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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水匪围困,阮绾智斗匪贼

阮绾又瞪了他一眼“不会说话不要说,一边呆着去”

李小姐摆摆手“你相公说的没错”

阮绾瞪大了眼睛,不会真的怀了吧,阮绾这个大夫一点都没有看出来。

李小姐继续说道“我确实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我现在只要一想到他那张脸,就恶心想吐”

阮绾松了一口气,扶起李小姐“走吧,回家吧,你父亲母亲还在家里等着你”

路上,李小姐忽然想起了什么,看着阮绾“你把小桃关起来,是不是因为小桃和那个畜生搞在一起了?”

阮绾点头“是的”

李小姐又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她和那个畜生勾搭上了的?”

自己天天和小桃相处,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阮绾说道“小桃怀孕了,而且她在服侍你的时候很不耐烦”

李小姐停在原地,刚才被平息的怒火,又被燃起来“他们想做什么,还没和我成婚先有了孩子”

李小姐不寒而栗,刚才不该这么轻易的放过那个畜生。

阮绾问道“你要怎么处置小桃?”

李小姐长叹了一口气“她自小和我一起长大的,要是让父亲知道,她未婚先孕,还和外人一起算计我,肯定会把她沉塘的”

一直跟在身后,沉默的楼乾元,忽然开口“你是家中的独女,不能太过仁慈,不然会被有心人钻了空子的”

李小姐陷入了纠结,若果真的把这件事说给父亲,小桃和她腹中的孩子,必死无疑。

如果不说,她又要如何处置小桃,她肚子里的孩子又要怎么办。

阮绾双手搭在李小姐的肩膀上,看着她的眼睛“你不用如此着急决定,小桃起码还要有两个月的时间才显怀”

李小姐焦虑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阮绾继续说道“你是李家独女,以后你就是李家的家主,你可以尝试自己做决定”

“我是李家家主?我是李家未来的家主!”

李小姐豁然开朗,一脸感激的看着阮绾“谢谢你,让我明白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阮绾和楼乾元,把李小姐送回李府,李员外和夫人在门口等候着。

有可能是从李小姐出门,就没离开过。

李员外和夫人,看到女儿安全回来了,迎上前来,一人牵着一只手,携手回家。

夜已深,李员外派了马车,送阮绾和楼乾元回家。

巷子口站了一一个人,阮绾认出了那是红豆嫂子的身影。

阮绾让小厮在巷子口停车,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红豆嫂子笑着上前接住阮绾“小心点,都成家的人,跟个孩子似的”

楼乾元也走下了马车,交代了小厮几句,让他返程了。

阮绾笑道“嫂子怎么在这巷子口站着,黑灯瞎火的,多危险啊”

“这大半夜的,我看你们还不回来,实在是不放心”

红豆嫂子牵着阮绾的手,往回走“热水烧好了,累了一天,你们赶紧洗漱,早点歇息”

周遭的灯火早已熄灭,唯有阮绾和楼乾元的房间还亮着灯。

这一刻,阮绾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而这样家人般的温暖,竟然是来自认识几天的陌生人。

恍惚间,阮绾竟然认真考虑起楼乾元的提议,要不就在这里安家算了。

不过这也是,送楼乾元回京后的事了。

第二天悠闲的过了一天,李府没有传出任何异样的消息,这样的小地方,如果有什么不好的消息。

马上就会传遍全镇的。

而且,就算要把小桃沉塘,也要过祠堂,知会县丞,即便是买来的丫鬟,也不可随便打杀。

之前给周围邻居看病的消息传出去后,这消息传的也太快了,而且也传的太过邪乎。

邻镇的人也要跑过来看病,搞笑的是,什么伤风感冒,跌打损伤也要跑过来看。

红豆嫂子家,被围的水泄不通,李奶奶又跟门口的人聊上了,红豆嫂子赶紧把李奶奶牵回家。

“阮神医是云游四方,经过咱们这里,她治好了李小姐的病后,已经离开了”

众人都不相信,还是围聚在门口,不肯散去。

红豆嫂子搬了把长凳,横在门口,冷哼一声“神医已经走了,你们非得看,我来给你们看,不过治死了不要找我”

一众人才纷纷散去,不过还有不死心的,缠着红豆问,神医到哪里去了?

红豆催促他们赶紧走“我哪里知道神医去哪了,人家是云游,当然是想去哪就去哪,怎么,人家到天边,你崴个脚也要追到天边去看”

那人才悻悻的离开,阮绾躲在门背后,点头称赞,真是打心底佩服红豆嫂子的口才。

这一整天,阮绾和楼乾元都躲在房间里不敢出门,生怕走漏了风声。

红豆嫂子也再三叮嘱李奶奶,不要告诉别人,阮绾他们其实还没走。

房间里,阮绾说道“我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按理说应该会有人发现我们的行踪”

楼乾元点头“确实,我观察了一下红豆嫂子家周围,这两天都没有出现可疑的人,难道长风已经解决了此事吗?”

“可是丞相倒台,这样的大事,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楼乾元也觉得是这样,但是现在的情况,蹊跷的很,京中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也没有追兵追上来。

阮安看着楼乾元“要不我们试一试,从陆路走回京城?”

楼乾元摇了摇头“还是保险一点,万一又是个陷阱,让我们误以为陆路是安全的,章禄成那老贼,老奸巨猾,不能掉以轻心”

明天一早就要赶路,两个人没有过多的闲聊,早早的就入睡了。

而此时的京城,七皇子府内,派出去打探的丫鬟,冰清回到了王府。

玲珑悠闲的品着茶,问道“打听到了些什么?”

冰清回到“回禀公主,女婢打听清楚了”

其实都不需要怎么打听,阮绾和夏长风的事情,整个京城传的沸沸扬扬。

“那阮家三小姐曾经和殿下定下了婚约,公主来之后,突然取消了婚约”

果然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让她在两国之间,黯然失色的女人。

如今,还夺走了自己丈夫的心。

玲珑咬紧了后槽牙,深呼一口气,手指轻轻推了推茶杯,茶杯应声落地。

马上,门外的丫鬟立马进来,看到了地上碎裂的茶杯,跪在地上收拾残片。

她的一言一行,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说好听点是和亲,其实就是人质。

小丫鬟收拾完碎茶杯,退了出去,玲珑才继续问“还有什么其他的消息”

打听消息并不难,难的是隐藏打听消息的行踪。

冰清小声说道“这阮小姐其实已经出逃了,阮家人对外称病,殿下的表兄,楼公子,追着那阮绾也出去了,差不多有大半年的时间”

玲珑冷笑一声,果真是个狐媚祸水,既然逃出了这京城,那就不要再回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阮绾就辞别了红豆嫂子一家,李奶奶拉着阮绾的手直抹眼泪“姑娘,一定要回来看看老婆子”

红豆嫂子眼中也噙着泪,手上却推着阮绾快走“赶紧趁没人发现,不然一时半会走不掉”

阮绾和楼乾元直奔成衣铺子,衣服已经做好了,来不及细看,阮绾找了车马行,租了辆马车,直奔无汴渡口而去。

诊费五十两银子,李员外又额外包了十两的红包,刨去买菜做衣服花去的二两六钱,还剩下五十七两四钱。

阮绾算了一下一路上的花费,在客房床头,留下了三十两银子,报答红豆一家的恩情。

前脚刚走,就有两个男人追着阮绾她们的踪迹,找到了红豆家。

红豆刚好在收拾客房,发现了阮绾留下的银子,忍不住叹气“这姑娘”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红豆赶忙将银子藏在枕头下,往门口走去“来了,来了,别敲了,门都要被敲坏了”

门外是两个带刀的壮汉,红豆上下打量了一番,怯生生的问道“二位大爷,有何贵干”

左手边的男人,掏出了一副卷轴,打开后,上面画着的事一男一女的画像。

红豆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画的阮绾和楼乾元,右边的男子开口问道“嫂子可见过这两个人,女的长得十分美丽,男的高瘦俊朗”

红豆想要说没有见过,转念一想,这两个人都已经找到了这里,可能是有了什么确切的消息。

于是红豆笑着说道“见过,这不是阮神医和她男人嘛,前两天还住我家来着,不过二位来的不巧,走两天了”

右边的男子伸头往里面张望,红豆直接侧过身,让他看个够,反正人早就走了。

右边的男子继续问道“那嫂子知道他们去哪里了吗?”

红豆皱着眉,说道“好像听他们说,要去平江渡口坐船,北边去来着,我也不知道有没有记错”

两个人道了谢,急忙往渡口去,红豆赶紧关上门,看着二人着急忙慌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红豆还是很上道的。

平江镇到无汴渡口,要花上两日的时间,租马车要花上五两银子,但是押金要十两。

有人走水路,也有人走陆路,水路逆流,到渡口的时间 就会长很多,所以很多人会选择陆路。

所以马车租赁行业就在汴河沿途的镇子上兴起,若是马车安然无损到达,无汴渡口,押金就会退还。

日程超过三天,也会按照超出的时间,另收费用。

为了节省时间,阮绾和楼乾元日夜兼程,不过这就苦了楼乾元,阮绾不会驾车。

在这样的朝代生存,骑马驾车还是必要的技能,阮绾暗暗下定决心,日后也要学会骑马。

阮绾其实不想这么赶的,楼乾元那日动气,踹了吴郎一脚,回去以后,就又开始咳嗽起来。

但是楼乾元想早点回京,阮绾怎么劝也不管用,阮绾想想也就算了,一旦上了船,想要加速也没办法。

两天的路程,楼乾元赶在一天,就到了无汴渡口。

两个人轮流在马车里换了新衣裳,才将马车归还给车马行,拿回了押金,又到集市上买了些干粮。

全票没有货物,一人五两银子,夫妻共用一个房间,能省下三两,从无汴渡口到京都。

阮绾他们乘坐的是商货两用的船,有两层货仓,地下一层装的全是货物,中间一层都是客房,连甲板上都有不少的货物。

上了船,拔锚起航,楼乾元的心才算是真正 的安定下来。

一上了船,楼乾元就将整艘船,仔细观察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

阮绾赶紧让楼乾元回房歇着,阮绾他们负担不起两个房间的费用。

无度江源头在东夷,即使是顺流而下,也要一个月的时间,还是在春夏涨水期,冬季的话时间要更久。

干粮是不能储存一个月的,一路上的吃喝都要钱,阮绾是经历过的,还是逆流而上。

而且,装作夫妻,对于阮绾而言,确实方便了不少,装成男子出行,其实也是多有不便的。

看楼乾元如此急切的想要回京,阮绾忍不住问道“你这样拼命,是看准了夏长风日后一定会继位吗?”

楼乾元摇头“皇上的心思,谁都看不透,长风虽是皇后嫡子,但是皇上当初继位的时候,并不是嫡也不是长”

“那你还这样拼命,万一压错宝,当心日后被清算”

楼乾元却笑了“绾儿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阮绾朝着楼乾元翻了个白眼。

楼乾元继续说道“楼家的兵权,从我父亲那一代,就断了,我大哥战死沙场,我自小就脱离了军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夏”

可是不管楼乾元出于何种目的,但是在外人的眼中,他就是七皇子一党的。

楼乾元的亲姑姑,是当朝的皇后,夏长风又是皇后嫡子,表兄弟两个,成日里混在一起。

任谁也都会把楼乾元当成是七皇子一党的。

船舱内湿热难耐,楼乾元的咳嗽日益加重了,所以除了睡觉的时候,阮绾扶着楼乾元到甲板上去透气。

本来都要打好了,就那么动气一下,之前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船上没有可用的药,一时半会船也不能靠岸,阮绾看着他那个样子,心下焦急地不行。

等着到下一个渡口,一定要下船去配药。

船在水上航行了三日,终于到了第一个渡口,金陵渡口,这边有一个大的集市,刚好可以解决燃眉之急。

这两日,阮绾他们的船舱,时常有人造访,楼乾元整日咳嗽不停,半夜总会有人来敲门。

阮绾只好不停的给人道歉,好在这个世界,对待美人还是宽容的。

左边房间是一对富商夫妇,男人四十来岁,挺着个大肚子,见到阮绾后,满脸堆笑,看到床上躺着咳嗽的楼乾元,又看了眼阮绾,一脸可惜。

男人让阮绾有困难可以找他,最后,男人被他夫人拽着耳朵拖回房间。

右边住着的是几位走南闯北的货商,知道楼乾元的情况后,表示了理解。

所以,船一靠岸,阮绾就急忙下船去药铺,配药。

不然,这一个月的时间,照着楼乾元这么咳嗽下去,他们要成为众矢之的。

商船在每个渡口都会停上一天的时间,其实时间是充裕的,只是阮绾实在是等不及了。

两个人在路上,十分的引人注目,阮绾眼下也顾不得其他,问了路,直奔药房。

好在这样的大渡口什么都不缺,很快阮绾就找到了药房所在。

阮绾扶着楼乾元到大堂椅子上坐下,然后走向柜台,抓药的伙计看到阮绾,眼睛都直了,说起话来都结巴。

小伙计问道“姑娘是要抓药吗?”

阮绾微笑点头“是的,劳驾帮我抓一副药”

“麻烦姑娘把药方给我”

阮绾笑道“没有药方,我报药名你抓”

小伙计立马拿起银称,说道“姑娘您报吧”

阮绾心里合计了一番,说道“生石膏两钱,瓜蒌两钱,防风一钱,杏仁一钱,知母一钱半,苍术一钱,赤芍一钱,人参一钱,配十贴,再要一个药罐子,一个炭炉,五斤银屑炭”(药方纯属虚构)

小伙计倒是十分熟练,很快就按照阮绾的药方抓好一剂药,又马上配了另九贴。

不多做停留,阮绾想要领着楼乾元去吃顿像样的饭菜,楼乾元摇了摇头“还是赶紧回船上,有不好的东西缠上了”

阮绾也发现了,从下船后,就有人一直尾随跟踪他们。

这光天化日的,又在这样的闹市,阮绾局的他们不敢有所行动。

两个人走在大路上,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去,但是那伙人依旧跟在身后。

阮绾回头一看,他们就假装在摊子前买东西。

左边一个,右边一个,都是三十岁左右的男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

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想要劫财还是劫色,是只有两个人,还是团伙作案。

阮绾想着,还是尽量不下船了,她们俩还是太过引人注目。

眼看着越来越靠近码头,阮绾和楼乾元不敢停下脚步,一路朝着船走去。

忽然,左边的酒糟鼻男人,高声大喊“抓贼,快抓住前面那一对男女,他们偷了我的钱袋子”

立马前方就窜出几个男人,上前就要抓住阮绾和楼乾元。

果然是团伙作案。

这一喊,周围所有的目光都聚集过来,周遭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有些近的,阮绾都能听到他们说什么,无非就是说他们,看着人模狗样的,做出这样的勾当。

楼乾元想要上前理论,阮绾拦住了他。

眼看着几个人就要包围过来,那个酒糟鼻男人,一脸义愤填膺,高声喊道“快将这两个贼人,扭送官府”

不是谁声音高,就有理的,阮绾也高声喊道“你说我们偷了你的东西,你可有证据?”

人群中立马几有人附和“是的,人家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会是贼”

谁知那酒糟鼻一点也不虚,高声喊道“有没有偷,一搜便知”

阮绾知道这些贼人的伎俩,东西肯定藏在袖子里,这些人的手脚极快,连眼前的人都看不出是搜出来的还是他身上的。

阮绾也不怕,笑着看向那酒糟鼻,说道“你尽管来搜,要是搜不到,咱们官府见”

酒糟鼻见阮绾落入了自己的圈套,喜不自胜,搓着手就走上前来。

楼乾元想要挡在阮绾身前,被阮绾拦住。

阮绾小声说道“一会马上往码头撤”

说完把手中的药递到楼乾元手中。

酒糟鼻走到阮绾身前,咽了咽口水,伸手就要搜。

就在酒糟鼻的手,马上要碰到阮绾,他袖子里的钱袋子要掉出来的时候。

阮绾伸手,直接抓住的他的脉门,用力按下去,酒糟鼻痛的五官都挤在一块,想要挣脱阮绾,但是浑身无力,完全挣脱不开。

阮绾另一只手从酒糟鼻的袖子里,掏出钱袋子,一声冷笑“这是你要找的钱袋子吗?”

酒糟鼻的几个同伙,想要上前,阮绾大喝一声“再敢上前一步,我就宰了他”

阮绾手上的力度,又加重几分,疼的酒糟鼻在地上打滚。

酒糟鼻痛哭流涕,对着围过来的同伙喊道“快退下,听不懂人话吗?”

几个人停在原地不敢上前。

周围围观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个同伙立马高声喊道“这两个贼人,偷了东西被发现,现在还要杀人灭口”

周围的人立马指指点点起来,甚至有人想要上前,阮绾一路拖着酒糟鼻,往码头走去。

楼乾元注意身后的人,两个人,拖着酒糟鼻,一路走到了码头。

刚好船老大站在甲板上抽烟袋,阮绾高声朝着船老大呼喊“钱四爷,这边有谁匪,想要绑架我们”

码头边突然围聚来一大堆人,本来就吸引了钱四爷的注意,这一声呼喊,更是直接让钱四爷看到了阮绾身前的酒糟鼻,又是这个东西。

钱四爷立马招呼船员下船,今日他们非得整治整治这些臭虫。

钱四爷的人还没到,右边船舱的几个货商,先到了,拦在阮绾和楼乾元面前。

为首的张大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不是上岸去抓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