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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换成什么?”

“你不应该问我,应该问它。”郑黔反手用笔头轻点唐黎胸口,叹声气,不再去看他变得茫然的眼睛。

唉,再等等吧。阿黎还小,会开窍的。

唐黎捂着自己怦怦跳的胸口想了一夜也没想明白郑哥为什么让他问这里。

其实无需无端揣测,加速的心跳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答案呢。

黎明破晓,公鸡报鸣。

大清早一起来郑黔就骑着车去批发市场进货了。水果很新鲜,花也嫩的娇艳欲滴。

唐黎还在家等着他去接,郑黔没过多耽搁,快速交易完,把货卸到店里后锁上门,而后才蹬着车往回赶。

单买的那束小雏菊静静躺在车筐里沐浴晨光,偶尔的颠簸会使它洁白的花瓣轻轻颤动。

“也是好起来了,知道给对象买花了。”休眠结束的0211上线后先啧啧了两声开了开嗓。

“配他。”郑黔经过胡同放慢速度,拨了两下车铃警示来人。“阿黎不会养花,蝴蝶兰都能养死。扔那盆蝴蝶兰的时候他还恋恋不舍了好久,难过到眼角都红了。”

“小雏菊枯了估计他也舍不得扔,到时候就做成干花标本存放在中空相框里,摆在书桌上。这样他每次学习学累了抬头就能看见,心情或许能放松一点。”

……要不干脆每天送一束吧,换着样儿来才不会看腻。

提到学习0211由衷提了建议:“别老教语文了。先教教孩子九九乘法表吧。三七二十八、四五二十一的,这说出去不让别人笑话啊。”

郑黔幽幽道:“谁敢笑?把他门牙打掉。你昨天笑的太大声,应该庆幸我摸不着你,不然电线给你扯了。”

0211在系统空间贱兮兮的摇摆着圆乎的统身,“骚瑞啊~你还挺护犊子的嘛。任务对象跟你算是跟对了。”

“共事这么久,你可算是说了句明白话。”郑黔要不是正在骑车就举双手给他竖大拇指了。

路过小卖部时停下来给唐黎买了根雪糕。前几天就要吃来着,但是那段时间他肚子总是不舒服就没敢让他吃。

不知道郑黔即将带着惊喜回来的唐黎已经在厨房热了三次早饭了。

鸡蛋凉了会腥,口感也会不好。唐黎反复回锅加热,到最后把原本嫩滑的鸡蛋炒的发焦了。

他愁眉苦脸的把鸡蛋装进盘子里,又拿了个空盘子罩到上面,为了确保热气不会流失还在盘子上盖了块毛巾覆住缝。

听到自行车刹闸的声音后唐黎立刻展颜,匆匆忙忙跑下台阶去大门口那儿等着。

“搁这儿罚站呢。”

郑黔刚停稳车,还没调侃完就被唐黎拉进了厨房。拿走毛巾掀开盘子,堆成小山的金黄炒蛋映入眼帘。

“郑哥,吃饭。”

“嚯,你这是把家里的鸡蛋全炒了?”郑黔拿起筷子后手里又被塞进一个热乎乎的白馒头。

“你很辛苦,就应该多吃。”唐黎端来一碗稠到快搅不动的白粥,全是米,汤很少。

“你吃了没?”

“吃了。”

“再陪我吃点。”郑黔用筷子夹了块鸡蛋喂到唐黎嘴边。

“不想吃了。”唐黎后仰身子捂住嘴,死死蹙着眉,恨不得离那口鸡蛋八丈远。经历过上次的事后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吃撑了。

被可爱到的郑黔噗嗤笑出声:“给你买了雪糕,在车筐里,去拿吧。”

唐黎听见这俩字坐不住了,管肚子饱不饱撑不撑,立马起身蹦蹦跳跳的出了厨房。

他显然是发现了车筐里除了雪糕以外还别的东西,于是探进头来问:“郑哥,花怎么没放店里。”

“这是给你的。”

“……给我?”这花看起来太过娇滴脆弱,唐黎虚虚捧着不敢用力。他的表情略显呆愣,不可置信的又问了一遍。

“喜欢就留下,不喜欢就放店里卖了。”

唐黎忙不迭道:“喜欢喜欢,不卖,我去找个花瓶插上。”

就是这么好的花送给他挺浪费的……

不足一月,他们在镇上开店的事就已经在鹿西村传遍了。现在谁人不知唐黎有了出息,日进斗金,钱是一把一把的往回赚。

村里那些精明的婆子就瞅上了这一点,费尽心思的想托人把自家适龄的姑娘介绍过去。

利益使然,从前背地里叫人傻子,现在抢着让他当姑爷。

当然,也有人看上了郑黔。明眼人都知道这店是这位外地人帮着唐黎开起来的,郑黔脑子灵光,是块做生意的好料。但毕竟是从外地来的,不清楚底细。

哪个头脑精明会赚钱的人才会往他们这小穷村里跑,接触不多,他们不清楚郑黔为人,只知道他反正是有点问题的,就怕是蹲过局子犯过事跑这儿避风头来了。

唐黎祖上三代都是鹿西村人,家里几亩地,先前几口人、什么工作,档案干不干净他们都一清二楚。最重要的是唐黎是个容易拿捏的软柿子,说好听点是看上他让他当女婿,难听点就是想把他拴在自家当摇钱树。

唐黎性子温吞,心眼少,傻实在,如今还能挣钱,一时之间成了鹿西村各位婆子的抢手货。

郑黔在家的时候臭脸在门口挡过几位,以年龄还小暂时不考虑成家为由替唐黎拒了,但耐不住总有他不在的时候。

这天,他进货回来要载唐黎去店里。刚推开半掩着的大门就见院里坐着小板凳聊天的一男一女有说有笑。

唐黎没怎么接触过姑娘,脸色涨红的比郑黔今早批发的红富士苹果还要深两个度。

郑黔顿时心凉了半截。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这颗还带点青涩的果子再不摘下就要被别人收入囊中了。

来到店里郑黔的脸还是和调色盘似的,青一阵绿一阵。

他坐在满是鲜花水果的小隔间里制作果篮,唐黎坐在前台,负责编篮子和在展柜上摆放成品。

“郑哥,你怎么了?”唐黎能感觉到这人周身的气压不对,进隔间取果篮的时候特意放轻了语调。

郑黔还没调整好情绪,一眼没看他,只道:“没怎么。”

“你今天和我说话都没有笑……”

“有谁规定和你说话必须要笑吗。”

气死人不偿命。都和别家姑娘谈婚论嫁了,还想让他若无其事的腆个笑脸?

“郑哥,你别这样……”

唐黎被这句带有攻击性和不明情绪的话整懵了。他蹲下身,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扯郑黔腰侧的围裙系带。“你是累了吗,我帮你干活,你去歇着好不好?”

等郑哥休息好就不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了。

话音刚落,不料对方突然倾身靠近。这样的郑哥太可怕,以为要挨揍的唐黎下意识往后躲,却用力过度,跌坐在了散落着凌乱花枝的地板上。

郑黔硬忍着没去拉他,动作不停,从唐黎身后的花桶里取出几枝要用的红玫瑰后接着装饰果篮。

随着距离拉开,唐黎的心脏抽搐的更加厉害。他的掌根被残枝上的花刺扎伤,眼眶倏的酸涩,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郑黔漠视他的态度。

慌张起身要出去偷偷擦眼泪,但有人快他一步将门踹上了。

唐黎不敢开,面对着门飞快拭了两把泪,也不敢抽噎出声。

“你很喜欢今早来家里的那个姑娘。”郑黔抬起荡着汹涌巨浪的黑眸盯着他发颤的背影,下颌仍是紧绷着,语气却冷硬不起来了。

低落的眼泪砸到搅在一起的手指上。唐黎一个劲儿摇头,抖着单薄的肩膀低声否认:“没有,不熟……”

“聊的眉开眼笑都不算熟啊,那怎么才算熟?谈恋爱,订婚,结婚?”

“…郑哥…你变得好凶……”唐黎喉咙哽住,泄出两声哭腔:“能不能不要这样……”

都和别人调情了,怎么还委屈上来,该哭的人不应该是他吗?

“…我只是想告诉你,要老婆,就不能要郑哥了。”郑黔收回视线,把剪短的红玫瑰插进李子与青梨的缝隙之间,“你娶了老婆我就会走。”

唐黎怔住,一时间忘了哭。“……为什么?不回来了吗?”

“不回来,永远不回来。你也不要给我写信,我不会收的。”郑黔稳住声线,接着道:

“你成家后我肯定要换个地方住的,到时候琐事缠身,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吧。以后就不用给你洗衣做饭,教你读书写字了,不用带你出门买零食了,晚上给你提被子的活儿也用不着我做了。”

话是这么说了,但唐黎要是敢回一个“好”字……就别怪他在这里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