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青不舍的看了一眼周岑,“不管怎么样,能在今天看见你,我很开心,真的!”
周岑嘴角微扬,“嗯,很荣幸。”
“脸都冻红了。”夏子还和牧青对视了两秒,又抬起头问周岑,“你一个人?”
周岑摇摇头,目光所及之处,便是一生挚爱。
林和桥上,飞雪传花来,季倏一身墨色,双手握着枯枝两端,不断乘着雪铺平了地。周岑看着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季倏起身,抬头向桥上看来,周岑也伐步与他相望,底下是用枯枝框住的整个春。
冬去春来,他们好像又回到那年春,回到了最初雨落的傍晚,林和桥上满天风花,从此再也无法移开一眼。
牧青简直眼睛都看直了,他不仅看到赫赫有名的大影帝在雪地里画爱心,还看到他展开双手比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这妥妥的为爱献身啊!
牧青一时间竟在想,早知道把夏子还也赶下去了,这样他还能和周岑多单独待会儿。
“青青,我们领证吧。”
牧青:“……”
夏子还是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说出来的,但牧青感觉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开始慢慢加速。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夏子还再次开口道:“我们领证吧。”
牧青还在犹豫,夏子还又补充了一句:“今天就领。”
牧青差点没反应过来,眼神呆呆的看向夏子还。
夏子还神色依旧平静,平静到叫人看不出他前一秒还在求婚。
快同意吧!
不知为何,夏子还的目光就像有种魔力,牧青一时抵抗不住,只能说道:“好。”
果然,人这种生物,或许总是在应该有所思考的时候就会懒得思考。
夏子还吻了他,夏子还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吻了他。
牧青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不可思议。
“恭喜。”
牧青登时弹跳般推开夏子还,夏子还意犹未尽却也点到即止,只不过瞳孔忽暗忽明,还在隐隐震动着。
“那什么…我也挺突然的…”
周岑笑了笑,自觉的加了把火,“今天就领估计这会儿出发还来得及。”
“嗯,谢谢家主提醒。”
周岑没注意到夏子还语气中的认可,点点头。
“青青,我们走吧。”
牧青赶紧应和着点了点头,“师哥,我们下次再见。”
一抹笑意在周岑眼底划过:“嗯,再见。”
随后,周岑感觉到有一股凉风吹过,一只细长白皙、手上磨出好几处老茧的手掌自然而然的伸到了周岑眼前。
“猜猜我是谁。”
周岑沉默了一会儿,一动也没动。
直到催促声再次响起:“阿岑,猜猜我是谁。”
“阿倏。”
“答对了,有奖励。”
奖励是一支长满了杂七杂八杂草的枯枝花,中间盛的是雪。
周岑满脸惊讶:“你怎么弄的?”
“网上学的。”
周岑眸底掠过一抹对寒冬的惊喜之意,雪凉渐暖。
“很好看。”
季倏一个只把手机当通讯工具的人,想象不到他在学习过程中都遇到过怎样的问题,周岑决定下次自己亲自解密。
还有一抹难以遏制的满腔爱意。
“阿~岑~”
他一开口,周岑豁然吻上了他的舌尖,强势而不容推拒的吻,在林和桥上,画面比璀璨星空更浪漫。
林和桥下,路过的行人纷纷停下将这一幕传到了网上。
许多年后,这一度成为了校园爱情故事的打卡地,有人说,如果你能在零下负一度的时候爱上一个人,那么你的心将爱上他无数次。
·
清晨,薄光穿透云层,洒下第一道光。城市中到处都是雪后的热闹,屋檐上结着冰,街巷里都是赶早上学形形色色的学生。
“阿来哥哥,今天不值日,放学后我想去挑点猫罐头。”
“知道了,快点进去吧。”
老宅内,扫雪的女使扎着半袖露出花花的手臂,红彤彤的透着一股热气。
周岑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还带着一丝丝的懵懂和迷茫,这时,光线从落地窗透射进来,打在房间的墙壁上,增添了一抹亮色。
周岑看向窗外,窗玻璃上还残留着昨夜的情话,朦胧且模糊,朔风被挡在窗外盘旋,敲锣打冰,周岑似乎看见了昨夜两道交叠不休的身影。
他隐约记起天还没亮的时候,有一个声音在和他告别。
季倏已经坐上赶往滨海城的飞机,飞机上没有信号,可周岑拿起手机的时候还是看到了两条显眼的信息。
-阿岑
-想你
周岑回了一条“我也想你”,刚想放下手机,忽然又弹出了一条。
-来趟公司。
是谢垚发来的,工作狂一般都热衷于早八。
周岑不得不起身,洗漱一番随便吃了点热食就坐上了去公司的车。
会议室的长桌上,微光让每个人的神情都显得有些冷漠,他们的目光紧盯着董事位,企图寻找一个契机打破这僵硬的局面。
墙上的时钟滴答作响,像是在极限计时。
许是觉察到了众人的目光,谢垚毫无征兆地突然掀起了眸。
众人的目光来不及收回,被抓了一个正着。
都是各自圈域的“天才”们,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尴尬,嫉妒,不甘都是时有。
“谢垚,你召集股东大会是想要干什么?”
突然一个声音冒出来,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三爷,稍安勿躁。”
虽然说在场的许多人都对谢垚颇有微词,但是被固化久了,此时的他们都不敢争当这个出头鸟,更何况集团目前的情况,岂是人心惶惶,这么简单。
谁不盯着季氏这块肥肉,都企图能在最后时刻分一杯羹。
不多时,空气再度陷入僵局。
谢垚隐忍不发、拖延时间,自然是在等人,可他等的住不代表其他人等的住,没多久,各大出头鸟便争先恐后的发起盘问。
谢垚一概不理,靠在椅子上,一副“任君处置”的姿态。
“继续!”
发言的甲乙丙丁有些绷不住了。
他们怎么不知道谢垚如今这么能忍?
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难不成是彻底摆烂了?
谢垚露出一个官方笑容,长腿自然闲适的调换了一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