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初,离郊返京,各归本家。
马车上,雨若神情恹恹,她打了个哈欠,调整到一个舒适的角度,而后将小脑袋轻轻靠上车壁。
萧君烨见她面带倦意,下意识的就想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而后好让她窝在自己的胸膛里好好睡一觉。
谁知,可人儿反应敏捷,一把拍开他伸来的手:“别闹我,我真的好困。”
“乖,困了就靠在夫君怀里睡一觉,等到家了,为夫再把你叫醒。”
雨若白了他一眼,懒懒道:“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萧君烨勾唇一笑:“娘子此话何意?”
一听这话,雨若的睡意瞬间淡了些许:“我什么意思?你不应该是心知肚明?”
“请恕为夫不懂娘子话中之意,还请娘子明示。”
雨若一股脑儿的直起身子:“装傻是吧?你明明就是一只恶狼,非得装成无辜的小白兔,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过分?为夫做了什么事,惹得娘子如此生气?”
雨若恨恨道:“如果有选择,我宁愿以后再也不要与你同乘一辆车。”
“是吗?娘子怎会有如此想法?莫非为夫真的惹到你了?”
雨若恨不能上前咬死他,但见某人始终保持着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霎时便让她泄了气:“以后我们共乘一车时,你都离我远点,否则我不介意弄晕你。”话落,一手便拔下了头上的发簪。
萧君烨邪魅一笑:“为夫的小兔子这是要咬人了?”
“谁让你那么过分的?”
“是吗?为夫很过分吗?”话落,猿臂一伸,人便稳稳跌落在了他的怀抱。
雨若连忙挣扎:“登徒子,你还想折腾我一次?”
萧君烨嗓音温润,笑意明朗:“为夫怎么折腾娘子了?”
一想到回门那日所发生的事,雨若便不自觉的羞红了脸:“你无耻。”
“究竟是为夫无耻,还是娘子心中乱想不止?嗯?”
雨若撇过头去:“你先放开我,然后我再告诉你答案?”
萧君烨好笑道:“娘子不会以为为夫还真需要一个答案吧?”
雨若转头看向他的熠熠生辉的星目:“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萧君烨埋首于她的雪颈间:“自然是做让娘子快乐的事。”
雨若镇定的闭了闭眼,接着手中银针一闪:“你放开我,不然我就真的动手了?”
萧君烨可怜兮兮的抬起头看着她:“娘子,为夫只是爱你难以自禁,难道这样也算犯错?”
“你少来装可怜,我才不会轻易的被你这副无辜模样给欺骗。”
“为夫哪有欺骗娘子?所言也皆是实话,为何娘子要这样对为夫?”
好么,她还没责怪他,他反倒控诉起她来了,真是不能对这个“男狐狸”心存恻隐。
“你安安分分的坐车不行么?非得出整出幺蛾子要高兴?”
“不行,为夫血气方刚的年纪,每每和娘子独处,都想狠狠的欺负娘子。”看吧!猛男连撒娇都带着满心的邪火。
“萧君烨,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不能,我就想要娘子。”
“你再这样,我可正要动针了。”
萧君烨一脸受伤的看着她,连带着圈上她纤腰的手也无力的松开:“你不爱我了是不是?”
雨若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思想?难道就因为我有羞耻之心而拒绝了你就是不爱?”
“难道不是吗?”他的神情,既伤感,又可怜,让人无端起了爱悯之心。
雨若看着他,良久才道:“萧君烨,你是不是我的克星?为什么面对你我总会心软,且还毫无招架之力?”
“因为你心疼我,舍不得我受伤害。”
雨若摇摇头:“不对,应该是你知道该怎么做会让我心软,从而放弃挣扎,主动回到你的身边。”
萧君烨倏然变得正经:“糯糯,我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没有,我只是突如其来的想法,若是有一天你也会三妻四妾,并且会拿出某种手段让我心软,我想我是继续假装与你恩爱,还是要直接杀了你?”
萧君烨抓起她的一只手放入自己的胸口:“若真有那一日,请你不要心软,直接一剑刺死我。”
雨若灿烂一笑:“我不杀你,因为杀了你,我也难逃一死,但我知道可以诛你心的法子,我会让你一辈子都活在痛苦、悔恨当中,并且永远不得解脱。”
萧君烨似是怕她突然消失般,紧紧抱着她:“不要糯糯,你不要伤害自己,有什么都冲我来,我可以扛得住的。”
“我为何要伤害自己、伤害你?还是你真动了纳妾之心?”
萧君烨赶忙表忠心:“我没有,今生我只爱你,也只要你,请你相信我。”
雨若噗嗤一笑:“夫君,你怎么这么可爱,刚刚我只是在逗你玩,你怎么还当真了?”
逗他玩吗?不,绝不是,他若心生两意,她必会与自己相决绝,所以,他不会允许自己失去她,那便管好自己,只一心一意爱她一人。
萧君烨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我已经得到了最好的,从此便可锁紧真心、遮住双目,只做娘子的不二之臣。”
雨若含情脉脉的捧上他的俊脸:“我相信,你就是给我幸福的那个人,愿: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傻瓜,你不是更应该说“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的么?”
“那只怕是你的想法吧?”
“是为夫的想法,既结发为夫妻,自然恩爱两不疑。”
“夫君,你天天都想粘着我,以后还怎么领军作战?”
“那就等到天下无战事时,为夫再继续缠着娘子。”话落,直接以唇封住了她那甜美的小口。
噢!她还是低估了他的狼性,本以为只是正常的索爱,谁知他一开始就没安好心?狠狠欺负了她不说,还折腾的她疲倦不堪的沉沉睡去,最后更是将她抱回了卧房。
若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那还真是大错特错,这狗男人一回房就弄醒了她,并吩咐下人送水沐浴,结果只能是接着上演鸳鸯戏水、永浴爱河的情深大戏。
欢好期间,雨若试图问他:“你为何如此执着于房事?”
萧君烨情意绵绵:“为夫想要娘子早日有孕,所以只能日夜努力。”
听听,这都是些什么歪道理?分明是自己沉溺于美色无可自拔,非得冠冕堂皇的将此事推卸到子嗣的问题上,真是不要脸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