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男倒地之际,冯家臣迅速来到船尾抱起昏迷的海霞。海霞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如若没有强烈的求生欲望和多吉的思念支撑着她的身体,长时间过度失血都会要了她的小命。
在冯家臣一阵摇晃和呼唤中,海霞慢慢睁开双眸,一行热泪流下:“冯长官!”
“好孩子,别说话,我们现在救你出去。”冯家臣擦去海霞腮边的泪水,极快的速度割断捆绑着海霞身体的绳索。
膨~!一声巨响。倒地的猛男突然按响了腰间的引爆器,霎那间平台上的木屋、栈桥还有松动的碎石纷纷落下。刚站稳脚跟的布穷再次被爆炸的冲击波掀翻在湖水中,抱着海霞的冯家臣也从舢板震落水中。
爆炸声中,山石纷纷落下,岩缝的涓涓细流冲破阻碍瞬间汇聚成无数泉眼,河水暴涨,溅起的水花把冯家臣和海霞呛得连声咳嗽。冷水一击,海霞本能地施展游泳的天性反手把冯家臣拉起。冯家臣和海霞借着水流的推动,拼命地向岸边游去。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岸边时,冯家臣发现前面有一块巨大的岩石挡住去路。
他用尽全力将海霞推到了岩石旁边,而自己却被一股强大的水流冲走。
海霞焦急地呼喊着冯家臣的名字,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消失在汹涌的河水中。
岩石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扛着他逃命的黑衣人,此时的海霞怒火中烧,屈辱与悲愤冲击着大脑,一股无穷的力量灌满全身,她捡起一块大石砸向黑衣人的脑袋。
一下!
两下!
海霞把满腔的愤怒发泄到敌人身上,直到敌人倒在血泊之中。海霞面对汹涌的河水声嘶力竭地哭喊着:“冯长官!”
河水无情地带走了生死未卜的冯家臣。外军猛男狂笑着注视着眼前山崩地裂的一切,无论争议还是邪恶,生命在这突如其来的的变故中如此脆弱,整个山谷惨烈而绝望的喊声此起彼伏。
湖水暴涨,外军猛男戏谑地对着山洞说了一句:“再见,我的大夏朋友!”随后发动汽艇挟持剩余的被绑少女顺流而下,即将驶出山洞的暗道时候,一个壮硕的身影站在了洞口处,手中猎枪枪口正对汽艇。他扣动扳机,一颗子弹呼啸着射向汽艇的油箱。砰!汽艇瞬间爆炸起火,外军猛男和被绑少女们被炸飞了出去。壮硕身影快速冲过去,将少女们解救下来。海霞听到爆炸声,急忙赶到洞口。当她看到那个壮硕身影时,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欣喜。
“多吉!”难以置信的眼神望着眼前的男人,心中更多了一份依恋之情。随后一头栽倒在多吉的怀抱。
海霞成功获救,冯家臣与布穷则是生死难测。多吉在与心爱之人重逢的喜悦之下,心情却愈发沉重焦虑。多吉把海霞交给死里逃生的战兵,谢绝了战兵的帮助独自一人沿着河道顺流直下寻找失踪的战友。
茫茫荒原,无人禁地,河道穿梭于原始森林和草甸之间,水流或急或缓。拐过一个急弯,河床变宽。精疲力竭的多吉拖着疲惫的双腿行走在巨石嶙峋的河岸,阳光照射的水面一缕折射的阳光引起他的注意。他快步跟进。
冯家臣随身携带的望远镜在清澈的河水中随波摆动。多吉立刻环视四野,竭尽全力地呼喊着冯家臣的名字。
一块半截没入水中的巨石旁边,冯家臣的身体斜躺在岸边。多吉手指搭上冯家臣的颈动脉,微弱的脉搏跳动令他惊喜。
“冯主使!”
多吉掏出别在腰间的烟火点燃对着高空发出求救信号,一哈腰背起冯家臣沿着河岸向山坡下的一片树林走去,饥肠辘辘的他需要找点食物充饥。雪后的树林正是雪兔活跃的时刻,寻找雪地留下的足迹可以轻松地找到兔窝,运气好的话,或许还能在兔子窝里找到些粮食。
树枝搭起的简易的窝棚,冯家臣满面通红地躺在多吉的藏袍上,在寒冷的季节里居然浑身发烫,然而四肢却在不断发抖。
爆炸力的冲击和在寒冷的冰水中长期浸泡,冯家臣发起了高烧。嘴里呢喃着 :“妈妈!”他的思绪开始混乱,后世的信息又一次占据了他的脑海。
一个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可算醒了!医生!”
冯家臣缓慢睁眼,恍惚中他看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菊花!”他脱口而出。映入眼帘的是他的妻子,只不过面相似乎苍老了许多。
病床旁的菊花听到冯家臣直呼其名,心中一惊,双眼圆睁,连忙呼喊医生:“医生!他是否脑部受伤,神志不清了?”
冯家臣感觉很累,再次闭上眼睛,含糊不清地念叨着:“雅砻,普巴,罗布林卡,阴战将还有~,还有多吉。。。,顿珠快跑,危险。”
菊花更是目瞪口呆,手背停留在冯家臣发烫的额头。
“嗯!好香!”冯家臣的嘴里呢喃着,菊花听着冯家臣的胡言乱语,心急如焚。她目光转向医生。医生的回答打消了她的顾虑:只是大脑受到了刺激,需要时间恢复。
“好香!”冯家臣的嘴巴动了动,似乎咀嚼着美味。菊花摇晃一下他的胳膊,没有反应,只是脸上挂着陶醉的笑容。
“好香!”
“你真是天才!昏迷中都能闻见肉香。”
冯家臣突然睁开双眼,多吉举着一只兔腿在他眼前晃悠:“主使!你高烧昏迷了两个时辰,也该饿了。”
冯家臣一抖身坐起,活动活动四肢,转动几下筋骨,大战一场竟然毫发未损,看来自己是属猫的命,命不该绝。冯家臣心情大爽,接过多吉手中的兔腿塞进嘴里。
“海霞呢!”冯家臣突然停止嘴巴的动作。
“失血过多,直接送回狮城了。”
“布穷。”冯家臣再次问道。
多吉没有回答,只是把目光投向远奔腾的河水。冯家臣不再追问,只是自言自语:“一定要找到布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雅砻城外。
多吉发出的信号被雅砻驻军捕获,一队战兵紧急集合在空中直升机的引导下走在搜寻的路上。多吉和冯家臣相互搀扶从小树林出来,冯家臣眼睛一亮。
“罗布林卡,我们到了雅砻!”
河水在罗布林卡边拐了一个大湾,几支细流穿过林卡汇入河床,冰河的岸边一对传统风格的凉亭清晰地告诉冯家臣,他们正行进在熟悉的雅砻合股地带。
冯家臣离任的这段时间,河谷地带修葺一新,若不是那两座兼容国都和西疆风格的凉亭提醒,冯家臣真不一定认出东南西北。
继续向前,一阵直升机的轰鸣打破河谷的宁静,一架直升机擦着树梢飞过,紧接着战马嘶鸣,战兵们顺着公路疾驰而来。
“总算回来了!鬼门关里走一遭,再见阎王也不惧。”冯家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和临床的多吉聊天。
多吉的打着绑腿拄着拐杖来回活动着筋骨。门口的战兵荷枪实弹,整个医院笼罩在紧张严肃的气氛中。
院长脸上挂着微怒,口气生硬地质问冯家臣:“冯主使!我的护士长呢!交给您的时候可是一根汗毛都不少!”
冯家臣有些尴尬,张张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院长的质问。
“还有你,多吉才让,您把我的海霞姑娘拐哪了?”
多吉憨笑一声,“院长大人,我保证把完整的秦大护士长完好无损地还您,这不......”多吉晃晃缠满绷带的腿,又举起手中的拐杖。
“等你,我的护士长早就香消玉殒了!”院长愤愤地说道,一甩手离开病房。
留下冯家臣和多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