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隐伸手附上应疆的双臂,将他扶起来。
“应大人快快请起。”
“我既然领了这道旨意,定然是要解决掉商田水患一事!”
田和激动道:“大人,大人您快看啊!”
“池求贵那个狗东西,已经伏法了!大人,没有人在敢阻拦我们开渠泄洪了!”
闻言,应疆一脸的不可置信,顺着田和手指的方向望去。
果不其然!
池求贵正瞪着双眼躺在地上,毫无声息。
“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自己“睡了一觉”, 天都变了??
田和快速将刚才之事跟他说了一遍。
应疆缓缓点头。
“原来如此!池求贵,死的一点都不冤!”
“此人心术不正,欺软怕硬。仗着京都的势力压榨丰山百姓。若非此地非本官的管辖范围,本官定是要状告这厮!”
司徒隐:管辖……
商田县与丰山县相邻,虽说地方辽阔,可人口,加起来也不足两万之数。
况且,丰山县的土地虽少,但地质肥沃,每年的产量,也是个很可观的数目。
若是能合而为一……日后,岂不是能少许多纷争。
“应大人如何?可还能行走?”
应疆背上的伤口,早已止住了血。活动了一下手脚,虽说还疼,却并没有什么大碍。
他虽奇怪,但更多的却是以为自己身体底子好。
“大皇子放心,下官无碍!”
司徒隐:“那好!未免夜长梦多,你立即派人回商田县通知下去。酉时,准时开渠泄洪。”
应疆抱拳道:“是!大皇子!”
“不过……大皇子,酉时几近天黑,夜里泄洪了下官恐有不妥。”
夜黑洪急,若是一旦有人遇险,救都没法救!
司徒隐点头道:“我明白你的顾虑。”
“今夜,只开一个闸口,缓慢放水。也让商田的百姓有所准备。待明日晨曦时分,所有闸口全部打开!争取一日之内,将水排出!”
闻言,应疆不禁惊讶道:“一日?”
“大皇子,是否太急了些?如此一来,丰山延年的那些粮食……只怕全都要保不住了,大皇子,可能顶的住?”
毕竟,那些粮食可是姓甄,当朝皇后。
应疆本想的是,缓慢的放,既能解决商田的水患,也能保全延边的粮食。
可就是如此跟池求贵商议了这许多天,他就是不肯松口!
司徒隐道:“顾不得了。”
如此大的水灾,拖的越久,对百姓越不利。
小满之前说,天灾之后,极有可能会伴随着大疫。
早解决了,或许疫症也能随之消失。
“快去吧!”
见司徒隐执意如此,应疆也不再劝说。
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只要百姓安全,只要人还在,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是大皇子!”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宁小满,也终于将手头上的东西整理,分发完。
灶上的炉火,也终于完成了它一天的任务。
宁小满瘫倒在椅子上,一动也不想动……
应朝端了一盆热水进来。
“大皇妃,泡泡脚吧,也能轻快一些。”
宁小满撑着起身,脱掉鞋袜,脚放进木盆里的那一霎那,一股全身心放松的舒适感,瞬间袭来。
“啊……我感觉我又活过来……”
这才半日,自己就已经开始吃不消了,这些天,应朝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应朝,你也过来,我们一起!”
木盆很大,两个人绰绰有余。
“不不不,不行大皇妃,臣女怎么能跟大皇妃同沐呢!”
应朝连忙拒绝。
“哎呀!那又怎么了!”
宁小满伸手将她拉过来。
“我没做大皇妃之前,也就是个小老百姓,整日跟我儿子一起洗,没关系的!快来。”
说着,弯腰就要去搬应朝的腿。
应朝惶恐都摆着手:“不行,真的不行,大皇妃……”
“同为女子,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啊!”
应朝不敢使劲推她,一个没站稳,直接被宁小满推坐到板凳上。
宁小满一弯腰,快速撤掉了应朝的鞋袜。
刹那间,二人皆愣在原地。
只见应朝的左脚小拇指处,赫然还有一根!
这是……六指!
应朝,居然有六根脚趾!
这时,应朝快速将脚藏进裙摆里!
“大皇妃恕罪,臣女不是有意惊扰大皇妃的!”
看着应朝惊慌的模样,宁小满不禁内疚不已。
“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非得要你一起洗的。”
“不过……六指而已,你怎么如此害怕?”
闻言,应朝抬起头,惶恐的眸子,怔怔的看着宁小满。
“大皇妃……不知民间传言吗?”
宁小满:“什么传言?”
应朝深深了看了她一眼,待确定宁小满是真的没有对自己另眼相待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锁魂钩儿细又长,六指一现,家宅亡!”
宁小满:这是什么说法?!
“当年,臣女一出生,便克死母亲,这更加让祖父祖母认定,我是个不祥之人。”
“他们唯恐被我连累,当即就命令我爹,将刚出生的我,与母亲合葬。”
“合葬?!这是什么封,建迷,信!一个小小的婴儿,还能害人不成?!”
这话,气的宁小满肝疼!
“多谢大皇妃,您是这个世上,第二个这样说的人。”
宁小满心疼的看着她,柔声问道:“后来呢?”
“后来,是爹爹,是爹爹拼命护住了我。也因此,跟祖父祖母彻底决裂。”
“决裂的好!你可是他们的亲孙儿,这都能下的去手!若是还往来,你这条小命,早晚得搭进去!”
宁小满义愤填膺道。
“就因为一个莫须有的传言,就要扼杀一条性命,呵!简直是无稽之谈!”
“什么六指现,家宅亡!纯纯扯淡!”
“那我家乡的传言,还说这天生六指者,乃散财童子转世呢!自带锦鲤体质!谁你挨边谁发财!”
应朝突然被宁小满这话逗的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你还别不信!是真的!他们不珍惜,那是他们损失!日后,定然有他们哭的!”
应朝知道宁小满这话是在宽慰她,但……好像也有那么一丢丢道理。
自从他们父女俩脱离家族后,应家原本蒸蒸日上的生意,一落千丈,甚至直接被另一家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