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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大家伙打猎倒是可以,只是我瞧着这一场雪怕是要下成了。”

韩鹤鸣常年打猎早已经学会了看天气,他自己都进山,下了雪,他有自信走出来,要是带了人,他怕有些人爱自作主张,走到那危险的地方,就不妙了。”

“你看这雪什么时候能下大?我看着怕是要到晚间了,要不我现在就去招集人,你们上山,能打多少是多少猎物。

乡亲们要是没吃食,这个冬日怕是要饿死不少人咧。”

韩鹤鸣思索片刻。

“行,那九爷爷你去叫人,我这就收拾东西,咱们东山脚下集合。”

村民们要打猎,自然不能带着他们漫无目地的去找猎物,从东山脚进山,大约走上两个时辰,是一个平原,常有野牛在那里出没。

要是他们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抓住几头牛,要是一家能分上半头牛,也能让大家伙,多挨些日子。

村长来找韩鹤鸣带人进山,宋胭脂也不好再说什么,又有村中的后生们跟着,宋胭脂放心不少,也没在阻拦。

雪下密了一些,宋胭脂把韩鹤鸣送出家门,看到韩鹤鸣越走越远的背影,他把院门缓缓关上。

回到家时,三个孩子在炕上玩耍,三娃已经三个月了,三翻六坐七滚爬,三个月的孩子,已经没有前两个月老实,随时都要有人看着才行。

“大娃二娃,你们照看弟弟,我去把羊圈盖点草可以吗?”

他们家当初买了一只山羊,带了一个小羊糕过雪,后来随着三娃的长大,山羊的奶已经不够给三娃吃。

韩鹤鸣就又买了两只母羊回来,这些母羊,还带了四只小羊羔,他自己还在山上抓了一公二母三只三羊回来,家里的羊大大小小有十一只。

韩鹤鸣专门给他们盖了羊圈,宋胭脂怕雪下大了,温度再低,把这些羊给冻死了。

便在秋日的时候,割了不少的茅草和捡了不少的稻草回来,想给家里的家牲圈里,都搭上茅草和稻草,让他们能避一避天寒。

“后娘,爹爹不是说,要把那些羊都给杀了,咱们吃羊排锅吗?”

“韩大娃,那些羊,都是你和二娃拔菜叶子在喂他们,你舍得把它们都杀了吃?”

“舍得,那些羊长大了,不就是让我们吃的吗?”

关于吃,大娃那是半点不相让的。

“行,那等你爹回来再说吧,你要是不要看弟弟?”

“我可以吃酥子糖吗?”

“去拿吧,和弟弟一人一颗。”

宋胭脂忙活一日,到了下午四点的时候,天上的雪花已经成鹅毛大雪,眼见着天都黑了,也没见韩鹤鸣回来,她心里不免担心。

“大娃二娃,你们能和弟弟在家待着吗?我去村子里打听一下,进山打猎的人,可曾回来了。”

三个孩子还小,要把三个孩子单独放在家里,她还真有些不放心。

宋胭脂不放心,大娃和二娃却是不怕,两个小孩正眼馋着炕桌上的零食呢,看都没看宋胭脂一眼

“后娘,你去吧。”

二娃拿起宋胭脂给他们做的牛肉干,就吃了起来,还不忘回宋胭脂一句。

“好,那我去了,大娃二娃,我把门从外面锁了,你们要是想尿尿,就尿到尿盆里。”

“好”

天色已暗,宋胭脂提了风灯,深一脚浅一脚,向村子里去,她要去的人家,是韩明家。

“嫂子,在家吗?”

雪花飘落在宋胭脂的头上脸上,脸上的雪花,遇到身体温度,很快就融化成水,宋胭脂不敢擦,她的手套衣袖上都是雪花。

去擦脸,只会让雪花擦在脸上,变成越来越多的雪水。

“谁啊?”

苏氏的小女儿正在嘤嘤哭泣,她没听清楚是谁。

“嫂子,是我,胭脂,我想来问问你,打猎的人们可曾回来了?”

苏氏把小女儿交给儿子抱着,自己走到了院门口。

“快进来暖和暖和。”

苏氏把院门打开,要迎宋胭脂去屋子里之话,天冷,她家已经烧上了火炕,她见宋胭脂满头满脸的雪,想让宋胭脂进屋暖暖。

“嫂子我就不进去了,三个孩子还在家,我来是想问问韩明大哥回家了吗?”

韩鹤鸣走时和她以过,只进山一日,到是晚上就回来的,雪越下越大,天又黑得很,她怕上山的人,会有危险。

“没回来呢,你可是担心鹤鸣了?别担心,他们人多着呢。”

“好,那嫂子快进去吧,外面冷,我这就回家了。”

宋胭脂又提着风灯回了家。

她给三个孩子洗漱,又哄了他们三人睡觉,自己点了油灯,坐在堂屋里等韩鹤鸣回家。

大约七点多钟的时候,院门被敲响,宋胭脂连忙穿了厚棉衣,提上风灯,向外面走去。

就见到院门处,韩鹤鸣和村中的几个后生,抬着两头牛,站在他家门口。

几个后生把野牛放在韩鹤鸣家的院子里的草棚下面。

宋胭脂看到韩鹤鸣和一群人回来,担忧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她笑着对几个后生说。

“你们可算回来了,冻坏了吧,快进屋喝杯热茶。”

“嫂子不了,家里人还等着我们回去吃饭呢。”

说话的是栓子,从上次他被围在野猪群,韩鹤鸣把他从野猪群带出来后,他就对韩鹤鸣马首是瞻。

“那也成,今个天冷,就不说什么了,你们都早些回去,明中午都来我家吃牛肉锅子。”

“哎,嫂子韩大哥,我们回去了。”

几个后生走了,宋胭脂才看向韩鹤鸣。

“都平安吧,没出什么事吧。”

村长让韩鹤鸣带村中青壮年去山上打猎,要是出了什么事,那都是韩鹤鸣的责任。

“还算平安。”

想到今日在山上发生的事情,他脸色难堪了几分,至亲之人,竟然不想让他活,恨他至此么?

“怎么了?我怎么见你脸色不大好?”

“一会再说,家里可有吃的?”

他从进山,一口水一口食,都没进食,现在是又冷又渴又饿。

“有,我晚上做了包子和疙瘩汤,还在锅里热着,你先进屋,我去给你倒点热水洗洗,再吃饭。”

韩鹤鸣身上有许多的泥水,不洗是没法吃饭。

“你先进屋,外面冷,我自己去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