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宁宫
夜幕将紫禁城严严实实地裹在其中。,墙面在朦胧的月色下泛着一层幽冷的青灰色光辉
在微风的轻抚下,枝叶轻轻摇曳,发出簌簌的声响,那声音像是幽秘的私语,又似是痛苦的低吟。
值夜的太监宫女,早已如倦鸟归巢,隐匿于宫城角落。整个皇宫,被死一般的寂静笼罩,唯余风声叶声,在空旷廊道庭院间回荡,更添阴森凝重。
榆翔似暗夜灵狐,身着黑色劲装,在宫墙琉璃瓦上疾掠而过。月黑风高之下,紫禁城宫墙冷峻参天,仿若沉默巨兽,守护着重重宫闱内的隐秘。榆翔借夜色掩护,如幽灵般在屋脊廊道间潜行。
无声无息间,他已至张嫣寝宫门外。轻轻推开门扉,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上游移。张嫣独坐榻前,手持狐白裘,眼神满是思念惆怅,仿若思绪已飘远。她那清雅高华气质,如空谷幽兰,令人不敢亵渎。
“怎么,姐姐又想我啦!”榆翔压低声音,语带俏皮。
张嫣闻声警觉抬头,见是榆翔,眼中惊喜与难以置信瞬间闪过,恰似夜空中绽放的璀璨烟火。她起身如飞燕归巢,扑入榆翔怀中,双臂紧环其颈,声音微颤:“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言语间,饱含无数日夜的思念与忧惧。
榆翔亦紧紧拥住她,感受着她娇躯在怀中微微颤抖,心中满是疼惜。他轻轻抬起张嫣的下颌,四目相对,深情无限,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静止。而后,他缓缓低头,吻住了她。两人的双唇紧紧相贴,一时间,时光仿佛凝固,唯有彼此的心跳声和紊乱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最动人的爱情乐章,在这寂静的宫室里奏响。
良久,唇分。
“听闻你与那柳如是往来甚密,她对你可是一片深情,你…… 你对她又是何种感情?”张嫣忽然道。
榆翔微微一怔,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宝珠姐,柳姑娘确实对我情深意重。我与她相识以来,她多次在我危难之际相助,其情义我怎能不铭感于心。她的才情与温柔,也让我心生感动与怜惜。”
张嫣听着,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但仍故作镇定地说:“如此说来,你心中是有她的了?”
榆翔轻轻握住张嫣的柔夷,看着她的眼睛,诚挚地说:“宝珠姐,你是我心中至爱之人,这一点从未改变。但柳姑娘于我,也有着特殊的情谊,我不能辜负她的真心。我知道这让你为难,可我不想欺瞒你。”
张嫣微微低头,沉思少顷,抬头时,眼中已有几分释然与大度:“榆弟,我观柳姑娘多日,她确是好女孩。我无法常伴你身侧,有她相伴,我亦放心。只愿你日后莫要负了我们。”
“姐姐的意思,我可以纳妾?”榆翔故意调侃,试图舒缓凝重气氛。
“胡闹!”张嫣又好气又好笑,嗔怪道。
榆翔心中满是感动与愧疚,再次将张嫣拥入怀中:“宝珠姐,你如此大度,我定不负你,亦不负柳姑娘。”
榆翔拉着张嫣在榻边坐下,神色凝重起来。他将在文渊阁偷听到的魏忠贤与曹化淳谈及她乃张士诚后人,以及张国纪妄图利用她给天启下毒谋朝篡位之事,一五一十告知张嫣,独隐去自己中毒之事,恐她忧心。
张嫣闻之,花容失色,美目圆睁,满脸震惊与茫然:“我竟不知自己身世如此复杂,更未料会卷入这般可怕阴谋。”
榆翔轻握她手,给予安慰与力量:“宝珠姐莫怕,我定会护你周全。张老爷没有告诉你也是怕你担忧,我这便往张国纪处报信,或可阻止阴谋发生。”
“翔弟,我现在只想和你一起,什么荣华富贵,母仪天下。我在这皇宫,如困囚笼,只盼能与你相伴。你不在时,我思念无尽。翔弟给我些时日,我去和陛下言明,多年来我们仅面上恩爱,我已身心俱疲。”张嫣声音带着疲惫与无奈,似在这深宫中耗尽了所有心力。
“宝珠姐,万万不可,此举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凡事皆有转机,这段时间你在宫中定要小心饮食。”榆翔焦急劝阻,眼中满是忧虑。
“哎,每次相聚皆如此匆匆。”张嫣凄然叹道,满心渴望能长依榆翔怀中,远离宫廷纷争险恶。
“宝珠姐,相信我,我会立功求陛下,将你许配于我。只需些时间。”榆翔坚定说道,似在给自己打气,亦给张嫣希望。
“你不必安慰我,皇后改嫁,历史上从没有个,你莫有此念头,此去定是危险重重,你千万小心。若你有何不测,我绝不独活。”张嫣紧紧抓住榆翔手,眼中忧虑与不舍交织。
“凡事,总有第一次吧,相信我宝珠姐,宝珠姐五月初六你务必在慈庆宫,不可擅离半步。”想到即将发生的天启爆炸案,榆翔郑重嘱咐。
“为何?”张嫣诧异问道。
“宝珠姐,此刻我无法详述,然你定要信我,否则性命堪忧。”榆翔一脸严肃。
“我依你便是。”见榆翔如此严肃,张嫣点头应下。
榆翔再次将张嫣拥入怀中,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放心,我定会平安归来。等我。”言罢,毅然转身,消失于茫茫夜色,独留张嫣在屋内,望着他离去方向,眼中忧虑与不舍满溢。
盛京。
在那庄严肃穆的宫殿之中,烛火摇曳,皇太极与范文程相对而坐,面容于昏黄光线里格外凝重。
皇太极眉头紧锁,目光含着焦虑与渴望:“范先生,朕观我大清如今国力远逊于明,若欲胜之,需奇策。朕近日听闻龙脉一说,此真关乎国运?”
范文程欠身行礼,双手恭敬叠放身前,缓声道:“陛下,此说于民间及诸多古籍皆有流传。自秦始皇起,各朝皆重龙脉,因其被视作国运根基。秦之咸阳,汉之长安,皆赖龙脉护佑而兴盛。明之龙脉,臣多方探查研习,恐在京城王恭厂附近。其绵延数百年,为明输送气数,若毁之,或可破其根基,使我大清有机可乘。”
皇太极眼神一亮,旋即被疑虑笼罩:“这龙脉之说,玄虚难测,朕虽欲试,然心有顾虑。若不成,恐惹天怒人怨,如何是好?”
范文程捻须沉思片刻,道:“陛下,此事虽神秘莫测,然臣以为宁可信其有。古往今来,诸多奇谋看似荒诞,实则深意暗藏。且我大清处境艰难,不冒险一试,恐难有出头之日。臣愿遣可靠之人,往京城王恭厂附近细探,若能觅得龙脉关键,再定毁脉之法,必慎之又慎,不损陛下威名。”
皇太极微微点头,神色稍缓:“范先生忠心可嘉。只是此等机密,万不可泄。朕命你选最忠诚可靠、机智果敢之密探,速往。京城守卫森严,王恭厂更是敏感,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
“陛下放心,臣定全力以赴。”范文程胸有成竹应道。
数日后,夜幕笼罩京城,乌云蔽月,仿若一块巨大黑布蒙住城市。王恭厂附近街巷寂静,唯更夫打更声偶尔回荡,更添阴森。
一群身着黑色夜行衣,如鬼魅穿梭阴影。脚步轻盈似猫科动物,小心翼翼,生怕惊动分毫。为首密探阿木尔,目光如炬,警惕扫视四周,手握锋利匕首,寒光于微弱光线中闪烁冰冷杀意。
“大人,前方便是王恭厂,听闻此处重兵把守,我等需加倍小心。”一个探子低声向阿木尔禀报。
阿木尔抬手示意停下,眼神凝重深邃,低声道:“莫急,先潜伏观察,摸清守卫换岗规律与周边地形。”
密探们纷纷隐匿墙角、草丛,与黑暗融为一体。时光缓缓流逝,每分每秒皆考验着他们的耐心。终于,一队守卫巡逻而过,沉重脚步声渐行渐远。
他们避开明哨暗岗,悄然潜入王恭厂外围。此处弥漫神秘压抑气息,古老建筑于黑暗中高大阴森。阿木尔仰望眼前景象,心中暗自思忖:这龙脉究竟隐匿何处?是地下神秘所在,抑或与这些建筑有千丝万缕联系?
此时,一只夜枭从头顶飞过,发出凄厉叫声,划破寂静夜空。密探们心中一惊,手中武器紧了几分,警惕望向四周。
“莫慌,继续寻线索。”阿木尔镇定说道,然心中亦涌起一丝不安。这龙脉探寻之路,注定充满未知与危险,他们每一步行动,皆可能关乎大清未来命运。此刻阿木尔手中风水罗盘,忽然旋转起来,且越转越快!
数日后,阿木尔率密探潜回盛京。少顷,范文程入宫面见皇太极。
帐内一灰衣道士,神色凝重:“陛下,范大人,我等在王恭厂附近探查多日。彼处地形复杂,机关暗哨重重,且有奇异气息笼罩,想必便是龙脉所在。然寻常手段,恐难损其分毫。”此人是武当道士崔应时,觉得大明复兴无望,所以跟身边的一些狐朋狗友投靠大清。
皇太极眉头更紧:“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崔应时道:“贫道夜观天象,近日将有陨石雨及地震降临。若能借陨石之力,引其坠于王恭厂龙脉之上,再佐以地震之力,或可一举摧毁。其冲击力与天外玄铁之威,定能破其根基。”
皇太极与范文程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与犹豫。
范文程率先开口:“陛下,此计虽险,然不失为良机。陨石乃天外来物,威力巨大,若如道士所言,借其毁龙脉,可避诸多人为风险。然陨石落点难精准把控,稍有差池,恐殃及无辜,引明更大怒火。”
皇太极踱步沉思片刻,缓缓道:“若不冒此险,大清何时能突破困局?只是,如何保陨石落于龙脉处,且减其他影响?”
道士道:“陛下,可在王恭厂龙脉周边特定方位,布置引雷之物与特殊阵法,引动天地之力,牵引陨石轨迹。我等中有擅长此道之人,可暗中布置。”
皇太极咬牙道:“既如此,便依此计行事。若成,朕封你为国师。然一切务必隐秘,若有差池,朕唯你们是问。范先生,你统筹安排,调遣各方力量,全力配合。”
范文程领命:“臣遵旨。陛下放心,臣定精心谋划,不使陛下失望。”
京城王恭厂附近,气氛愈发紧张诡异。天空中似有异样气息凝聚,一场关乎两朝命运的惊天对决,即将在这神秘龙脉之上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