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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因为一些过往,温泽的骨子里早已盛满了漠然,可在某种程度上,却又不似那般凉薄。

至少小泽儿学会了护短…

看着面前冷淡的温泽,兮夜只能无奈叹道“落城之事小泽儿莫要再管”

“不管?可南承帝却想让我牵涉其中”

长大后的温泽,早就学会了伪装,那些不堪的情绪更是从不愿外泄,但在兮夜面前,温泽永远都做不到矜持,别扭可以,可他不想被瞒着。

他被最信任的人瞒在鼓里,亦被最亲近的人牢牢护住,可他不要…

他才不要眼睁睁的看着…看着自己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看那源源不断的鲜血从躯体里不断地往外流,而他却只能无能为力地干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让他就那么看着自己所珍视之人的脉搏停止跳动,温泽真的做不到,那真的很令人窒息。

如果什么都不知道,那他之后究竟得该怎么做,才能继续将人挽留…

前世兮夜的死,始终都是温泽心中的刺。

兮夜真的很了解他,他也是被兮夜一点一点拉回来的,所以温泽不想,不想再一次经历离别。

一点点的小恩,就能川楝坚定不移地站在自己身旁,还用生命去守护自己,那么兮夜呢?

兮夜是他失忆后第一个信任的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亦是他的便宜师父…

你让他如何再看兮夜重蹈覆辙…

“不想再被亲近之人瞒着,然后傻傻地不知情,最后却只能无能为力”

兮夜:“……”

看着满目执拗的温泽,这闷闷的嗓音更让兮夜理亏,难得迷糊。

他这是又做错事了?

他还没怎么说,小泽儿怎么就顶着一副清冷自持的脸蛋控诉自己,甚至还让兮夜莫名觉得自己真的欺骗了人,可他…

他不就只是隐瞒了一丁点的…

兮夜低头瞧了瞧即将完成调制的药剂,犹豫片刻,还是决定先将药调好,再做解释,不然一会他又该忘了如何处理。

毕竟小泽儿确实不好糊弄,他若是再不说清楚,小泽儿到时真自个去捣鼓那事,他可没处说理去。

温泽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兮夜将那一堆乱七八糟的药粉放进去那些瓶瓶罐罐,桃花眸里的那丁点郁闷全然被好奇取代。

兮夜刚将混好的药罐放置不远处的书架上,结果一转身,他就瞧见温泽伸手要去触碰桌上的药罐,兮夜眉心一跳,连忙将药罐一把护住。

温泽:“……”

兮夜没理人,直接把桌上的东西全给收拾走,片刻,才开始朝温泽解释。

在温泽还没及时理清关系之前,兮夜体贴地把温泽送到隔壁。

将人送到隔壁后,兮夜连忙将一些瓶瓶罐罐装进包裹,然后翻窗跑了。

毕竟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反正他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乖徒不信的话,那就算了,先等他玩够了再说。

至少现在,兮夜是一点都不想听温泽的控诉,不然他总觉得自己在带坏乖徒。

虽然温泽动手比他还狠,但这可不代表他跑不过啊!

而另一边的温泽,迷迷糊糊,总觉得哪不对劲,就被回来的川楝给打断了。

“大人,人是给送过去了,之后该怎么做”

看着跃跃欲试的川楝,温泽沉默,过了片刻才开口道。

“再等等,等人沉不住气后再动手”

川楝似懂非懂,但他会听话,不懂的,听大人的就没错,他只要负责动手就行。

想明白这点,川楝就更期待那藏起来的对手。

该报告的都报告了,川楝正打算去干点其他的活,就听到自家大人来了句“注意安全”

川楝:“?!!!”

温泽无视川楝那瞪得圆溜溜的眸子,他不太想跟蠢的人沟通。

川楝震惊,但瞧着冷漠的大人,川楝觉得肯定是自己幻听了,便转身大大咧咧的走了。

他家大人清冷得不像话,怎么可能蹦出“注意安全”的语话,肯定是他自己幻听了。

下一瞬,川楝动作一顿,忽然记起一件事,那就是他家大人已经被人拱了。

喵的,那人还是七公主,他又不能打,不然大人又要罚他去处理事务。

川楝忽然有点同情天天都要去处理各种事务的地锦,同情归同情,他才不想去干那些。

川楝晃了晃头,还是正事要紧,毕竟若是七公主对大人不好,他家大人自个会跑的。

出了一趟门,等回到碧水客栈时,都已至深夜,温泽进屋,便轻悄悄的关好了房门,瞅了一眼床榻上鼓鼓的一团,温泽瞬间松了一口气。

走到床边,温泽就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便不由自主地蹙了眉,抬手正要点灯,就被人一把拉入了怀。

周边泛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温泽在碰到木酒手腕上还未褪去的锁链后,神色微怔,深深的夜色藏匿了温泽的无措,明明察觉到不知名的危险,温泽却没有半点想要躲避的情绪。

他的酒酒好像歪得不轻…

双手被禁锢着,而口腔内亦渐渐弥漫起一股浓浓的铁锈味,让温泽忍不住皱眉,却没有躲避木酒那略显粗暴的啃咬。

温泽有些忧心,若木酒身上的血腥味是她自己弄的,那该得多疼啊!

不得章法的亲吻,是木酒在粗暴的啃咬着温泽的唇瓣,那唇齿间的铁锈味,渐渐浓郁起来。

温泽终究是低估了木酒,更低估了他在木酒心中的分量。

前世是怎么因她而导致安朝覆灭的,木酒是没搞清楚,唯一弄明白的一点是,她想要抓住那束独属于她的光,她不想将阿泽其让予她人。

谁都不行,她的阿泽必须是她的!

木酒承认,她的想法太过于偏执,可她真的没法不去抓那束光,那是她的救赎。

木酒亏欠了所有人,可亏欠最多的,还是她的阿泽。

安朝的覆灭,木酒知道她根本怪不得谁,更怨不得谁,因为恃强凌弱本身就是规则。

那是万物的,亦是人的。

只是明明知晓一切的她,还是想要贪心些,木酒一边想让她的亲人们都能好好的,另一边是想牢牢地抓住她的阿泽。

木酒承认她自己贪心了,历史的进程她改变不了,因为她改变的,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会以另一种方式还回来。

可她是真的太想要阿泽了…

口腔的空气被木酒粗鲁的掠夺,温泽忍不住挣扎起来,而木酒那吧嗒吧嗒往下掉的泪珠就这么直直地砸在温泽的脸颊上,砸得温泽一愣。

“阿泽别不要酒酒,好不好?”

话语里的哀求,让温泽止住挣扎,长长的睫羽轻轻颤动不停,温泽这时才反应过来,木酒为何会这般。

几近于无的空气,让温泽微微窒息,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泽的眼眶渐渐湿润。

“唔…酒…酒酒,先…处理…一下…伤口”

零零碎碎的话语,没让木酒的动作停顿。

“唔…停…停下”

顾着木酒受了伤,温泽没敢再推拒,只能呼吸不稳,陆陆续续地开口。

泪眼婆娑的温泽,心中懊恼不已,他就不该在外待那么久,不然…酒酒才不至于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