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走到了辰时末,苦夏等人才终于到了皇帝准备宴请他们的地方——御花园。
要是在其他正经的地方苦夏等人一定会紧张,皇上也算是很为他们着想了,在御花园里风景秀丽,闻着花香草香,摆上一桌丰富的早膳,比在正经华丽的待客厅好受多了。
事实上确实如此,在御花园这种地方很好的安慰到苦夏等人进入到宫里以后就一直紧绷的心情。
尹铭之带头领着苦夏他们叩头拜见皇上和太后。
皇上和太后表现的很是亲民,并没有太过高高在上的架子,苦夏等人没有感觉到很多压力。
除了皇帝他们刻意降下自己身上的威势以外,还要就是皇帝是从农民起家的,太后当太后之前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人,身上哪有什么太大的架子,只不过是因为这一层身份给他们笼罩了一层光环而已。
皇帝打看见苦夏他们起,脸上就一直带着笑,更别提太后了,眼神一直围着苦夏转,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就没有落下来过。
等他们行完了礼,尹彦之摆手叫他们起身,“从前只在他人的言语和信件之中窥见老夫人的姿容,今日一见,老夫人比朕想象中的还要慈祥!真不愧民间流传的绰号!”
“绰号?敢问皇上,民妇在民间还会有什么绰号?”
一听自己在民间还有一个流传很广的绰号,苦夏来了兴趣,她这一路上怎么从来就没听过?
苦夏等人得了尹彦之的准许,一堆人围着桌子坐了一圈,皇上发了话众人一边吃着一边交流,皇上尹彦之就说,“难道老夫人没听过?有人可是说您是大地之母!”
“啥?!大地之母?!”
听到这个绰号众人都很惊讶,没想到苦夏还能得一个大地之母的称呼。
苦夏自己也觉得这个称呼颇有点羞赧,“皇上真是言重了,民妇不过就是一个会种地的老妇人,怎么就能担当的起大地之母这个称号?”
“老夫人不要妄自菲薄,以朕看来只有老夫人才担当得起这个称号,您帮助碧云国多少的百姓!要不是有您,碧云国的百姓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您这些年为国家提供的种子和育苗技术帮助了国家很多人!”
“所以老夫人,这个大地之母的称号一点都不夸张!”
尹彦之毫不吝啬的对苦夏给予夸奖,苦夏确实做了好事,确实用她自己的本事养活了不少碧云国的百姓,碧云国在那次的饥荒之中,相较前朝经历的灾荒好过不少。
朝廷中人统计过,这次灾荒中死去的人远没有上次的灾荒的一半,是有记载的历史中所有的灾荒死亡人数最少的一次!
尹彦之知道这不是他治理国家有功,完全是因为苦夏的自身实力过硬,才能帮助到整个碧云国上下这么多百姓!也让他这个皇帝松了一口气,苦夏实在是帮了他的大忙!
民以食为天,人想要活着一天都离不开食物,苦夏的存在就给碧云国提供了大把大把的粮食,皇上当然要把她奉为座上宾。
太后这时候在旁边接话道,“不只是大地之母,我看老夫人还要被称为一句群花之母!”
“我的花园里大部分的花都出自这位老妇人之手,这些花在此之前我可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其中只是在传说中耳闻过一些的名字,竟然能见其真容,这辈子能见到那些花,我也算死而无憾了!”
尹彦之不大高兴的打断太后的话,“母后,您活得好好的,身体健康的很,别总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什么死不死的!”
太后年纪越来越大,近两年总是有些小病小灾的,尹彦之尹铭之就格外注意着她的身体,早请安晚请安更是少不了,日常里哄着她开心,就是希望太后能多活两年。
尹铭之附和着大哥的话,“是啊,母后,今天是高兴的日子,别总说这些死不死的,你这不是叫儿子们听了心里难受的慌吗!”
太后都要被这两个傻儿子的迷信程度给逗笑了,“多大的人了,你们还在乎这个?我说死了还能就真的死了?这不就是顺嘴说秃噜了,既然你们不愿意,那我便不说了。”
“老夫人,我今年六十有二了,敢问您的年纪几何?”
太后一点架子都没有,和苦夏说话的时候特别随和,就和邻居大娘一样。
和这样的人相处总是觉得舒心的,苦夏也放松下来,“民妇比太后娘娘小了几岁,才刚刚五十八!”
太后一听苦夏的年纪,更是笑眯了眼,“哎哟,那咱俩叫的近乎点,我叫你一声大妹子!你也别总是太后太后的,在这儿的都不是外人,你就叫一声老姐姐,这听着多亲切呢!”
豪爽的太后给苦夏都弄愣住了,“啊,这怕是不妥吧……”
太后毫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在这儿我是太后我说了算,让你叫我姐姐,你就叫我姐姐便是!你别看这小子现在是皇帝,那也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说什么他就得听什么!”
言语间一点都不把自己已经做了皇帝的儿子当外人。
瞧见皇帝拿眼神瞄准,太后眼神一斜,“咋啦?我说的不对,你当了皇上就飘了?不认我这个老娘了?”
尹彦之无奈的很,自家老娘真是年纪越大玩心越重,越发任性起来,“母后说的是哪里的话,不管儿子是普通百姓还是皇上,都是您的儿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儿子什么都听您的!”
太后这才满意,随后和苦夏倒苦水,“那就是了,大妹子,你是不知道,自打进了宫啊,我就跟进了个蹲大牢似的!在这儿啊,人人都把我当做高高在上的太后,连一个敢和我说话的人都没有!
平时见了我不是敬着就是跪着,烦都要烦死了,我想跟他们唠唠嗑,他们一个个的就会捧着我,没一个人敢和我说话,生怕我是个大老虎,把他们给吃了!”
她想到什么又高兴起来,“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大妹子,我看你这人和其他的人不同,你见到我的时候没有旁人看见我的畏惧感,我总觉得也就有你才能和我好好说说话,听我大儿子说,你们一家人都要来京城定居了?
左右在京城,没事的时候就来我这玩玩,你教教我该怎么伺候那些娇贵的花,这么些年了,我的手就是粗,凡是到我手里的花就没有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