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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送来淡淡的花香,商澜之轻叹一声,继续劝他:“人家桃园结义有三个人,我们就两个,人数不够,不要结了......”

他真的不想一朝回到解放前。

“我打电话喊我师兄过来,这样就够三个人了。”段惟揪着他的手,仰头望他,眸底的期待亮起。

商澜之没说话......

“你要是不喜欢我师兄,我们就再换一个人。”

“不喜欢。”

“啊。”段惟一楞,开始思考商澜之和乔克斯的相处,他们之前相处挺好的,怎么会不喜欢。

他还是第一次明确听商澜之说不喜欢一个人。

段惟松开他的手,从侧边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的手肘上,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那你自己找第三个人吧。”

商澜之怔在原地,感受身侧的体温,很想问他,关羽会这样抱刘备吗?

段惟见他半天没反应,使出自己的必杀技,头疯狂往他身上蹭。

“......”

商澜之扣住他乱动的头,垂下眼帘,深邃的眼眸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行,我们结拜。就我们两个。”

两个人拜天地可以是结拜,也可以是拜堂。

不过是一念之差。

古人云:“心即理也”。

他当拜堂,那就是拜堂。

见他总算答应,段惟眼睛一亮,牵着他走到树下。

自己则跑出去环视一圈。

“趁没人过来,我们赶紧结拜。”

段惟率先跪下,商澜之紧随其后。

“等一下。”

“怎么了?”

“把你的烟和打火机拿出来。”

商澜之眼神一闪,捂住外套两边的口袋:“没有了,我在街上抽完了。”

段惟一看他这小动作就知道他在撒谎,直接上手去掏:“我刚刚拿手机时还摸到烟盒了。”

这好办呀,商澜之将右边口袋的烟盒递给他:“真没了。”

段惟接过他那金灿灿的烟盒“黄鹤楼大金砖”?

往里一看,空了。

“你怎么全抽完了?”

听到老婆的指责,商澜之眼神闪躲两下,梗着脖子为自己辩解:“想你了。”

“你不要狡辩。”段惟不吃他这套,将他的烟盒没收。

“烟酒消愁,想你了没控制住全抽完了。”

看见他泛红的耳尖,商澜之嘴角上扬,饶有意味地欣赏他的窘迫。

暧昧的氛围飙升,我看你怎么结拜。

段惟被他呛得说不出话,脸烫得像是泡进了火盆里。

“不对,你肯定还藏有!”

商澜之还一直捂着左边的口袋。

“交出来。”段惟朝他伸手。

商澜之攥紧口袋,强装镇定和他对视:“没有。”

辩解无效,段惟扑过去掰开他的手指,探进口袋里,手一抓,全部拿出来。

不是烟,是雪茄。褐金色的包装,金箔。

红黑标签上还镶嵌有钻石。

一看就价值不菲。

商澜之看他不怀好意的眼神,弱弱出声:“这个不能用......”

“不行。”段惟一口拒绝,并掏出他的打火机点。

怎么点不燃?

商澜之瞅着他不知章法的动作,怕他伤到自己:“我来点。”

“不用。”段惟攥着掌心的雪茄,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商澜之。

别想抢回来。

“雪茄帽还没剪......”

空气沉默了两秒,是段惟的尴尬。

商澜之趁他尴尬,将雪茄拿过来,强忍心痛,从口袋里掏出雪茄剪将茄帽剪开,雪茄帽掉落。

商澜之以四十五度角握着雪茄,将雪茄脚靠近打火机火焰上方,均匀点燃。

段惟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研究他的动作,将剩下的雪茄推过去:“还有四根。”

“行。”这声行,商澜之几乎是从牙齿缝挤出来的。

五根雪茄全部点燃,段惟在树下刨了个浅浅的坑,将它们依次插进去。

一股淡淡的松木香气袭来,如初雪后缠绕着霜露的松树,清冽冷傲。

又似盛夏的椰海,带着纯净的自然气息。

细细一嗅,一阵清苦的烟草味充斥脑颅,呛得段惟后退两步。

咳完后又闻到一丝巧克力味......

“别靠太近了,呛。”商澜之站在他身后,帮他拍背顺气。

“准备好了,我们现在结拜。”段惟双腿一跪,将商澜之扯过来。

掏出手机,借鉴改编一下古人的誓词。

“等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段惟从坑里拔出两支雪茄,一支自己拿着,一支递给商澜之。

两人眼神坚定,一个为兄弟,一个为爱人。

向天地立誓。

“皇天在上,厚土为证,我段惟,商澜之,在蓝花楹树下结为异姓兄弟。”

“此生此世,同心协力,荣辱与共。”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

“耿耿此心,唯天可表,万世不移。”

誓毕,拜商澜之为兄,段惟为弟。

蓝花楹飘落肩头,两人起身将雪茄插入树坑中。

烟雾缭绕,段惟拿起可乐递给商澜之。

商澜之接过可乐勾着他的手轻抿一口。

气泡水滑过喉咙,带着丝丝清凉。

“你怎么不喝?”

段惟看了看他,慢吞吞浅尝一口。

算是喝过誓言酒了。

其实他想问商澜之,我们勾着手喝,喝的不是交杯酒吗?

又瞄了两眼原文,原文只写了他们“痛饮一醉”,没说怎么饮的,他们这样应该也行。

“哥哥。”

商澜之手一抖,险些将没喝完的可乐倒出来。也对,他们是结拜兄弟,段惟喊他哥哥很正常。

只是,“你不是都有一个哥哥了吗?”

就不能换个称呼吗,夫君或者老公。

“不一样啊!”段惟将手抽出,拿起手机,杯碰杯,咔嚓拍下来。

“哪里不一样?”是因为他是能亲亲抱抱的哥哥吗?

段惟转身对着他们的祭坛咔嚓拍下几张照片,漫不经心回答道:“他是亲哥哥,你是结拜的哥哥。”

如果沉默有康桥,那一定是商澜之先走。

段惟将炸鸡上的花瓣拿出来扔掉,扎好袋子,看了看还没燃完的雪茄问道:“还剩半根,你还抽吗?”

商澜之:“......”雪茄口都插到土里了,问他抽不抽......而且,正常人不都是管着兄弟不让抽烟的吗?

段惟怎么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