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不是说好了,要娶我妹妹嘛?”大皇子傅沥律没想到伊丹王储决定后,居然会如此固执。
“既然女帝给出了好的条件,我为什么不换一个?”
伊丹王储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大皇子一定要出卖自己的妹妹,但是伊丹王已经给了他密信,必须要做成这场贸易,要女人,他什么样的找不到?
大皇子似乎也不受女帝宠爱,要等他登基与自己结盟,这期间付出的代价和时间成本简直无法估量,伊丹王储也不是个蠢货,这个买卖太不划算了。
“不过是个纸张的配方,咱们结盟之后,这些东西我都可以给你。”大皇子着急的拦住了伊丹王储想要离开的道路,他不明白,怎么好好的事情就因为一个破纸配方这就没戏了?
“我父皇想要的,我必拿到,如今已经和女帝谈妥,如果你想要我改变主意,就拿配方来。”伊丹王储冷了脸,推开大皇子,就出去了。
大皇子傅沥律想要发怒,可内心对伊丹国的忌惮,不得不让他忍辱负重,低下高贵的头颅,他等着王储离开,就招来身边的亲信道:“我姑姑那边怎么样了?”
“说是让那些掌柜的,伙计都签字画押了,这都是证据,钱氏跑不掉的。”亲信知道皇子爱听什么,就捡着良心纸业的惨状说给皇子听。
傅沥律得知良心纸业与书铺关门歇业之后,整个京城都开始质疑磐石书院,有不少家长甚至还将孩子转了书院,就生怕惹上麻烦。
照这个速度,等着钱氏下狱,磐石书院估计也毁的差不多了。
满意的点点头,傅沥律想起那些油盐不进的宗室,就又问道:“上一次傅则庆那个老东西对着我还挺殷勤,最近怎么又不露面了?”
宗室一向看中皇室的男嗣,之前支持傅梓阐,一是傅梓阐给了他们足够的油水,二就是傅梓阐是前太子的明面上唯一的儿子,对比老世家来说,先帝太过懦弱,远比不上野心勃勃的前太子。
傅梓阐自然就更得那些老世家的青睐,宗室自然而然就跟着追捧。
可是这一切都随着傅梓阐的死亡而结束了,前太子已经没有了筹码,整个棠国若说正统,就只有他傅沥律一位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可是男嗣!
“属下多方打听,听说宗室里那位老祖宗,跟良心纸业有关联,这一次大长公主也得罪了这位老祖宗。”
“傅则庆这个老狐狸还能怕得罪祖宗?”傅沥律不屑的笑道。
“据说是那老祖宗牵的头,让宗室掺和进去了,他们有干股。”
说实话,若不是这话是对大皇子说的,这位亲信都能举起大拇哥来,这位侯夫人当真不简单,就以这次出事后来看,整个棠国最高贵的那几位都在为她奔走,大长公主若不是手里还有先帝留下来的虎符与官员,她恐怕早就完了。
说是与公主做生意,其实公主背后何尝不是女帝在做决定,拉着宗室的老祖宗走运输,实际上还牵连上了宗室的那几个老东西,就是弄出来什么印刷术,也便宜了万千寒门学子,孔夫子更是带了棠国大半的文官因为此事跪拜宫前。
这女人……是要半个棠国给她做靠山啊。
“这帮钻进钱眼里的蠢货,多少年了都没有改!太宗也是心慈手软,这样的宗亲,当年发迹之后就该全部毁尸灭迹,也省得留下来遗害子孙!”
傅沥律口不择言的大声咒骂,他觉着这次他回京城就感觉哪里都不顺,哪怕傅梓阐人没了,他也没得到什么好处,反而壮大了大长公主。
好在,他与姑姑感情颇深,姑姑一定会支持他的。
心烦意乱,也没工夫在外头乱逛,傅沥律心事重重的回了宫,就要自己寝殿,谁知道心越烦,越来事儿,他在看见自己殿门口站着的永乐公主时,整个血气都要冲进脑子里了。
“你来干什么!”
永乐公主看着这个从小虽然不怎么疼爱她,却也带着善意的兄长,内心酸涩,就算他们再怎么不亲近,兄长也不应将她如同货物一般与人讨价还价。
“我是来告诉皇兄,伊丹的国书已经到了,过些日子棠国与伊丹就将签署贸易文书,事情已经定下了,母亲希望……皇兄能多为棠国考虑……”
“你懂个什么!不过就是个丫头片子,整日簪花敷粉就行了,男人的事情你要知道那么多干什么?怎么?没有嫁出去,你就跑来向我耀武扬威了是嘛?”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我话已经带到了,先回去了。”原本来传话的应该是女帝宫中的大太监,可永乐公主就想来看看自己的兄长在得知自己不用和亲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果然没让她失望,或者说她就不该期望,她这个兄长从始至终都没有将她当做妹妹。
“我告诉你!你别得意!”
傅沥律似乎是被永乐脸上那种失望到极点的表情刺激到了,他一把将人的脖子卡住,然后拖到殿内的一个角落里,恶狠狠的说道:“别以为你不和亲,你就有资格和我争。”
永乐公主年纪尚小,她知道哥哥不喜欢她,可却没有想到傅沥律会下如此毒手,她双手拼命的拽着脖子上的那只手,完全不明白傅沥律在说些什么。
“你……咳咳咳……放……放开我。”
“记住了,你是个女人,到了年纪就该嫁人,那个位置是我的,我是父皇留给我的,而不是你这个杂种。”
傅沥律回忆起当年父皇看着妹妹那复杂又痛苦的眼神,整个心都凝结成了冰,这是个野种,是他父皇的耻辱,也是傅家的耻辱。
若不是母亲占着皇位,他早该在父皇驾崩后成为新帝,哪里还需要这样的大费周章,尤其还要和这么个野种争夺帝位。
不过,他一定会赢的,这是他傅氏的江山,是太宗带着人一点点的打出来的,谁也不能抢走!
永乐公主不敢置信的瞪大好看的眼睛,甚至都忘记了脖子上的大手,她不知道皇兄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情,更不清楚皇兄为何会将她做为假想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