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ine,迷糊了一整天都周郁现在终于知道哪里不对劲了,她的头发又变白了。
周郁盯着后视镜里的自己看了会儿,被忽视了许久的惹眼的银发突然间就攥取了她所有的目光。
可她没有晕倒吧。
今天只是昏沉混沌一点,为什么和之前的症状一样呢?
总不能真是寿元将尽吧。
眼里的失落一闪而过,周郁按住卫许霁担心的手,温柔的捏捏卫许霁的脸,轻哄着吻她,帮她系上安全带。
看卫许霁的情绪平复下来,周郁边开车边将今天的事分享给卫许霁听。
周郁今天的事情枯燥又乏味。
但卫许霁听得很认真,侧着身,明亮的目光一瞬不错的凝视着她。周郁怀疑卫许霁听课时没有现在半分专心。
周郁从这件事中悟出一个道理,睡眠不足是会影响智商的。
但为了自己的形象,她没有说。
开门时,隔壁门锁响动,周郁和卫许霁同步转头,看到从门缝里伸出一个脑袋都金宝。
“不是下班了吗?”
卫许霁有些不耐烦。
她着急回家看周郁的情况呢。
“有个合同要签。”
金宝见被抓包,推开门,举起文件夹,看一眼银发的周郁,把合同翻到相应页数,递给卫许霁,并奉上签字笔。
周郁见她们要谈公事,不愿多听,拉开门进去了,于是金宝作报告的声音忽然飘起来。
卫许霁拧眉,把文件拍她身上,语气不善:“你干嘛!”
金宝接住文件,抱在怀里,不知道怎么惹到这位祖宗。
卫许霁想说“她是我的”以宣誓主权,但这种话在床上说说还好,当着外人的面说,感觉不是很尊重周郁。
因此她只是严词厉色道:“不可以觊觎她!”
金宝:……啥呀啥呀啥呀!
她疯了也不敢觊觎老板娘啊。
看小老板严肃的表情,金宝不敢敷衍,赶忙解释道:“周小姐新发色挺显白的,中午看见她,阳光撒下来皮肤直反光,仙女一样,我想找她问一下店铺位置和色号。”
卫许霁不信。
于是,金宝穷尽毕生词汇,浓墨重彩的描绘中午那一面的周郁,有多漂亮多神仙多脆弱可怜多不食烟火多让人茶饭不思魂牵梦绕。
“茶饭不思,魂牵梦绕?”卫许霁一秒抓住重点。
金宝差点咬掉舌头。
顶着卫许霁逐渐阴郁下来的目光,金宝尬笑:“我语文不大好,好久没读中文书了,而且,我喜欢男的,我的前男友们能凑出半副扑克。”
卫许霁脸色缓和一些,金宝忙把合同递过去,继续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对老板娘纯粹是欣赏,欣赏花,欣赏草的那种欣赏。”
卫许霁正在签字的手一僵。
金宝窥探着小老板多变的脸色,小声问:“我哪里说错了吗?”
卫许霁正色道:“她是人。”
不可以把她比作花花草草。
“抱歉哦。”金宝没想到当时喊着要包养人家的小老板还挺注意这些的。
真是物是人非,沧海桑田。
“去和她说。”
“那我可以多问一句店铺信息吗?”
“可以。”反正问不到。
果然,金宝最后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
从周郁的复盘中,得知周郁今天没有吃过一顿正儿八经饭菜的卫许霁很生气,后果一点也不严重。
十分钟前还在签合同的小卫总,十分钟后围上了围裙,在厨房中忙碌穿梭。
周郁在一旁摘菜洗菜,偶尔递个碗筷,既帮忙又捣乱。
卫许霁气哼哼地道:“你在剧组也这样吗?”
“老婆你知道的呀,我在剧组一般吃盒饭。”周郁手上拿了张厚一点的纸,折成扇子,装模作样的给卫许霁扇风。
卫许霁没被哄好,仍旧不大高兴:“你身体已经很差了,还这样折腾自己,一点都不爱惜自己。”
“没那么严重吧,我之前也是这样吃啊。”周郁给自己扇风。
“有!”
“没有。”
“十分有!”卫许霁要炸毛了。
周郁从善如流改口:“好吧,我太可恶了。”
周郁这样说显然是在逗她,卫许霁更气了,周身的气压都低了几分,看着锅里的牛排,闷声不说话。
周郁挪到卫许霁身后,搂住卫许霁的腰,温声细语的哄了几句。见卫许霁没反应,安静下来,歪头看她。
松垮绑起来的发丝垂落,银白色的长发就这样突兀的闯入卫许霁的视线。
卫许霁坚守的心理防线忽然崩溃,鼻子一酸,道:“明天开始我要不去学校了,就留在家里,陪你一起找睡不醒、头发变白的原因。”
周郁将头枕在卫许霁肩上,犹豫道:“你刚才在外面和金宝说话的时候,我想到了一种可能。”
“好的可能还是坏的可能?”卫许霁谨慎地问。
周郁听出卫许霁的担心,笑起来,软声安抚她:“好的,特别好。”
“真的吗?”卫许霁怕周郁是在哄她。
周郁懒洋洋地逗人:“也有坏的,坏的是在车上想到的,比如,我寿元将尽,魂魄……”
话没说完,被卫许霁毫不客气地捂着嘴。
看着炸毛的小狗,周郁温柔的笑一下,示意自己不说了。
关上火,卫许霁盖上锅盖,勉强用洗菜池的水龙头冲手,抽出张厨房纸擦干。又给周郁擦擦嘴。
周郁:……
卫许霁神色不虞道:“说吧。好的可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