲这般模样,董生瞬间面色大变变,他三步并作两步地急忙奔上前去,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母亲,满含担忧与心疼地说道:“娘,您怎么出来了呀?这儿风大寒冷,对您身子不好,您赶紧回屋里去吧!”说着,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母亲往屋里走去。待将母亲安置在椅子上坐好之后,董生又连忙转身说道:“娘,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给您熬药,喝了药身子就能好起来啦。”说完,便急匆匆地奔向厨房开始熬药,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他对母亲深深爱。
就在这个时候,她那面容憔悴、神色凄然的娘亲缓缓开口说道:“溪儿啊,莫要再在娘亲这里白白耗费光阴啦。娘亲自知命不久矣,怕是撑不过多少时日喽。你想想看,你上次科考居然都没能前去参加,想当初你童生试考可是勇夺了头名呐,但秀才之试你却未能到场。如此一来,再想要考取功名就得等到明年啦,你这孩子怎么如此糊涂哟!说到底,都是娘亲连累了你呀,如果那天娘亲未曾突然晕厥过去,也就不至于害得你错失了那次考试的良机。而且,以你的才学和能力,那些同窗们根本就比不上你呢。所以,溪儿你就不要再管娘亲了,娘亲这病是无论如何也治不好的啦。”
“娘,您别这么说,您的身体最重要,如果您也不喜欢溪儿,离溪儿而去,溪儿就又成孤儿了。”董南溪回答到,“至于那个什么秀才,不重要的……”说完,董南溪也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叶轻尘紧紧地拽住顾长风的衣袖,迈着大步流星般的步伐走进了屋内。他那俊朗的面容之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神之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
随后,叶轻尘微微抬起头来,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最后定格在了前方不远处的一个身影之上。紧接着,他开口说道:“请问此处可是董南溪先生的居所?我和我的好兄弟顾长风听闻您才华横溢,故而特意前来拜访,想要与您畅谈一番,交流交流心得。”
她说话的时候,语气诚恳而又不失礼貌,声音清脆悦耳,仿佛一阵春风拂过人们的耳畔。一旁的顾长风则静静地站在那里,面带微笑,向董南溪点了点头,表示友好和敬意。
董南溪的娘此时又颤颤微微的起来迎客,见是两位和南溪差不多大的青年,礼貌的请他俩进来,尽显大家气势,与那满是补丁的服装格格不入。
董南溪对二位说了一声歉意,表示熬了药就过来,她俩也没阻拦,接着叶轻尘和顾南风就同老妇聊了起来。
“大娘,我兄弟二人会些医术,见您身体欠佳,自请医脉,不知是否逾越?”叶轻尘微微行礼说。董生娘又起来行了一礼说:“两位公子,我这破败的身体,怕是救不好了,两位公子若不怕耽误功夫,就麻烦了。”叶轻尘伸手便诊了脉,发现这女人居然是受了多年的内伤,因此身体每况日下。看来多年前她曾经遭受过什么,于是便问:“不知大娘多年前可遭受过重创,比如说打过您一掌?”
而这时董南溪正端着药进来,听了这话不禁激动,将药给了她娘,便对叶轻尘说:“公子竟能看出我娘受过内伤?是的,10年前我娘被会武功的人拍过一掌,从那以后,什么药都不管用。不知公子是否能治,若是可治,我就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叶轻尘说:“这病我能治,不过我在这锦城待不了多久,你二位可愿意随我们一起去京城,路上我给大娘治疗。只是你却不能去学堂读书了。”
董南溪面露焦急之色,赶忙说道:“哎呀!我娘她身体一直不太好啊,这长途跋涉的行程,真不知道她能否吃得消。至于我读书嘛,倒是不要紧的啦。您看,这儿的书籍我可都抄写过无数遍了呢。而且呀,我其实从来都没正儿八经地去上过什么学堂。打小开始,我就在那家书店里靠抄书为生,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过来了。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我结识了那位私塾夫子,他时常会提点教导我一番。如果我这次真要离开的话,无论如何都得先去向他老人家郑重地拜别才行。其他方面倒还好说,就是我娘这边……唉,恐怕她实在难以承受如此遥远的路途奔波啊。”
叶轻尘说:“大娘的内伤可以先用银针救治,你那药喝了会有些用,配上针灸便可发挥大效用。我连着给你娘针灸3日,这三天你同城里的人们道别,第四日我们租个马车走。这样大娘就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