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洞里的温度降了一些,白时搭了几块石头赶紧把最下面两个台阶的面饼拿了出来,一看面饼表面和底部都出现了焦糊,不过抠掉还是勉强能将就,不过做成肉夹馍就不行了。
周围的兽有些不知所措,不是因为白时幼崽这次不‘聪明’了,而是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白时完全没有他们想的那样伤心,他甚至笑了出来,还能吃就说明他还是做成功了的。
看着他笑了出来,周围的兽才松了一口气。
看来白时幼崽再怎么聪明,也仍旧不能把每件事都做好。
絮云阿姆问道:“白时幼崽,剩下的那些面饼不拿出来吗?”她和白时幼崽相处的时间最多,没他们那么紧张。
“窑洞里还很烫,可以再烤一会。”
角野把视线对准他有些烫红的手,面色一点点绷紧变得难看,随后将他手里的面饼拿过来放下,又打了一盆水来。
白时看他那个样子一点不敢反抗,老老实实的把手伸进水盆里,大祭司和重石首领第一次严肃的看着他,其他的兽眼里也是万分怜惜。
三个兽崽也在极尽努力的安慰他。
他拿出来的面饼也被角野收拾好了,按他的意思放在木桶里。
这些焦脆的面饼,到时候他们吃粉条的时候放到碗里,浸满汤汁,也是很好吃的。
角野守着他,也守着窑洞。
窑洞里的温度一点点降低,角野不用他提醒就进去拿出面饼,大祭司拿来了藤筐和木盆。
窑洞里空气少还残存一些温度,进去就有些难受,这不是什么好事,但是除了兽崽外每个兽都进去了一趟,出来后他们也是兴高采烈的。
看得白时都生出了羡慕,然而角野还在他旁边守着。
白时看过他们带出来的面饼,从大面的焦皮到仅仅烤熟,最后两个台阶的面饼居然是生的。
众兽哗然,大祭司和角野围着陶窑转了好几圈,在思考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差异,又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只有白时一点不意外,他之前就想到过,所以没有任何慌乱,多烤几次总能熟的。
大祭司和角野忙着,重石首领继续当他的隐形兽,絮云阿姆看了会走近问道:“白时幼崽,面饼做好了,肉饼是怎么做的?”
白时终于有了理由能把手拿出来,手上的水珠来不及甩掉就跑了。
准备动手演示手里的面饼就被拿走了,只能尽可能细致地讲述,“用竹片将面饼分成上下两层,口子不要完全划开。”
“石锅里的肉块、竹笋一起切碎,蛋切成几块,这些塞进面饼里,最后淋上一点石锅里的水。”
他心无旁骛的一处处指导纠正,做肉饼的每个兽都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只觉得手里的肉块和肉饼好像觉醒了意识,使劲的想往他们嘴里钻。
忍了又忍,忍了又忍,才堪堪完成一个肉饼。
白时离得很近,他们挣扎的样子都看在眼里,面上和他们认真的商量,眼底带着笑意,“这个肉饼你们先尝尝,如果不好吃的话那我就不送了。”
大祭司把自己的面饼递给了他,“白时幼崽吃这个,我再做一个。”她烤肉是不好吃,但是这个肉饼不是她做的。
白时受宠若惊的接过,大祭司做肉饼的时候也是不知道咽了多少次口水。
角野抬起的手在空中顿了一下,然后把肉饼给了兽崽分食。
白时之前的猜测得到了验证,一个肉饼果然只用了两口就吃完。
面饼香软,夹杂的馅麻辣咸香,脆嫩的竹笋也入了味。
骤然吃到这么好吃的食物,他们的味蕾和食欲完全打开了,被动的处于欲罢不能的状态。
吃的时候停不住,吃完后怅然若失。
他们从前的生活很简单,情绪也很单一,这段时间才体会到了这些复杂的情绪。
“可以再吃几个,我那边还给你们煮了些粉条,等这石锅里的肉块用完后就倒里面。”白时边说边听到他们吞咽口水的声音,给了白时感他们才是成长期幼崽的错觉。
这次他们稳重了一些,照顾到了脚边看似急的不行实则肚子还是圆滚滚的三个兽崽。
白时也吃到了角野做的肉饼。
每个兽吃了三个肉饼后就收住了,又做了面饼补满窑洞,虎远暂时守着火。
大祭司熟练的用竹片划开面饼,找回了思绪,“白时幼崽,你知道哪些兽给你送的食物吗?”
“不知道。”白时也很无奈。
草果可爱生动的圆脸都惊呆了,然后转成了担忧,“不知道,那你准备的这些肉饼怎么送出去?”
白时反而不担心,“在部落里的都送,总能碰上几个。”他们送的食物够多,送得起。
况且他一直清楚,即便送出肉饼只是想感谢他们,可是不论他的初心是怎样的,他的肉饼一旦送出去,收到的东西会更多,这是既定的事实。
他也是纠结了很久才决定的,他既然不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也还不了食物,那就为部落为他们多做点贡献。
这话一出他们满是吃惊,白时幼崽这个时候怎么就不聪明了?没送他食物的兽为什么也要给?
重石首领则是想到了另一个方向,面色逐渐欣喜得意,白时幼崽就是这么喜欢群山部落。
角野切着肉块脸色平静,淡淡的开口:“幼崽,我知道哪几个兽给你送的。”
白时蹲在他面前,非常激动诧异,“你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其他的兽也看向他。
角野不知道他的纠结,不过幼崽开心他也开心,简短直接地说:“我早上去给幼崽点燃熏腊肉的火堆的时候看到的。”
白时双手激动地拍了一下,这完全说的通。
那他的好心不会做坏事,送出的肉饼也不会变成倒逼其他兽送他食物的证据。
不过白时还以为是不同的兽点燃的火堆,没想到只有角野。
转念一想觉得这样也对,其他的兽敢添点枝条,但是点燃火堆他们或许不敢。
“那角野能帮我送肉饼吗?”白时的语气里带着直白的撒娇和希冀,还拿着‘受伤’的手在他面前一直晃。
他一想到他们感谢的场面就觉得尴尬,自然是能躲就躲。
“好,我去给幼崽送。”角野看着调皮的幼崽,说不出一句让他不开心的话。
果然,每一次烤好的面饼做成肉饼后,角野就任劳任怨的为他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