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看了那么久,不打算出来一见么?”,李莫愁背着双手泰然自若的道。
“阿弥陀佛!李施主果然功力深厚,老衲终是瞒不过你!”,一个须眉雪白且冗长的老僧,从李莫愁身后的蓬草中走了出来!
老僧身穿褐黄色的僧袍,袈裟披肩,手拿锡杖,面相慈眉善目,宛如行走在人间的佛陀,路边的蓬草有一人来高,刚好把他遮住,以至于其他人一直没发现他;
要不是李莫愁感官远超常人,听到了他的呼吸声,便让隐藏过去了!
“大师!何故在暗中窥视我等,有失佛家的光明磊落?”,李莫愁转过身来平静的道。
“阿弥陀佛,施主勿怪,适才也是老衲不得已而为之!”,白眉老僧道了声佛号道,“多谢李施主开导逆徒,让其回归正途,李施主有心了,老衲拜谢!”。
闻言,李莫愁便知道这老僧是谁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第三位五绝宗师!
“哦?武三通是大师的弟子,想来您便是号称‘南帝’的一灯大师咯!”,李莫愁抬手抱拳施了一礼道,“大师看了这么久,难道不怕我将你那弟子一家打杀了!”。
“李施主说笑了!”,一灯大师面露笑意,“南帝一称,不过是江湖中人抬举老衲而已,出家人不求名利也!”。
虽说出家人淡泊名利,但是一灯大师听到李莫愁的夸赞,还是很受用的;
他接着道:“前日有幸与北丐洪施主相遇,得知李施主你豪气干云,性情率直,且喜行侠仗义,可称之为‘大侠’也!”,虽不知李施主之目的为何,但相信李施主不会对我那弟子一家痛下杀手的!”。
“一灯大师倒是看得起我!那些侠义之名不过是七公他老人家抬爱罢了!我可没有这么好!”,这倒不是李莫愁谦虚,她自己确实觉得自己算不得什么大侠!
在她的心中能称得上‘大侠’的,也就只有郭靖那种人了!
至于她!不过是江湖一过客罢了,只求道心无阻碍!
“哈哈哈哈!李施主不必自谦,能用心的引导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已经实属难得”,一灯大师大笑道,“何况李施主能在太湖救助大宋忠良之后,你当得‘大侠’之称也”,他脸露赞许之意,将李莫愁那些顺路而为之事一一道来!
没想到我那些无心之事竟然在江湖上传开了,定是七公和丘处机等人之功,李莫愁心道。
“此些事不过都是随手而为罢了,我不做也会有其他人去做的,不足挂齿!”,李莫愁摆摆手,无所谓的道,
“大师还是说说来意吧!你乃是四大皆空的出家人,又是武林德高望重的大宗师,我不相信你来此就是为了夸我的!”,“难不成你是来为‘枯木’老和尚报仇的么?”。
李莫愁突然想起了在苍山被原身用计杀死的枯木大师,那个老和尚不正是和一灯大师都属于天龙寺的么,她在大理大闹一番,可是将天龙寺的脸面给败光了!
加上她在苗疆有打残了好几个小和尚,并扬言让南帝来找自己,现在人家真的来了,为同门报仇,也是应该的!
“非也,非也!枯木师弟他性格刚烈,好管江湖之事,被李施主所杀,也是因果循坏,劫数使然,怪不得别人!”,一灯大师说完,又道了声‘阿弥陀佛!’。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大师到底欲以何为,给个痛快话!”,此时的李莫愁颇有些心烦,这老和尚磨磨唧唧的,到底要干啥!
要打架的话,就快些动手!
不打架的话就走远点,自己还要借此地和原身的执念谈判呢!
“李施主勿脑,我来此绝非心怀歹意,我乃特意为了你而来!”,一灯大师见李莫愁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加快了语速道,
“不知道李施主还记得北丐给你的那颗念珠么?”,一灯大师问道;
“这颗么?”李莫愁从怀中摸索出一颗念珠来,两指捏着,询问道;
“这是这颗,洪施主可曾交代你拿着这颗念珠去嘉兴灵龟寺找他的一个和尚朋友?”,一灯大师看到了念珠,提醒李莫愁道,
“只是老衲在那灵龟寺都挂单好几天了,仍不见李施主,没法,只能找了过来!”。
而言,李莫愁确实想起了当日洪七公留下的纸条确实这么说的,说是他那朋友回去灵龟寺,让自己拿着这枚念珠去找他那位朋友,让那朋友帮忙做一做自己的心理疏导来着;
没想到洪七公的和尚朋友竟是南帝-一灯大师!
但李莫愁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那原身的执念心魔根本不是外力能解决的,关键因素还得是自己!
她悠悠的开口道:
“多谢大师了,俗话说渡人易,渡己难!我这心病非药石可医!恐怕要让大师白跑一趟了!”。
说完,她把念珠给了一灯大师,道:
“此念珠应当是大师的信物吧,现交还于大师您,也好和洪前辈有个交代!”。
一灯大师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双掌合十道:
“既没尝试一下,李施主怎知是不可为呢?”。
“大师不必再劝了!”,李莫愁抬手打断道,“我是真的还有急事,就不陪大师了,既然大师不回收此颗念珠,那莫愁便留着作留念吧,就此告别!”。
说完,李莫愁便展开轻功走了!
一灯大师望着李莫愁的背影,叹了口气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生死相许!世人终是看不透也!”。
于是在原地盘腿坐下,手中念珠转动,口念经文!
李莫愁并未跑远,她去了嘉兴城;
在那里,她买了一些酒杯、碗筷,又买了一壶好酒,便赶了回来!
回来后她发现一灯大师并未离去,也没再去管了,就当他是空气吧!
她将四个酒杯在陆展元和何沅君的墓前,并斟满了酒水!
那四杯酒,两杯是陆展元夫妇的,一杯是李莫愁原身的,一杯是现在身的;
她要和这三个已经死去的人谈判;
来个杯酒释情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