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夜深人静,花父熟练地将花喜乐哄睡后,小心翼翼地为女儿掖好被角,这才来到花母身旁,跟花母摊了牌。
花父的声音低沉而缓慢,将前世的种种遭遇一一道来,那些痛苦与悔恨仿佛还刻在他的灵魂深处。
得知花父的遭遇后,花母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心中也是心疼不已。
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与花父相遇,两人相知相爱,一路走来感情深厚无比。
得知丈夫和女儿前世的悲惨遭遇,她只觉得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揪住,痛得无法呼吸,自然是痛心不已的。
而后她也渐渐明白过来,原来花千骨的母亲一直都是自己,只不过没有外挂的自己自然是死于难产了。
而自己之所以能获得外挂,也是托花父的福,否则依照前世的轨迹,她说不准还要再死一次呢。
两人对视间,目光中充满了浓情蜜意,那是历经风雨后更加坚定的情感。
而后他们一同望向还在襁褓中安静沉睡的花女儿,那小小的脸蛋是如此可爱,如此让人怜惜。
两人紧紧握住彼此的手,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女儿,让她一生都平安喜乐,不再受到任何伤害。
经过一番深入的商讨后,花父花母一致认为,女儿的悲剧,除了那些幕后阴险狡诈的推手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实则是女儿的性格。
她太善良了,善良到近乎愚善的程度。
但有时候,这世间的残酷现实告诉人们,好人是没有好报的,从女儿前世的遭遇就可以清晰地看出。
所以,为了女儿能一直快快乐乐的,他们痛下决心,决定绝对不要再让花喜乐像前世的花千骨一般那般善良单纯,以至于任人欺凌。
于是,两人毫不犹豫地就开始了宠女狂魔模式,日常对花喜乐的宠溺简直没有上限,怎么宠溺都不为过。
即便花喜乐把村里其他孩子打得头破血流,两人也是毫不犹豫地拍手叫好,丝毫不顾其他家长的愤怒与指责。
同时还心疼女儿打人的手会不会疼,忙不迭地为女儿揉搓双手。
在两人这般无底线的纵容下,花喜乐也成功成为了一个让人头疼的熊孩子。
日常就是沾花惹草,招猫逗狗,把整个村子搅得鸡飞狗跳。遇上自己解决不了的事,就是扯开嗓子喊爹娘。
对此,花父花母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在他们心中,自家女儿上辈子已经吃够了苦,受尽了委屈。这辈子嚣张一点又怎么了?
更何况,那些人上辈子可都欺负过自家宝贝女儿呢,自家宝贝女儿不过小小的报复回来一下,这又有什么呢?
只要花喜乐能够平安快乐,别受伤,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问题,哪怕被全村人指责唾骂,他们也毫不在乎。
更何况,整个村子其他人家对花喜乐调皮捣蛋的熊孩子行为,也大多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花喜乐背后可是有花父花母这两座坚不可摧的靠山呢。
叫来了花母,花母就会开启滔滔不绝的道德绑架模式,一句“她还是个孩子”,那理直气壮的语气,就令其他人瞬间被噎得说不出其他话了。
而叫来花父,花父这个曾经的穷秀才,也不知近几年是中了什么邪,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摇身一变,成为了现在的膀大腰粗、孔武有力。
别人只要敢说花喜乐一句不是,哪怕明明是花喜乐犯下的错,花父也会毫不犹豫地挽起袖子,用武力将那些胆敢说自己宝贝女儿坏话的人全部镇压下去。
那凶狠的模样,让人望而生畏。
所以,花喜乐一直在花莲村作威作福,把村子搅得鸡犬不宁。
花莲村的村民们虽然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却也只能敢怒不敢言,只能在背地里暗暗抱怨,祈祷着这小魔女能早日改性,还村子一片安宁。
这一世,因为有花父那强大的实力存在,所有潜伏在村子周围的妖魔鬼怪都对花喜乐望而却步,丝毫不敢有觊觎之心。
花父就如同一个强大的守护神,将一切邪恶的力量都隔绝在了花喜乐的世界之外。
所以,花喜乐也一直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异香可以召来妖魔鬼怪,更不清楚有一个蜀山道长愿意收自己为徒。
而且,由于没了那些妖魔鬼怪的捣乱,下山历劫的白子画也没有按照前世的轨迹来到花莲村。
可不知怎的,花千骨还是不知从何处得知了世上有仙人,她自己可以修炼成仙的消息。
这日,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满脸兴奋地跑到花父花母面前,叽叽喳喳地说道:“爹,娘,我听说世上有仙人,能够修炼成仙,拥有神奇的法术呢!
我想要去拜师修仙,等我修为有成后,就可以带着你们一起享福啦!”
花父花母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疑惑,他们实在不明白花喜乐是怎么知道世上有修仙人的消息的。
但对于花喜乐那满溢的孝心,两人的心中是无比受用的。
他们先是一顿夸奖,暂时将兴奋不已的花喜乐安抚住后,两人便急忙动用各自的手段调查起来。
很快,他们便明白了其中的缘由,原来是世界意识在修正剧情呢。
两人对视一眼,他们心里清楚,看来自家女儿是注定要按前世走过的路走一遭的,只是这一世,被虐的就该是那些曾经伤害过女儿的人了。
因为上一世的悲惨遭遇,在花父花母的心中,本是不打算让女儿接触修仙界的。
他们只想让她先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无忧无虑、幸福快乐地过完这一生。
然后,再带女儿去其他世界修炼,一家三口永远相亲相爱,再不分开。
可如今看来,命运似乎有着它既定的轨道,有些事注定是女儿需要去经历一番的。
就如同这些年,他们不是没有尝试过找那些前世伤害过自己女儿的人麻烦,想要为前世的女儿报仇。
然而,不知是怎么回事,无论他们如何筹谋,如何努力,就是无法真正伤到那些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