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好了,皇上看了年将军的折子龙颜大怒。”
不到一个时辰,周宁海又急急地回来禀道。
“方才可有人去了御书房?”
林黛玉一边起身,一边问道。
“皇后娘娘和莞嫔都去过,不过皇后娘娘只去说了几句话,便出来了,倒是莞嫔,这会子都还在御书房呢!”
周宁海说起这事,心里对莞嫔有些怨怼。
“主子,您不若等一阵子,皇上气消了再去问问是何情况吧。”
颂芝见自家主子往外走,忙劝阻道。
这个时候去皇上面前,无疑会被怒气波及到。
她可不愿自家主子在别的妃嫔面前,失了颜面。
“无妨,本宫去去便回。”
林黛玉快步出门,周宁海跟颂芝只好赶紧准备妥当跟随。
“陛下,臣妾听闻您看了哥哥的折子,龙颜大怒,特来问问,所为何事?”
御书房外,林黛玉不顾苏培盛的阻拦,固执地跪在外面高声询问道。
屋里传来一阵杯盏落地的声音。
“娘娘,皇上正在气头上,您还是先回去吧。”
苏培盛又过来劝解,顺便给颂芝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人搀扶起来。
“皇上,臣妾的哥哥,为了皇上四处征战,家中妻儿老小都照顾不到,就算是有什么天大的罪责,您也该多做考量——”
“滚——”
林黛玉话还未说完,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声音。
“皇上,臣妾自王府便跟随与您,臣妾以为,您多少对臣妾是有些在意的……”
林黛玉不顾颂芝与苏培盛的阻拦,来到门口,准备闯进去。
“主子,不可。”
颂芝一把抱住林自家主子,发了狠的拽着。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自家主子进去,否则,就算年将军那头是什么不要紧的事,也只会让皇上更加震怒。
林黛玉挣扎了几下,没有挣脱开,便顺势跪了下来:
“皇上要是不见臣妾,臣妾便在此长跪不起。”
颂芝见自家主子跪下,也忙跟着跪了下来。
周宁海却是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转身快步离开了。
是夜,凉风只往人怀里钻,颂芝跪着上前,给自家主子搓了搓手,心疼地再次劝解自家主子起来。
林黛玉摇了摇头,轻咳了两声,便又直了直身子跪好。
“华妃娘娘,您还是先回去吧!”
莞嫔出来,也劝了起来。
“……”
林黛玉一言不发,只是摇了摇头。
“年将军的折子上,写了对皇上大不敬的话,最近还有好些大臣上奏弹劾年将军,皇上这才震怒的。”
莞嫔解了自己的披风,给林黛玉披上,又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这不是您跪上几日便能解决的,还是先行回去吧。”
莞嫔临走,又劝了一遍。
颂芝还以为自家主子会同意回去了,准备起身,却见自家主子跪的更直了些。
夜半时分,林黛玉还是抵不住这夜里的凉风,腿脚也麻木了,整个人直直地要倒向地面。
幸亏颂芝眼疾手快接住了,只是见到自家主子闭眼没了知觉,还是哭出了声来:
“主子,您可别吓奴婢啊!”
“娘娘,哎哟,这可如何是好啊!”
苏培盛也急得不得了,过来查看了一番,挥手让两个宫女过来,搀着林黛玉上了轿辇。
一直目送到见不到人影了,才回身往殿内走去。
“主子,您快些醒来吧!”
林黛玉迷迷糊糊的听见颂芝的声音,努力睁眼来看,天已经大亮了。
“主子,您昏睡了三日了,可算是醒了!”
颂芝见自己主子睁眼,忙抹了一把泪,快步上前来询问:
“可有哪里不适?”
“陛下如何处置二哥的?”
林黛玉却先朝着周宁海问起了年羹尧。
周宁海张了张嘴,又望了望颂芝,还是没说话。
“说吧,我能承受。”
林黛玉却再次下令。
“皇上让将军守城门去了。”
周宁海只好和盘托出。
“二哥穿的什么去守城门?”
林黛玉忽然想到,年世兰说过,皇帝赐给他一件黄马褂,这要是被年羹尧穿上去守城门,被百姓们瞧见了,定是又要起风波。
“就是普通的盔甲。”
周宁海没想到自家主子会问这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便好。”
林黛玉挣扎着起身,准备再次去找皇帝。
“主子,您好歹养几日再出去吧。”
颂芝心疼自家主子,但见她坚持,也只好帮着收拾了一番,跟着一起出门去。
“哟,这不是华妃娘娘吗?”
才走到宫门外,便见到了祺贵人。
祺贵人见着林黛玉,便开始嘲讽。
“妹妹才从皇上那儿出来,华妃娘娘还是别去触皇上的霉头了。”
林黛玉见她这不可一世的模样,冷笑了两声:
“你才受宠了几日,就敢跟本宫这么说话?”
“华妃娘娘,如今年将军失势,您这位置,怕是也保不住了,也就别摆着这副架子了——”
“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置喙本宫!”
林黛玉扬起手,一巴掌拍了过去。
“你——”
祺贵人被打了一巴掌,懵了片刻,捂着脸便跑开了。
“主子……”
颂芝担心地看了看自家主子,欲言又止。
“就算是告去皇上面前,本宫也不怕。”
林黛玉说完,上了轿辇。
“华妃娘娘,陛下说了,不见您,您就别为难奴才了。”
苏培盛见林黛玉还虚弱着,只好苦口婆心来劝。
“皇上,您可要为嫔妾做主啊!”
御书房里,祺贵人的哭声凄惨。
“传朕旨意,将华妃禁足翊坤宫,无令不得出!”
皇帝的声音传来,很快便有几个宫人过来,请林黛玉起身回去。
“主子,那人听闻您的境况,非要让奴才带她来看看。”
回到翊坤宫,周宁海却在颂芝出去准备吃食的时候,悄声说了起来。
“带她走!”
林黛玉本来沉着的面上,却泛起了一丝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