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谢晚问秦牧野怎么回事。
秦牧野本来想媳妇儿想得发慌,听见媳妇儿回来,激动得不行,结果遇到这糟心事,不得不冷静下来跟谢晚解释。
听到来的人,果然如自己所料,是原主那个继父任铁柱,谢晚冷笑:“他从牢里放出来了,还想来讹我?”
任铁柱之前因为陶红妹的死,被当成了凶犯,关了很长时间。
后来因时钰被抓,郑虎杀人的事情败露,被放了出来。
对于原主继父这一家人,谢晚是不愿意沾染上的。
她已经让任家的老大成了傻子,替原主报了仇,其他人罪不至死,她也就丢开一边不管了。
没想到这任铁柱竟然找上门来了。
一听任铁柱自称自己将谢晚从小养到大,谢晚就该赡养他,谢晚气笑了。
谢大宏每个月给陶红妹寄五块钱,虽然对于谢大宏的工资来说,太少了。
但其实在乡下养个孩子,还是完全够了的。
原主却从小被虐待,吃不饱穿不暖,还整天被逼着干活。
任铁柱还好意思说养了她,要她赡养。
“小晚,我觉得这事,爸来处理,最为恰当。
所以我将他送到了爸那里。”
谢晚向秦牧野竖起了大拇指。
“聪明,幸好你没傻兮兮的给他钱,将他打发了。
这一家子,我就算把钱拿去喂狗,都不给他们。”
秦牧野是见过谢晚之前在任家村的样子的,他对任家人,也没好感。
他当时也想过用钱将人打发了。
但转头一想,等媳妇儿回来,肯定会生气,就干脆将人给谢大宏送去了。
他可知道自己这位亲岳父,对谢晚在任家村被虐待的事情,至今还耿耿于怀呢。
果然,他把人送去当天,谢大宏就派警卫将人捆回了任家村,交给了任家村的大队长看管。
听说任铁柱现在被大队长弄去劳动改造去了。
谢晚听秦牧野说完结果,很是满意。
“那为什么又传出我不是谢大宏亲生的谣言?”
秦牧野脸有点黑,他皱眉道:“那老家伙被李玉凤带回筒子楼,我不在。
等我回来时,他不知道跟李玉凤说了些什么。”
谢大宏毕竟是副师长,师里详细知道他家内幕的人,仅限于师部高层,其他人并不是很清楚。
这筒子楼住的大部分都是中层干部的家属,基本都是营级或副营级。
秦牧野之前还是正营级分了这房子,刚装修完。
现在虽然可以申请更宽敞一些的房子,小两口也没想着现在就搬。
谢晚说:“没事,我知道这事儿让你一个大男人去跟李玉凤一妇女掰扯,肯定不合适。
而且我们家的事情,没有真的,我和我爸的同意,也不好由你出面去说。”
秦牧野点头说,“我其实也不知道他们在背后嘀咕些什么,只觉得这两天筒子楼里,几个嫂子看我的眼神有点怪。
你回来了跟她们解释清楚就好了。
快去洗澡吧,肯定累坏了。”
谢晚也没多将这事放在心上。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再说她是不是谢大宏的女儿,对现在的谢晚来说,其实关系不大。
要不是看在谢大宏最近表现的不错的份上,认不认他这个亲爹,还要看谢晚的心情呢。
小夫妻俩仅仅把这当成了一个小插曲。
谢晚洗完澡出来,拿出了自己在港城给秦牧野买的礼物,有衣服鞋子,有剃须刀开始显宝,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打闹,弄得秦牧野心痒痒的。
小夫妻关着门忙活自己的,屋外筒子楼里,好几个女人凑在一起,说着小话。
李玉凤一边择菜,一边得意的笑着:“哼,有些人,就是仗着爹娘老子,年纪轻轻就飞黄腾达。
哪像我们这些贫下中农家出生的孩子,往死了奔命,辛辛苦苦一辈子,结果去连人家喝剩的汤都不给留点。
这下好了,有些人被打回原形,我倒要看看人家谢师长还认不认她。”
要说这些筒子楼里面的军嫂很多都是从农村来的,素质也不会太高。
这种八卦谁不感兴趣?
住一楼的黄菊花就是特意端了自家的菜,跑二楼来听八卦的。
她凑李玉凤身边一块儿择菜,一边问道:“那天来的那老头说是小谢的爹,管她要赡养费。
到底跟你说没说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啊?”
李玉凤有些心虚,其实任铁柱说清楚了自己是谢晚的继父。
任铁柱跟她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还称过谢晚是“野种”。
当时她听着别提多带劲了。
李玉凤虽然不太清楚谢晚家的家事,但其实知道任铁柱并非谢晚的亲爹。
她就是憋着一口气,等秦牧野将任铁柱带走后,别人问她怎么回事,她莫名其妙就跟其他人说那任铁柱才是谢晚的亲爹。
她心里就是不希望谢晚是谢大宏的女儿。
希望大家都认为谢晚是个野种。
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
所以别人问她的时候,她就故意说那是谢晚的亲爹。
而且她自己还脑补,说着说着,自己给加了不少的情节,越说越真,越说越起劲。
听黄菊花又问她,李玉凤开始绘声绘色的编了起来:“我跟你说……”
她在黄菊花耳边将她自己臆想的故事,当成真的,耳语了一番。
黄菊花听得津津有味。
两人声音偶尔大声点,厨房里在做饭的其他人,也会听到一两句。
张晓兰有些看不惯,提高了声音数落李玉凤:“李玉凤,你积点口德吧。
这些话你有种就当着小谢或者是谢师长说啊。”
李玉凤冲着张晓兰翻白眼:“你当狗腿子还当上瘾了。
你家主子都快倒台了,你还在这冲什么老大?
谢师长我可遇不上,人家是大官,我跟他说不着。
我就想看看,啥时候你家主子被谢师长扫地出门,那才过瘾。”
李玉凤正说得唾沫横飞得意的时候,冷不丁背后一个声音带着阴森之气问道:“你想看谁被扫地出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