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枪响。
赵云端没了声音。
车窗出现了一道裂痕，子弹穿过了玻璃，打进了一旁的墙体内。
赵云端面色惨白地坐在位置上，嘴唇打着哆嗦，似乎还没从恐惧中缓过神来。
子弹并没有击中他，反而是完美地避开了赵云端，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打掉。
男人的枪装了消音装置，虽然不至于完全无声，但总不至于震耳欲聋。
赵云端坐在位置上沉默了很久，终于骂了一句脏话。
“疯子，你们两个都是疯子，林湘宁，你自己不怕死，我还管你干什么！”
赵云端骂骂咧咧地下了车，林湘宁盯着他的背影，突然轻笑一声，开口道：“胆小鬼。”
“我开枪也不是为了吓他。”
男人挑眉，脸上却多了些许无奈的神色，他蹙眉道：“你怎么还不跑？”
“我觉得你辛辛苦苦想要见我，应该不仅仅是问我两句话这么简单。”林湘宁转过头，盯着男人开口：“何况，我不认为你现在把我放了是什么好事，如果你不肯和我说清楚，那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我还会继续调查你的行踪，我说过了，人只要存在，就一定有痕迹。”
“你知道我是谁？”
“不知道，但我希望你告诉我。”
男人挑了挑眉，终于点头。
他转头看向车外地上的手机，嗤笑一声道：“碾碎它。”
“没必要吧，我们又不会留在这里。”
“碾碎，之后我告诉你怎么走。”
他的防备心真的很强。
林湘宁心中泛起嘀咕，不过还是按照要求，用力碾过了地上的手机，直到四分五裂，零件散落一地，男人才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
男人由衷地开口称赞，又笑道：“现在开出车库，之后一直往东走，看到路牌之后右转。”
林湘宁按照男人的吩咐，将油门踩到最底。
“一直超速的话。”男人坐在后座，却并没有丝毫慌乱，反倒是淡定地咂舌，“交警恐怕会将你拦下来，你到底是想要和我说清楚，还是不想和我说清楚，只想把我交给警察？”
“如果我说是后者呢，你会开枪把我杀了吗？”
“当然不会。”男人笑了起来：“在路上杀司机太蠢了，我从来不做蠢事。”
“让赵云端做中间人，怎么就不算一件蠢事呢？”
“如果你非这么说的话，那我确实做了一件蠢事。”
“我根本不认识他。”
霍谨行阴沉着一张脸开口：“他怎么可能会提前有准备？”
“霍爷，你可是名声在外，只要是调查她的有心人，大概都会防备着你，何况，毁了手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手里有枪。”霍谨行皱眉，举手投足之间都难以掩盖急躁的神情：“想要破坏手机只需要开一枪，没必要破坏得这么彻底。”
霍谨行眉头紧蹙：“他一定知道点什么事情，我们追过去。”
“现在吗？”男人怔了怔：“你女朋友似乎很想和他谈谈的样子，刚才连赵云端都赶下去了，我想…”
“她想要谈一谈的人，或许会要了她的命，你觉得我会放任这种事情发生吗？”
“往好处想，说不定你只是担心过度而已，其实你女朋友现在安全得很，毕竟追根究底，他们也是亲戚，换而言之，世界上或许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谢家的血脉，少哪一个，另外一个都会是孤家寡人，我不认为他会那么冲动。”
“开始追踪。”霍谨行一锤定音道：“我现在立刻要知道林湘宁的具体位置。”
男人轻声叹了口气，任劳任怨地开启了追踪。
林湘宁早将定位器塞进了内衣里面，虽然距离颇远，但也勉强还在收讯的范围之内。
只是，他们似乎正在朝着范围外一路狂奔。
“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