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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其他的,闻熹都还没来得及和傅况行说。

闻熹有些意外,按理来说,傅况行不会是关心这些的人。

傅况行从善如流:“要想知道并不是什么难事,况且现在走在大街上,能看见不少人都穿着你的衣服。”

傅况行说得简单。

他平常所处的环境,和这些东西几乎是根本不搭边的。

但就像他所说的,只要是关心在乎的事,就总会有办法能够打听的情况。

闻熹这才忽然想起来,“对了,照片早就洗好了,爸妈的那份我已经寄回去了。”

闻熹从口袋里将**好的照片拿出来。

原本这照片闻熹前段时间就去取了,只不过一直没时间能像现在这样和傅况行安安静静地坐下来相处。

闻父闻母因为距离的原因,只能把照片寄回去。

但和傅况行的这份,闻熹想和他一起拆开。

闻熹笑着拿起还未拆开的照片晃了晃:“一起看看?”

傅况行当然不会拒绝。

这个时候拍照不像以后,只能等照片洗出来之后才能知道效果。

所以每翻动一张相片,都像是惊喜。

闻熹和傅况行凑在一块,一张张翻动着。

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全家福。

闻熹和傅况行皆是一怔。

大抵是时间过去的有些久了,他们都有些忘记了当时在拍摄这张照片时的情形。

可现下一看到这张相片,记忆又忽地浮现了上来。

大概是因为第一次面对镜头拍照的缘故,闻父闻母倒是都还坐得端正,笑得也都格外标准。

反观闻熹和傅况行。

不知道当时他们是在做什么,底下的小动作被闻父闻母的身形给挡住,显露出的上半身还全然没有面对镜头,而是互相看着对方。

闻熹笑意莹莹,傅况行无声宠溺。

和前边和闻父闻母结合起来,倒真像是美满幸福的一家人。

闻熹却不由得忽而觉得脸热起来。

这照片要是就只有她和傅况行看见了那还没什么。

可寄去给闻父闻母的也是这样,闻熹就多多少少有些不太好意思了。

傅况行却忽然起身:“等一下。”

等傅况行再回来的时候,手中就赫然多出了一本相册。

傅况行的手轻轻将属于过去的相片翻过,最后停留在还未留下新印记的页面。

“一起放进去吧。”

“好。”

闻熹和傅况行一边看,一边把照片放进相册里。

除了最开始的那张全家福,剩下的就是他们两个单独的合照。

不得不说,这个摄影师的确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

光是看那张全家福就能看得出来。

这个摄影师并不是循规蹈矩的类型,比起死板僵硬的照片,他更乐意抓拍生动的那一瞬间。

所以即使当时因为时间原因拍得匆忙,也没有特意着装打扮,却被这摄影师拍出了像是结婚照的氛围。

二人看着,一时都有些无话。

随着一张张照片呈现在眼前,当时已经开始模糊的记忆,现在又逐渐清晰起来。

有他们故作正经,也有闻熹故意挑衅,更有在摄影师和闻母的起哄下,更近一步的距离......

怎么看都像是正在甜蜜期的新婚小夫妻。

陈旧的相册因为这些鲜活血液的注入,又变得格外温馨了起来。

那张全家福却只是暂时放在相册里。

闻熹和傅况行都一致决定,到时候买个相框裱起来,放在桌面上,一抬眼就能够看见。

心满意足地看着相册里连环画似的照片,闻熹不由得眉眼都弯了起来。

一时兴起,闻熹开口打趣道:“以后我可就是生意人了,傅况行,我来给你一个家,我养你啊?”

闻熹说这话时,纤细的指尖还轻挑起了傅况行的下巴,活脱脱一副调戏良家妇男的女流氓做派。

偏生傅况行竟也还配合她。

“好啊。”傅况行一手拦着闻熹的腰,将人抱在自己腿上,动作却并不桎梏,力道轻得只要闻熹不愿意,很轻易地就能挣脱下来。

他的体格要比闻熹大很多,即使闻熹此刻是坐在他腿上,也不过堪堪视线齐平而已。

他弯下腰,将额头轻靠在闻熹肩上,在她面前明显是放下了所有防备,一副人畜无害的示弱状态。

“我们可以就住在这里,或者如果你想,我们也可以买一个新房子,然后把爸妈也接过来住,只要你回家,就能看见你最亲近的人。”

“而我,我的一切原本就只属于你,只要你还想要,你还需要。”

闻熹几乎要在傅况行看着她的目光里失神。

傅况行嘴里描述的未来,曾是她最期待拥有的人生。

就在闻熹愣神的这一瞬,她的指尖忽然感知到了略微冰冷的异物感。

她的心脏漏跳了一拍。

她知道这是什么。

傅况行却似乎是察觉到了她隐隐的不安,正为她戴上戒指的动作毫不犹豫地停了下来,语气轻柔。

“这不是对你的桎梏。闻熹,我不太会爱人,在遇见你之前,我甚至没有预想过未来会和一个人共度一生。

我只是希望你知道,不管你什么时候愿意和我往前更进一步,我随时都能承接住你。”

他的爱人看似坚韧,他却明白,她心底始终有脆弱的那一部分。

“你不必为此感到负担或为难,即使拒绝也没关系的。”

“我爱你,闻熹。”他轻声道。

闻熹看着傅况行,一时哑声。

她之前的确一度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踏入婚姻。

闻父闻母虽然是为她树立了一个婚姻的好形象,可她自己却似乎并没有能够经营好一场婚姻的能力。

一辈子,实在是有些太长了。

但傅况行......

他的确让闻熹犹豫了。

这或许都不能说是在求婚。

傅况行将所有的风险都留给了自己,与其说是求婚,不如说是在示爱,在投诚,在尽他所能地给闻熹安全感。

而只要闻熹想,她随时都有可以伤害他的能力。

闻熹忽然想起,傅况行曾感叹过她爱的勇敢。

可现在看来,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闻熹盯着他看了半晌,忽而就想开了。

不过是再赌一次,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