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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我回来晚了。”

韩鹤鸣满身的血气回到家里,听说宋胭脂已经生下两个孩子,衣服都没换,冲进到房间,先看宋胭脂。

“你干嘛去了?怎么一身的血气?”

宋胭脂虚弱得躺在床上,看着走进来的男人,心里有一丝的委屈。

她生孩子,他竟然不在。

“去接稳婆的路上,碰到流民,是我的错,你生孩子我没在家陪你,真是该死。”

韩鹤鸣看到宋胭脂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脸上有无尽的心疼。

“碰到流民?你怎么样?可有受伤?”

听到韩鹤鸣是路遇流民,不是韩鹤鸣故意不回家,宋胭脂心里的那丝委屈,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宋胭脂从怀孕后,就不大出门,却也知道,这个世道,外面世道动乱,韩鹤鸣他到流民,还不知是怎么样的一场恶战。

“我无事,倒是你,辛苦了!”

韩鹤鸣说完,在宋胭脂的额头上印上一吻。

“我无事,那些流民都怎么处置了?以后这世道越来越乱,咱们还是要多做一些防备才是。”

宋胭脂眼含担忧,外面世道乱了,他们这里也不会再是一个安乐的世界。

天下不大定,以后的流民,只会越来越多。

“我把那些流民都赶跑了,咱们这边无人员亡故,只是有二十来人受了伤,怕是要休养一段时间了。”

最近形势紧张,他家来百十来号人的护院,人数有些太少了些,韩鹤鸣在心里盘算着,还是要多请一些护院,或者买一些会武功的家仆才行。

“那就好,对了,你可有去看咱们的女儿?很是可爱呢。”

她怀孕的时候,吃得好睡得好,两个孩子生下来都白白胖胖的,让人看了很是欢喜。”

“还没呢,我身上脏污,孩子们刚出身体弱,怕冲撞了她们,等会洗漱过后,再去看孩子们。”

其实韩鹤鸣心里,根本就没想过孩子们,不是他嫌弃两个孩子,实在是他心里最要紧的是宋胭脂。

刚刚他一回到家,听到下仆说宋胭脂生产完了,他根本就没问生的是儿是女,孩子在什么地方,就来看宋胭脂了。

“那你去吧,这一身的血,怕是也不舒服。”

“那你睡会,我等会洗漱过后,再来看你。”韩鹤鸣又吻了吻宋胭脂,见宋胭脂闭上了眼睛,他才走出房间,他浴间走去。

两厢房里,五个哥哥都围在房间里,看着刚出生的妹妹。

“妹妹真可爱,粉粉嫩嫩的,比三娃出生的时候好看多了。”

大娃一身的脏污,还没来得及洗,露着大白牙,看着睡在小床上的女婴。

“哥哥我小时候不丑。”

三娃不乐意的撇了撇嘴,他小时候明明是和妹妹们一样可爱的,他现在也和妹妹们一样可爱。

“妹妹更可爱。”

二娃接了一句,三娃被二娃这一句给暴击了,顿时泪眼汪汪的哭着要跑走。

被团团给拉住了。

“三娃别哭,你和妹妹们一样可爱。”说完他顿了顿,又说:“妹妹们略可爱一点。”

这不还是说妹妹们比他可爱吗?

三娃刚收起的眼泪,又要哭出来。

团团连忙又补了一句:“难道珊娃不喜欢妹妹们吗?”

喜欢,三娃很喜欢妹妹。

妹妹很可爱,眼睛大大的,脸蛋粉粉嫩嫩的,可是哥哥们说,妹妹比他可爱,他就有点不开心。

“好啦,你们别逗小弟啦。”

阿九看着弟弟们逗弄三娃,不由摇头失笑,家里又多了两个孩子,以后更加热闹了。

从村子里来过流民以后,梨枣村的村长,就把村子里的劳动力都召集了起来,宋胭脂家也出了五十名护院,和村子里的人一起,每日巡逻村子。

进了六月,连月的暴雨,许多人家的土坯房,被冲坍塌,村子里,许多人家没有房屋住,都去了关系亲近的人家里挤一挤。

就是柴火,都没有干的可以烧,柴火木炭的价格,被炒得前所未有的高。

所有的人都祈求着,不要再再下雨。

临安县城,宋记食肆二楼,谢乐展看着外面滴滴落落,没有停息的雨,眉头紧锁。

“展爷,县衙有消息传来。”

小厮恭敬的站在谢乐展面前,递给谢乐展一个细细的漆筒,谢乐展接过漆筒打开,里面有一张细细的纸条。

“十二日,丑时一刻,放洪。”

放洪,他们怎敢?

连月的暴雨,浸满整个临安城的河道,地面。

这几个月,杨阁一直在安排人手,通河道,加宽堤坝,这个命令决不是他下的。

而在临安这个地方,杨阁是县令,他是最大的官,能管县令的,只能是江陵那边的人。

是江陵知府,还是江陵王?

有江陵王在江南镇守,要是江陵王不同意,知府哪里敢置临安数万人的性命不顾。

谢乐展放在轮椅两侧的手,握得紧紧的,这些身居高位的人,真是把百姓的性命当成蝼蚁。

许久,他握成拳的手,在轮椅上狠狠一捶,拿起书桌上的笔,奋笔疾书。

很快,一封信,在书桌上跃然成形。

“全子,把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到梨枣村。”

宋胭脂和韩鹤鸣这一段时间,那是有女万事足,家里的柴火和粮食都备得足足的。

两个人陪着孩子们读书习字,长时间的暴雨,学堂里早就停了课,都在家里自己念书。

再有就是陪着两个小婴儿玩闹,三个月多月的孩子,会笑知逗,已经变得很是好玩了。

大管家从外面走了进来。

“老爷,县城里送信来了。”

说完,把用牛皮纸包送的信,递给了韩鹤鸣。

平日里,县城里送信都是五天一次,上一次送信还是前日这才过了两日,怎么又送信过来了?

宋胭脂心有疑惑,看向管家和韩鹤鸣,这是有什么急事吗?

韩鹤鸣打开信纸,面色大变。

“怎么了?”

宋胭脂一直在观察着韩鹤鸣,韩鹤鸣神色已变她立马就发现了。

“县衙要泄洪。”

韩鹤鸣言简意赅,把谢乐展送来的信的内容说了出来。

宋胭脂和管家的脸色也是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