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映。
这个称呼熟悉又陌生。
安映有点恍惚。
小时候,她躺在妈妈怀里听故事的时候,曹茗会搂着她,喊她映映。
后来母亲过世,再没有人这么喊过她。
十二岁那年她跟随安卫平回到傅家,傅宅那么大,她走迷了路。
安映着急的到处跑,不知道该往哪儿走。
偶尔路过几个保姆,她鼓起勇气上前打听。
“阿姨,我,我迷路了,能不能告诉我........”
那几个保姆阿姨见是个生面孔,还以为是傅老爷子请来做客的朋友的孩子。
这时,有个保姆小声提醒。
“安卫平带回来的孩子,都离她远点。”
安映至今都记得那几个保姆眼里嫌弃的眼神。
她们看了她一眼,扭头就走了。
安映无奈推开手边的门,门外是别墅四楼的一个平台。
安映蹲在平台角落,莫名有些想妈妈。
她翻出手机,打安卫平电话,他没接。
安映又从相册翻出保存在收藏夹的妈妈的视频。
“映映,快看妈妈。”
“映映,妈妈今天给你讲这个故事好不好?”
十二岁的安映吸了吸鼻子,眼眶微微发酸。
这时,身后传来少年的声音。
“映映是谁?”
安映吓了一跳。
那天傅呈礼刚从医院回来,身上的病号服都没来得及换。
他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质。
和别的十八岁的青涩少年不一样,刚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傅呈礼,多了些沉稳和稳重。
他皱着眉,又问了一遍:“映映是谁?是你?”
安映点头。
隐隐听傅老爷子提起有个孙子刚出了车祸。
安映上下打量傅呈礼,心里猜测,他估计就是那位好大孙了。
傅呈礼转身走到天台入口的台阶上,懒洋洋坐下。
他低头从病号服里拿出一包烟,偏头点燃。
安映震惊了。
他看上去哪里像刚刚大病痊愈的病人啊。
傅呈礼板脸,追问道:“你是谁?以前没见过你。”
安映小心翼翼回答:“我叫安映,安卫平的女儿。”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脚边,内心有些退缩。
他会和那些保姆们一样,瞧不起她吗...........
视线的余光能察觉傅呈礼的目光,不是鄙视。
而是异常锐利。
他意味深长地嗯了声:“安卫平啊,四叔,你怎么一个人到处乱晃。”
安映:“我,我迷路了。”
傅呈礼挑眉,呵呵一笑。
过了几分钟,他将还没抽完的烟踩灭,站起身,瞥了一眼安映。
“走吧,带你下去。”
这是她和傅呈礼之间的第一次见面。
她对他的第一印象,更像是冷漠的不良少年。
后来傅呈礼出国几年,时隔多年再回来时担任了傅氏集团的总裁。
归国的他仿佛换了个人,一副玩世不恭的贵公子少爷形象,穿梭在北城的名利场。
“映映。”
傅呈礼直起身子,盯着安映的脸,幽幽地又喊了一句。
还抬手搂住她的腰。
将她的距离拉近了一些。
安映皱眉,这人怎么回事?流血了都不老实?
“那是我妈妈喊我的小名,你别乱喊。”
“我不,我非要喊,映映,映映,映映,映映。”
傅呈礼喊的越来越温柔,喊的安映头皮发麻。
安映无语了。
是不是男人喝多了都喜欢耍赖。
安映抬着傅呈礼的下巴,让他保持仰头的姿势。
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血止住了。
安映心里默默松了一口气,这下终于能送走他了吧?
“堂哥,你的家在楼上.........”
安映话音还未落,只见傅呈礼往沙发上一倒,漫不经心摆了个大字的姿势。
“安映,你看我又是喝醉,又是流血,你净想着怎么赶我走?你的良心去哪了?”
安映心底吐槽:被你吃了。
傅呈礼扬了扬手,指着桌上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