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为这件事着急。
而伏月将成婚的事情告诉了母亲还有父亲,下令准备婚事,然后美其名曰都给自己大家都放了一个小长假。
而此刻的这二位跑去了极北之地。
留蓐守在书房看着那封信骂骂咧咧的。
这搞得给所有让放假就是不给他放啊?
蓐收拍了一下桌子,真不怕他把皓翎变成他的啊?
这死丫头长成大人了怎么还是这么会给他找事?
诶……
蓐收认命的测了测身子,让抬着公文的侍女进去。
……
涅盘血藤,伏月费时费力的等着它。
因为它浑身都是宝。
茎秆可做‘逆命刀’,放入武器中,斩击时可直接湮灭其所有存在因果。
血藤汁液有再生功能。
花瓣碾碎可制‘赎罪香’,吸入者会亲历自己施加给他人的痛苦。
涅盘血藤在藏书阁内有记载,伏月之前在那个大荒世界也试图寻找过,可惜没有任何线索。
谁知这个世界竟让她找到了一些线索。
这么久的等待也还算值得。
破千仞冰川,融化为水喷涌而出,小心翼翼的将整株嫩芽托举起来,放入了早已经准备好的琉璃瓶中。
血藤此刻正是开花盛放的时候,它的花瓣要比彼岸花还要艳丽,是从万千尸骨中长出来的,花瓣类似堇花,带着些妖异。
她捧着一大一小两个琉璃瓶,小的那个里面是水一般的液体,是血藤上的露珠。
相柳伸出手,将她拉上了毛球背上,毛球俯身冲向天际,两人从深渊中飞了出来。
灵力罩散去的一瞬,那个洞窟里的水瞬间溢了回去又凝回成了冰。
伏月将小瓶子递给了他。
相柳:“这是什么?”
伏月:“这是血藤上的露珠,传闻涅盘血藤上的露珠是时空碎片,听闻每个人从中可以窥到不同的结局。”
相柳问:“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她刚才是打开瓶子,将一只眼睛放在瓶口。
伏月轻叹了一声:“一片白茫茫的雾,看不到底,周围都被雾气笼罩着。”
或许是她死后的场景也说不定,死在这种地方,还怪神秘怪有意思的。
相柳有些怀疑:“我从未听过涅盘血藤这个植物。”
伏月:“我的书可是绝版的。”
她盘腿坐在软绵绵的毛球背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整个人像是没长骨头似的。
相柳听她这么一说也有些好奇,便伸手将盖子拔开来了,将一只眼睛闭上,另一只眼睛放在了瓶口上方。
一瞬的转换,他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
他轻轻挪开,又回到了毛球背上。
然后他继续看下去。
竟然还能听到些声音,相柳看过去。
他看到了自己。
在战场上的自己。
银发染上了血迹,身体中了数箭,跪倒在地,整个身子和头都无力的垂下。
死在战场上,和他之前预估的好像差不多。
毕竟辰荣残兵的坚持……从头到尾都是没用的,不过是负隅顽抗罢了。
不过大概也是西炎运道不好,竟然没来得及灭完辰荣残兵,自己倒是先被灭了。
相柳看着自己身死,沉默了一刻,将瓶子的盖子合上了。
“你呢?是什么?”
伏月好奇问道。
“死在战场上了。”
伏月唇瓣瘪了瘪点了点头:“好吧,我就说你运气好,这不是遇见我了。”
相柳突然勾了勾唇:“也许是真的运气不错?”
伏月不满:“什么叫也许?就是不错。”
皓翎王朝用了将近五十年,将大荒境地正是的全都管理的极好。
盛世虽然谈不上,但人人都是安居乐业的。
妖族的地位也慢慢的没有从前那么低下了,至少不会生来就出现在死斗场那种地方。
新生的妖大部分都会被妖族带走,不与神族在一起生活,她们单独在几个城市生活。
皓翎王皓翎忆与右相相柳的婚礼,举国欢庆。
编钟撞响时惊起檐角铜铃,九十九只鎏金鸾凤和鸣的余韵绕梁三日都足足未绝。
这场婚事几乎没有改变什么,只不过相柳从悄悄进入伏月寝殿,变成了光明正大的进。
照常上朝,那些人好像被憋住,想参又不敢参。
不知为何,相柳平日里是不怎么和蓐收吵的,蓐收也不是那种与人互骂的性子。
可自从上次回来之后,两人经常在朝堂上因为一些小事都能吵起来。
也不是吵,就是很阴阳怪气的语气吧。
这点小事也不会影响什么,至少他俩吵那些嘴碎的大臣就闭嘴了,所以伏月也不管。
仿佛一切都在朝着极好的方向在发展,皓翎国胜民强,其他四氏族不愿与皓翎为敌,每年的岁供从未少过。
因着涂山一族在两国交战时期,一直帮助皓翎,军粮从未断过。
所以在伏月登基那日便赦免了涂山一族的百年岁供。
仿佛一切都在朝着好的一面发展。
但事实上是,大荒的灵气越来越稀薄,倒是几处山顶上还能富裕一些。
在百年后,几乎没有一个高等神族再降生于大荒。
皓翎王在伏月登基的一百三十年后,逝世。
那次葬礼小夭与玱玹也回来了。
静安妃过的很好,伏月费力医治,现在已然可以说话了,说的很顺溜了。
她活的要比皓翎王还要久一些,大概也有伏月灵药的作用。
这辈子女儿没有让她操过心,可能不免的担忧过,但那是无解的。
做母亲的就是明知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还是忍不住的去担忧。
但这一辈子她都过的很好,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之人、容易满足的人总是会高高兴兴的过一辈子。
静安妃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