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散的月光透过窗台,洒在屋内的地面上,宛如铺了一层银霜。
给这静谧的夜增添了几分清冷与诗意。
“啪哒~”
只是可惜,随着一声脆响,一盏暖黄的灯光亮起霎那间便破怪了这份意境。
客厅。
“光哥,喝,喝茶。”
田有钰哆哆嗦嗦的给沙发上优雅的男子恭恭敬敬端来一杯茶。
而田有钰的老婆此时也正坐在优雅男子的对面,坐姿端庄正襟危坐,整个人看上去紧绷无比。
“别紧张。”
郑光见这两口子如此紧绷也不由得笑了笑放下二郎腿。
只是这放平时根本不起眼的动作此刻在田有钰夫妇眼里却仿佛黑夜里的灯光一般耀眼。
两口子心里瞬间咯噔一声,额头的密雾瞬间喷涌而出。
“光,光哥,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尽管田有钰这时心脏都快从胸膛跳出来了,可他还是忍着惧意强装镇定的问了下郑光的来意。
当然,或许他心里也有些猜测,只是这种时候好像人潜意识里更相信,侥幸?
郑光推了推眼镜框眼神里满是戏谑的看着田有钰淡淡的笑道:
“老田啊,你跟了娄先生快二十年了,不应该有这种疑问才对。”
郑光话音刚落,田有钰心里的那丝侥幸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整个人就这么失神的愣在原地。
是啊,他跟了娄半城快二十年了,娄半城什么人他能不知道吗?
真是可笑,二十年,养条狗也得有感情了吧。
自己只不过是在身上崩了些泥点子,甚至能不能对娄半城造成影响还是未知数。
可娄半城呢?
呵呵,心真狠啊娄先生。
这一刻,田有钰的心彻底的冷了下来,内心陷入了深深地绝望当中。
在这位面前,一切挣扎都是徒劳,毫无侥幸可言。
“老田~”
就在田有钰内心彻底陷入黑暗之际,一道颤抖似有悲绝之意的声音将他拉了拉了回来。
老婆,孩子。
对,他还有老婆孩子,他们是无辜的。
只见田有钰回过神来立刻就哐当一声跪了下来,然后慌张的跪走到郑光的脚下伸出袖口,奴乞似的趴在地上帮郑光轻拭的擦去鞋面的灰尘,待擦拭干净后马上又往后推了几步慌乱的朝郑光磕着头乞求道:
“光哥,光哥,我知道你是有底线的人,我求求你,放过我老婆孩子,我所有的东西都送给你,我只求你当她们一条生路。”
郑光见状也收敛了脸上的微笑,随后仰头看向天花板深深地叹出一口气:
“起来吧。”
“光哥,我不。。”
不等田有钰继续乞求,只见郑光一脸冷意不容置否的冷声道:“起来!!”
这时田有钰生怕惹着这位不开心也不敢不从的哆哆嗦嗦站了起来,只是他看向郑光的眼神中仍然是充满着乞求之意。
只是让田有钰绝望的是郑光仍然不为所动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住,空间也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偌大的空间在此刻竟然没有一丝杂声,有的只是一缓两促的呼吸声。
汗水从田有钰额头划过流向鼻尖,痒,特别痒,但他丝毫不敢有任何动作。
这静谧空旷的空间形如布满了波涛汹涌的海浪,仿佛可以随时随地的溺死他们夫妻二人。
就在他们夫妻二人精神即将陷入崩溃的边缘之时。
郑光把二郎腿翘了起来靠在沙发上,脸上寒意褪去重新挂上微笑的调侃道:
“老田,我这有一条生路要不要啊?”
“呼~”
夫妻二人瞬间瘫倒在地,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
这次。
他好像赌对了。。
与此同时。
95号院。
张凡歌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到客厅点上一根烟深深地呼了出来。
半晌。
一根烟抽烟,张凡歌嘴角翘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
“郑光,给他们家留点值钱的东西,然后把他们一家送香江吧。”
“收到。”
简短的通话被掐断,张凡歌不由嗤笑一声。
这家伙,性子随谁呢,他也没这样啊。
摇了摇头张凡歌抬头往中院的方向看了看。
啧,看样子这家伙也用不着那套房子了,回头留给后面的兄弟吧。
...
翌日。
今天张凡歌心情好,毕竟刚刚达成了一鱼三吃的成就,所以也有些兴致的早早起床去买了早餐。
刘海中的人情拿到了,昨天下午刘海中醒的时候那叫一个感动,不停的拉着他的手感动的抹泪。
你看看,老刘就是忒客气,他有今天确实多亏了张凡歌,不然他能捞着带薪休假的机会吗。
另外就是名声了,这次的声浪丝毫不亚于上次的陈峰。
这大大小小的胡同里都知道了附近95号院有一个叫江大宝的性子跳脱但人品极好的年轻人。
最后自然就是职位了。
虽然这采购职位顶多也就再当个一年多,但这一年多的时间可是能做不少事呢。
而且在得利的同时正好也可以给后面的上任接手的李怀德埋个雷。
到时候啊,这人手不就顺势可以插进去了嘛。
想到这张凡歌不禁在心里给自己竖起一根大拇指,走一步看三步,我特娘真是个天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