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帝国镐京城,大白天的,本应是阳光暖烘烘地照着,突然之间,一片阴霾“唰”地一下就冒了出来,把那骄阳遮了个严严实实,整个京城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压得人胸口发闷,喘不过气。
大街小巷,老百姓们扎堆儿凑在一块儿,交头接耳,神色慌张得很,你一言我一语,各种流言蜚语跟长了翅膀似的,到处乱飞。
再看那巍峨又恢宏的皇宫外头,城防军整整齐齐地列阵排开,里三层外三层,把皇宫围得跟铁桶似的,水泄不通。
明晃晃的刀枪密密麻麻地竖着,寒光一闪一闪,晃得人眼晕,铠甲相互碰撞,“哐哐”直响,在这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活脱脱奏响了一曲不祥的哀乐。
老皇住的寝宫里头,气氛凝重得快要结冰了。阳光好不容易从雕花窗棂那儿挤进来几缕,却愣是驱散不了屋里这股子让人发怵的阴霾。
大皇子脸上悲悲戚戚的,眼眶通红,跪在老皇的病榻前,额头紧紧贴着床沿,双肩微微抖个不停,嘴里嘟囔着:“父皇,您可得撑住啊……”
声音带着哭腔,颤颤巍巍的,听着就揪心,好像下一秒人就要垮了。
在他身后,齐刷刷跪着三位老臣。
丞相张泽明穿着紫得发亮的袍子,双膝跪地,腰杆挺得笔直,神色冷峻得能掉冰碴儿,手里紧紧攥着玉笏,那劲儿大得指关节都泛白了。
御史大夫陶渊也规规矩矩地跪着,一脸严肃,两只手老老实实放在身前,时不时缓缓地摇几下头,轻轻叹口气,眼里的忧虑浓得跟化不开的乌云似的。太尉王宇身披厚重的铠甲,哪怕跪着,也透着一股子英武劲儿,身姿挺拔得像棵松。
总管太监捧着诏书,刚喊了一嗓子:“奉天承运,皇帝诏……”突然,“哐当”一声巨响,寝宫的门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众人吓得一哆嗦,齐刷刷转过头望去。
只见二皇子一身黑袍,大步冲进寝宫,气势汹汹,腰间佩剑随着步子“叮当”直响,跟敲丧钟似的,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他眼神跟刀子似的,进屋先快速扫了一圈众人,看到大皇子的时候,嘴角微微往上一挑,露出一丝旁人几乎瞧不见的讥讽,那眼神仿佛在说:“就你这窝囊废,还想在父皇临终时继位?”
紧接着,他看向病榻上奄奄一息的老皇,眼里闪过一阵复杂的情绪,有怒火,也有不甘,好像在埋怨老皇帝偏心眼儿,明明自己才是最拔尖的那个儿子。
“二皇子,你竟敢带剑入宫,是想谋反吗?”丞相张泽明反应最快,“噌”地一下站起身,往前跨了一步,怒目圆睁,伸手指着二皇子,扯着嗓子喊,声音因为愤怒都变得沙哑了,脖子上青筋根根暴起,跟要吃人似的。
二皇子就跟没听见似的,眼皮都不抬一下,径直就往老皇那儿走,一边走还一边冷笑:“哼,大不敬?”说话这工夫,他已经走到榻前,俯视着大皇子,那眼神跟两把利剑似的,直直地刺向大皇子的心窝。
大皇子本来正悲悲切切的,让二皇子这一激,“嗖”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双眼通红,咬牙切齿地吼道:“你这逆贼,父皇病重,你持剑入宫意欲何为?来人将逆贼拿下!”
二皇子哪能怕他,手按在刀柄上,“哈哈哈哈”放声大笑起来。
“当然是为了要你命!”笑声还没落,二皇子突然出手,“噗”的一声,手里的剑狠狠捅进大皇子腹部,紧接着,他一咬牙,又果断拔出,再补一刀,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
“我的好哥哥,你还是这么天真!安心去死吧,嫂子和青云帝国交给我你放心!”
太尉王宇一看大事不好,扯着嗓子大吼一声:“住手!”说着就要冲过去阻拦,可哪还来得及。
大皇子慕容瑾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看着面前的亲弟弟,嘴里挤出一句“你……不得好死!”,然后“扑通”一声,不甘心地倒在地上,鲜血瞬间在地上蔓延开来。
二皇子这会儿跟疯了似的,猛地从大皇子腹部抽出剑,剑上的血“唰”地一下溅了他一脸。
他跟个煞神似的,提着血剑,指向三位大臣,恶狠狠地说:“青云帝国的奸佞,今儿个我算是除了一个!孤希望三位爱卿认清局势,别犯糊涂!”说完,他提着血剑,大步走到龙榻前。
“来人呐,王公公重新执笔,让父皇重新下诏!”
二皇子这一嗓子喊出去,寝宫顿时乱成了一锅粥。书本、摆件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太监宫女们吓得“哇哇”尖叫,四散奔逃,有的慌不择路,躲在墙角,哆哆嗦嗦直发抖,有的直接瘫倒在地,吓得连爬都爬不起来。
老皇躺在病榻上,气息微弱,眼皮微微颤动,一手指着二皇子想说点啥,可又没力气出声。
先前总管太监手里的诏书,早就不知道被踢到哪儿去了,也没人顾得上。
这会儿的皇宫,彻底乱套了,兄弟俩自相残杀,三位重臣满心忧惧:往后这青云帝国,在这一片刀光血影里,算是掉进了无底深渊,前途未卜啊!
总管太监哆哆嗦嗦半天不敢写一个字,二皇子气的一脚将他踢出老远。“废物东西!”
“黎先生,你进来写!”二皇子冲门外喊道,不多时走进一位中年高雅文人。
“怎么是他!他不是大皇子的谋士嘛?怎么……”三名老臣在见到来人时心中震惊,这位黎先生名叫黎琮羲,人人都说天下谋士中他可位列前三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