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源师弟,你带领八位师弟到前方小镇设卡拦截,其余三人立马返回大理将情况报给惠通师叔!”,只见那智兴和尚随手点了几名年轻的和尚,随后手一挥,大声喝道。
“是!”,“是!”,随着众和尚应道,便分开策马而去。
李莫愁师徒两人遁入突然出现的大山后,就沿着山道疾驰而上,想趁着追兵还未反应过来,跳出天龙寺僧众的围追堵截。
山内与外界仿佛如两个世界般,夜空群星格外明亮,也比山外看到的大了不少,完全听不到一点山下大河的流淌声,反而相当幽静,蛐蛐在草丛里的鸣叫的得格外响亮且清脆。
偶有一群群萤火虫从山路旁飞过,宛如空中飘着的一盏盏小黄灯笼,霎是好看,师徒俩看着如此夜景,心中放松,疲惫感顿时去了大半,只当是游玩了!
洪凌波一时小孩子心性,时不时展开轻功追逐萤火虫,抓住了又放,放了又抓,好不快乐!
如此这般便奔行了两个多时辰。
长时间高强度的奔行,再好的美景也挡不住疲劳,洪凌波已经没有力气去追逐萤火虫了,驻足停了下来。
“师傅!这山怎么那么高,一直走,一直是这个距离!”,洪凌波停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道。
“快了,不出半个时辰,我们一定能翻过山峰,跳出包围圈!”,李莫愁也是纳闷,凭着师徒俩的脚力,这种高度的山峰一个时辰就能翻过!
但是这都走了快两个时辰了,感觉才到半山腰往上一点的样子,奇了怪了!
“远到的客人啊!走累了,请到我们的寨子歇歇脚,喝杯米酒吧!”,就在李莫愁师徒二人又翻过了一个小拗口后,前上方突然传来一声老态而略显和蔼的声音。
“嗡!”,李莫愁并未觉得多和蔼,听到声音的她,顿时一激灵,整个脑子嗡嗡乱响,周身毛孔瞬间炸开,冷汗直流。
这种场景只有在前世的鬼片里看到好嘛,这特么的是该念“阿弥陀佛!,或者“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李莫愁这个异世的灵魂带着容量还算可以的古代大脑疯狂的转着。
完全忘记自己可是会武功的,而且还不低。
虽然整个人处于半死机状态,仍尚保持一丝理智,一把扯过洪凌波护在身后,抽出别在腰间的拂尘,横在胸前,下意识的做出了一个防御姿势,只是这个防御有没有效果,就不好说了!
李莫愁朝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站在山梁的一棵矮松之下,杵着着一根以树根为头的拐杖。
那老者身穿玄衣,头以下完全融入了夜色,借火折子的微光,乍一看仿佛只有一个头飘在半空中,差点没把她这个冒牌的李莫愁吓出个灵魂出窍来。
“两位客人不用紧张,小老头我啊,不是坏人!”,“今夜我卜算一番,算到有贵客远到而来,特在此迎接!”,那突然出现的老头看到李莫愁师徒二人神情紧绷的神态,笑呵呵的出言道。
只是在他说话的时候,他眼中似有精光闪过,使得与他对视的人下意识的就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果然,李莫愁立马放下了横档的拂尘,就欲上前搭话,身后的洪凌波发现不妙,连忙扯了扯自家师傅的衣角,只是没拉住,自家师傅还是走向前了。
“完了,莫非天要收了师傅,这才失而复得还没几个时辰的师傅难道这次真的要升天了不成?”。
“算了,师父要是真的没了,我活着也是孤苦伶仃的,还不如随她而去,黄泉路上有个伴!”,洪凌波一直关注着自家师傅的动向,也就没去看那老头,相应的也就没中招。
“呛!”,她右手抽出了佩剑,随着自家师傅走了过去,心想就算死,也要给这个老家伙来几个对穿。
“嗯?”白须老头看到洪凌波抽出佩剑,颇感到意外!
但也只是一霎那而已,“这女娃虽然忠心,也不过是个大一点蚂蚁而已,不值得自己的关注”。
“贵客,请跟我来,我们寨子正在庆祝‘吃新’,热闹得很呢”,老者又恢复了笑容,便引着李莫愁师徒二人随着山梁而上。
待走到山梁尽头,又绕过了一个回弯,视线突然开阔起来!
那是一块约一个篮球场大小的场坝,场坝上正举行着隆重的晚会。中间点着巨大篝火,火苗蹿上空中一两米高,火光映照着四周亮堂堂的。
一群一群穿着苗族盛装的年轻姑娘、小伙围着篝火成四圈,对歌起舞。
在最内圈是一群看着帅气而又干练的小伙子,手里拿着似琴非琴、似琵琶而非琵琶的乐器,一边演奏,一边顺时针围着篝火舞动着。
那奇怪的乐器声低沉厚重,却又有着很浓郁的抒情韵味。
在第二圈上是身着雍容华贵盛装的姑娘们,踩在乐声的节奏上,踏步而舞!
满身的银饰相互撞击着,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响声连成一片,和乐器声遥相呼应!
第三圈和第四圈跳着相同的舞蹈,只是转圈的方向和那两圈的完全相反。
若此时有人能飞身凌空向下看,就会发现整个篝火舞蹈现场就像一个运转起来的罗盘,似舞蹈,又似战阵一般,既浪漫又壮观。
很难想象把这两个词语融在一起来形容一件事,但偏偏就出现了。
但李莫愁可看不到什么战不战阵的,满眼都是苗族小姐姐!
至于那些个小帅哥,一边去,咱可是纯爷们,不搞基!
“妈呀!这么多苗族漂亮小姐姐,网友诚不欺我”,“嘿嘿!是我的喜欢的啊!”李莫愁搓着小手,一脸猥琐的想道。
此时的李莫愁完全忘记了自我,前世今生直接重叠在了一起,还以为自己还在黔州旅游,直接融入进了人群,完全放飞了。
至于完全清醒的洪凌波就难受了,明知此情此景不正常,但又走不掉,只能在最边上如热锅的蚂蚁一般干着急的戒备着,只待有什么危险就冲进去捞出师傅。
“哎!这届的师傅真难带!”,这是洪凌波此时最后的叹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