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跑倭寇,老二带着剩下的兄弟们回来。除了那一亩三分土地,他心里就只有我舅了。”
“我是农民,不种地能干啥?还有我爹,我不管谁管?对吧,多吉。”
“对,对。我们也是这么想的,有地有牛,老婆孩子一大堆,这是最大的幸福。”
“都一样,老百姓能有多高要求,平静的生活安稳的家就。可是,唉!”冯家臣叹口气:“好不容易有个安逸的日子,诸侯争霸军阀横行,大夏狼烟再起。我就想:他娘的,不能让老子消停,老子也不让你们好活。”
不蒸馒头争口气,就为了兴旺这千把户人家,就算是想夺回自己的土地,冯家臣赌气又拉起队伍出山打土豪分田地。再回来的时候,江山易主,深受百姓拥戴的的新政算是彻底站稳了脚跟。冯家臣带着一份神秘的新身份回到了兴旺。
故事越讲越精彩,多吉听得镜头十足,没等冯家臣喘口气,迫不及待地问:“什么神秘身份?”
“保密啊!大夏银行搬离襄武我才知道。老二不仅是襄武的关云长,还是大夏的财神爷。我们手里花出去的钱,都是老二他们印刷出来的。”
多吉伸出大拇指冲着冯家臣点赞:“原来是个老行家,看来央金她们佩服和服从您是有原因的。”
“那你也跟着我学金融?”冯家臣试探着问多吉。“打仗是暂时的,和平永远是主流,你打算背一辈子枪?”
“我,还是算了吧。天生一个打猎的,还想抢笔杆子的买卖。大伯,你继续讲,冯主使后来又怎么样了?”多吉最终没有憋住,还是把冯家臣的主使身份说了出来。按常理上下级关系称呼上级职务很正常,可冯家臣不让他说,已经憋了好几天了,张嘴说话感觉很别扭,索性直接了当地把冯主使三个字说出来,反倒顺气了许多。
冯家臣瞪了多吉一眼:“你犯错误了。”
“自己亲大哥,你怕啥?”多吉不服:“你和西疆百姓都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和自己亲大哥还保密。”
“主使?什么官?有前朝的县太爷大吗?”老大看着冯家臣。
“差不多吧。”冯家臣淡淡地回应。“不过比县太爷轻松多了。”
“最难的事情不是工作而是生活,西疆民风民俗差异较大,生活方式完全不同。上面要求我们进入西疆,穿当地服装,和农牧民同吃同住同生活,刚开始还真不适应。”
“牛圈上面就是住人,晚上山风吹过,那个酸爽!”冯家臣自己把自己说笑了。
“大伯,主使给你说的是好的,我们奴隶只能和牦牛睡在一起,不过习惯了,现在住小楼闻不见牛粪味却睡不着了。”
“你也睡过牛圈?”老大问冯家臣。
“当然,我跟着主使一路下来,他没少和我在牛棚挤着睡觉。”
“真是仁义之师啊!走到哪都受当地人欢迎。唉!”老大又想起了自己的错误。
“继续,大伯。给我讲主使后来的故事。”多吉感觉老大表情异样,赶忙把话题来回冯家臣的经历上。
“这个我来说吧,不过你得保证不能犯刚才的错误。”
“是!冯主使。”多吉一个敬礼。
“嘘!别把孩子们吵醒!十多年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简单给你说说吧。”寂静的山野,幽静的庭院,隐藏在冯家臣现世身躯深处的记忆长河被激发出来,如泉水般涌入他的脑海。
穿越的身心和现世的身躯在这个中秋月圆之夜终于完美地结合在一起。
“大夏银行脱胎于襄武开明绅士的一个钱庄,我年纪小身形灵活,就被掌柜的安排跑外,干些收账和兑换银票的杂活。一开始也没那么苦大仇深,可他母亲的,倭寇来了逼着我们钱庄捐钱买武器杀我们,这个理不通啊!掌柜的表面奉承的背后总是想法子坏掉倭鬼子的好事,十之八九,买来的火力不是被山匪打劫,就是被无名之火烧毁。少部分到了倭鬼子手里的,没打几天仗消耗完了,又得买新的。钱进来倭寇的口袋,我们没了工钱,我咋养活我爹!是不是?”
多吉和老大认真地点头。冯家臣把老大手里的焊烟袋接过去,“嗞”冒了一口:
“我开始打他们武器的主意,那阵子军火是个好买卖,一把德造王八盒一百大洋,一支三八大盖,这个数。”冯家臣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
“一千!”
啧啧,多吉和老大瞪大牛眼:“乖乖,老值钱了!”
“掌柜其实心知肚明,这批武器啊,都流到了玄甲军手里用来打倭鬼子。”
“后来,掌柜索性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明面上把大洋交给倭鬼子采购武器,暗地里联系玄甲军截胡。只不过省下了采购环节罢了。”
“您先当得伙计还是玄甲军?”
“伙计,要不是掌柜的与玄甲军有联系,我现在真的在家种地了。”
“武工队那阵子就联系上了。”
“嗯,那会儿明面上还是钱庄,后来打跑了倭鬼子才算正式扯出了大旗——襄武银行。大夏银行的名号是搬到国都后的事了。”
“大夏银行搬走了,我舍不得家。就留在了襄武分部做些老本行,兑兑大洋,换换银票。没成想,大军挺进西疆,老伙计没又想到了我。”
“你就扔下阿玛和孩子走了?”
“有选择吗?要不是他爷爷拿棍子敲我,小宝我都不准备要,连家都顾不上,哪有功夫管下一代?”
“我舅是个暴脾气,别看老二是村里的英雄,在我舅手里那就是英雄无用武之地。在老爷子面前他只能服软,哈哈。”老大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去,别拿我开涮,你不也一样啊,每次来帮忙不都是偷偷摸摸的。”
“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今后路还很长,我们一个在外一个在家,把家国的事情都办好。”冯家臣脸上又洋溢起自信的笑容。
鸡叫三遍,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冯家臣早早打发多吉去镇上给狮城的布穷打电话,回来几天了都没顾上给他们报平安。他和大哥一起回大窑看父亲。
“爹!”
“舅!”
连叫了几声,没有回应。老爷子安详地睡了过去,永远地睡着了,走在了月圆之夜,中秋团圆之时。
大夏安定,百姓乐业,四万万五千万大夏子民在新政的带领下朝着复兴的道路开始迈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