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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历史军事 > 雁断胡天月 > 第88章 等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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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从了她的劝告,留了下来,做了木匠。

在一处半敞开式的工棚,程崮正在用斧子砍圆木,放线,给他打下手的是他的随从张孜。

“我是个铁匠,你当了木匠,咱们有得说了。”孙元走过来对他说。

“你可以长,但我不能短了。”程崮的话里有话。

“那是,你短了就废了。”

“我有分寸,废不了,倒是你打造的刀剑戟叉能杀人。”

“我深知有罪孽,没有气节,但我得活着。”

“就这么简单?”

“那你以为有多复杂?活着才是硬道理,不然生命就没有任何意义。”

程崮看他一眼:“苟且也是一种活法。”

在一边干活的张孜没文化,不完全能听懂他们的话,在放完线后又去案子上刨木板了。

孙元叹口气:“你不也选择了留下来,活着是明智的,唯有等待时机。能想象得出,那个汉家阏氏在休屠王面前不知说了多少好话。”

程崮说:“是啊,真得好好感谢人家。她帮助了我,不然被送到漠北怕是连命都保不住。”顿了下,又对他说“我已经当面落实了,她的确来自朝那牧场,应该就在你的家乡。”

“但我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女儿。”孙元感到遗憾。

“这么说你是知道她的情况的。”程崮问道:“那你又怎么知道她是朝那人?”

孙元说:“我是从他的侍女阿依那里得知的。”

程崮明白了,随后又告诉他实情:“她是牧场李都尉的女儿。”

孙元大吃一惊:“老天爷,还有这样的事?”

程崮问:“怎么了?”

“我家就在朝那牧场附近,李都尉我是知道的,想不到她居然是都尉的女儿呀!天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孙元说:“我只知道她是匈奴大单于赏赐给休屠王的,至于她是怎么到草原来的,我完全不知晓。”

程崮说:“我只知道她是被劫掠来的。”

孙元感慨:“想不到在这里还会遇到故人,而且是休屠王的阏氏,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是啊,这个世界出人意料的事很多。”

“既然她是朝那人,等下次见了我还想打听个人。”

“是谁?”

“我老婆。”孙元回答的很干脆。

正说着话,那边张孜故意用咳嗽递信号,程崮抬头望去,看见雁儿从王宫那边走了过来。

程崮绕开案子往前迎了过去。

“见过阏氏。”程崮向雁儿施礼。

“别那么客气。”雁儿微微一笑。

站在程崮身后的孙元和张孜也向雁儿躬身施礼。

雁儿问:“怎么样,还顺利吗?”

程崮回应道:“谢谢阏氏关心。军营那边已经开始用土夯筑围墙了,大王子已经让人去祁连山里砍伐木料了,等墙夯筑好了,我们开始着手做立柱和横梁。由于没有砖瓦,屋顶用木板覆盖,上面铺上芦苇黄泥,最后再抹一层草泥即可。”

“我不懂这些,你看着做就是了。”说着话,雁儿把目光投向孙元。

孙元也正望着她。

程崮趁机递话:“阏氏,他叫孙元,朝那人。”

雁儿态度不冷不热:“在这里还能遇见故乡人,难得。”

孙元往前跨几步:“禀告阏氏,我家就在牧场旁边,村子边有条小河。”

他的话让雁儿感到震惊:“老天,原来我们离得很近哪,我父亲就是管理牧场的都尉。”

孙元说:“我认得都尉大人,他可能不认得我。我从军离开的时候,牧场建起来没几年,就见过都尉几面。”

“那时我还小。”

说到这里,孙元急于想知道老婆的情况,遂问道:“那阏氏熟悉我们村子里的人吗?”

雁儿问:“你想打听谁?”

孙元急切地:“倪裳,一个叫倪裳的女人你知道吗?”

雁儿一怔,瞬间明白了。在孙元的期待中,雁儿并没有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仅告诉他:“别再打听了,还是忘了她的好,因为你这辈子是不可能离开焉支山的。”

孙元一脸失望。

当然雁儿是不可能把倪裳婶子的情况告诉这个叫孙元的人,不为别的,就为倪裳已经成了赵大爹的女人,他一旦回去了,赵大爹又是孤单一人,那是她不希望看到的。

“行,你们忙吧。”雁儿不想再纠缠,转身离开。

看着雁儿走远的背影,孙元在说:“她一定知道我老婆的消息,咋就不能说呢?”

其实从另一方面来说,雁儿也是为了他好,如果雁儿把实情对他和盘托出,孙元会不顾一切地想法逃离,弄不好被巡逻的骑士发现乱箭射死,那也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回到后庭大殿后,雁儿的心情不太好,或者说有点心乱。今日见到了故人,提起往事,难免会勾起她的乡愁,这使得她愈发地思念远方的亲人,她想象不出那不见女儿面的爹娘怕是愁苦了心,双鬓都被雪霜给浸染了。

她的心在隐隐作疼。

“阏氏,你怎么了?”阿依关切地问。

“没什么,你去忙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阿依退出,并把内室的门轻轻掩上。

雁儿把身子倚靠在床头,望着半开的窗棂,外面的鸟儿扑棱着落在了窗台上,叽叽喳喳鸣叫。

这会阿多木不知跑哪玩去了,正因为有儿子,雁儿的心彻底被拴在了这里。惦念远方的亲人是真诚的,做了母亲后她更多牵挂的是儿子,他的欢笑,他的哭泣,他所有的一切都与她紧紧相连。可能普天下做母亲的都是这样,就像一株草,哪怕微不足道,当生命从土里冒出来,从此就生死相依了。

这里还有那个疼爱她的人,他出征去了,她不得不又多了一份牵挂。

一想到征战在外的丘林,她又联想到当了将军的公孙袤,一个是和自己相伴的男人,一个是少女懵懂期的恋人,他们在战场上相遇,短兵相接,生死就在瞬间。天那,她的心都要碎了。都是该死的战争,动不动就侵扰、掠夺,对方用武力反侵略、反掠夺,进而收复失地,这没完没了的搏杀何时是个头啊!

怀抱琵琶,连弹拨出的音弦都带有了泪水,一曲《湫水谣》把雁儿此刻的心情展现的淋漓尽致,可谓满腔悲鸣。除此之外她什么都做不了,唯有等待!

为排遣苦闷,她像少女一样到林子里去荡秋千,长裙飘逸。

这是一项上古时代就存在的一种玩耍。那时,生活在洞穴里的祖先们为了谋生,不得不上到树枝采摘野果或猎取野兽,练就了高空飘荡的本领。在攀缘和奔跑中,他们往往抓住粗壮的蔓生植物,依靠藤条的摇荡摆动,上树或跨越沟涧,就形成了秋千最原始的雏形。至于后来绳索悬挂于木架、树杈上,下拴踏板的秋千,春秋时期在我国北方就很普遍了。《艺文类聚》中就有“北方山戎,寒食日用秋千为戏”的记载。当时拴秋千的绳索为结实起见,通常多以兽皮制成,故秋千两字繁写“秋千”,均以“革”字为偏旁,“千”字还带走字,意思是揪着皮绳而迁移。

皮绳系在大树横斜的枝丫上,秋千上的雁儿,惊险摆荡,无不吸引了人们的目光。匈奴人不会荡秋千,看雁儿荡来荡去,感到很新奇。在人们的叫好声中,雁儿一会腾空而起,一会又俯冲而下,长长的裙子随风飘荡,宛如仙女飞翔。

周边的草地上到处是盛开的野花,蝴蝶曼舞,梦幻般的景致彻底醉了男人的心……

尽情欢娱,她暂且忘记了烦恼,在上下翻飞中尖叫,大笑。“身轻裙薄凌空舞,疑是嫦娥下九天。”这怕是对荡秋千最高的描述了。

扎齐儿骑着马过来看到了,不由冒出一句:“这个姐姐也疯狂了!”看了会,又觉得无趣,不屑地又说道,“这哪有在马背上驰骋痛快,没劲。”说完,一提缰绳跑远了。

就在雁儿荡秋千的时候,孙元又悄悄来到程崮干活的工棚,见他在制作屋子的门窗,正用凿子掏榫卯眼,做得很周正。

“你怎么有闲工夫过来了?”程崮只顾干自己的活。

“总得歇歇不是,牛还有饮水撒尿的时候。”

“你偷懒当心找你麻烦。”

“不能怪我,是那个和我搭档的黑胖子吃坏了肚子,老往茅坑跑,大锤都举不动了。”

“那可得当心了,小心砸了脚面。”

这么说着闲话,孙元见程崮木匠活干得得心应手,可他却又自称是商人,孙元忍不住悄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人?”程崮边干活边装作很随意。

“我怎么觉得你不像个商人。”孙元眼睛里都多了怀疑。

程崮问:“商人脸上莫非有字不成?”

孙元却岔开了话题:“我那天向年轻的汉家阏氏打听我老婆倪裳,我感觉她应当知道。”

程崮笑了一下说道:“看来你真是想老婆要疯了。她不是说了嘛,虽说朝那牧场离你们村庄很近,但她被劫掠是年岁还小,这么多年过去,她不一定记得那么多。”

孙元摇头:“不对,她没这么说,她只是让我别打听,忘了她的好。我怎么从她的神态上觉出,她认识倪裳。”

程崮看他一眼:“认识又能怎样,你还是不要自寻烦恼了。正如你告诉我的,还是等待时机的好。”

孙元像是自语:“是啊,等待时机。她说得对,跑不出去的。我曾经试过,根本出不了这层层大山,到处都有匈奴人的巡逻骑兵,弄不好就被捉住了,轻者继续做苦力,重则当场就没命了。”

“看来你明白的很呐。”

在林子那边,雁儿荡完了秋千,在阿依的陪伴下往回走。

天气渐渐凉了,草叶开始枯黄,原野呈现一片肃杀的模样。

行走在草地上。遥望大雁飞去的地方,山高水长去路远,关山阻隔千里音书断,到这时雁儿连“问苍天,万里关山何日返”的心境都没有了。

她凝神远望……

之后没几天,一场大雪过早地降下了。

望着纷飞的漫天洁白,雁儿焦虑了:“这都飘雪花了,他们还不回来。”

她在惦记、牵挂远方的人。

在广袤的戈壁上,漫天风雪,一队蜿蜒而来的骑兵行走在漠野中。

丘林走在骑兵在最前头。

卫士长昆仕用手一指:“王爷,看,那是焉支山,咱们回来了!”

丘林远眺:“总算到家了。”

逶迤的队伍行进在风雪中……

至于王爷此次出征是不是得胜凯旋,雁儿并不关心,只要他安然无恙归来就好。当晚在后庭大殿里,桌几上全是冒着热气的羊肉,雁儿在斟酒。

“酒温好了,这么多天辛苦了,好好喝点。”雁儿说。

“好啊,你陪我。”

“行啊,就是我不胜酒力,只要不扫兴就好。”

“没关系,你意思一下就行。”

“好,我敬王爷。”

丘林举起酒樽一饮而尽,并展示给雁儿看:“咋样,痛快吧?好多天都没喝了,这酒真是好东西啊,爽快!”

雁儿象征性地抿了抿,又给王爷斟满。

丘林连干三杯被雁儿挡住了。

“王爷,吃点肉,别光顾着喝,慢慢来。”雁儿看王爷好像心里不痛快,不用问也知道此次出战不那么顺利。

“这次太窝囊,被汉军撵着打,还好没被歼灭了。”丘林端起酒樽又干了。

雁儿说:“既然这样何必又要劳烦。”

丘林说:“那个姬平阳真是带兵的高手,他用兵简直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连我们进攻路线都算到了。还有那个公孙袤,他敢于率精骑,飞兵断后,对右贤王形成包围,活捉了几个王爷,俘虏了我们几千人,夺取的牲畜至少有数十万之多。嗨,以后大青山一带怕是再也无匈奴穹庐了。”

雁儿惊异:“你是说公孙袤……”

丘林疑惑:“你认识?”

雁儿急忙摇头:“当年跟随大单于出征黑石城时听过这个人的名字。”

丘林心有余悸:“这次挺凶险,差点回不来了。”

“谢天谢地都活着……”雁儿靠在他的肩头。

这一夜雁儿把一个女人应有的温存给了侥幸归来的男人,她难以想象如果身边这个男人一旦出了意外,她的命运又该如何,想一想都感到后怕。还有阿多木,他还那么小,失去了庇护,他又会怎样?

大雪天行人寥寥无几,整个石头城被白雪覆盖。

天阴霾着,一早起来雁儿睁开眼睛一看,床铺上只有她一人,丘林不知多会已经离开,又忙去了。

“被窝里这样温暖,不想起来。”雁儿伸了个懒腰又把胳膊缩回去了。

可这会的雪野地,一身盔甲的扎齐儿已经在马背上驰骋,喊叫着。

一只银色的狐狸在奔逃。

扎齐儿纵马追逐,搭箭拉弓,飞翔的羽箭追上了银狐的脚步,那银狐一头倒地,挣扎。

飞驰而来的扎齐儿侧身向下,抄起银狐狂奔而去。

远处的山梁上,端望中的四王子艾多斯看见了,嘴角露出赞赏的笑意,“驾”了一声,向相反的方向打马跑去。

带着一股冰冷的风,扎齐儿快步进入雁儿的殿里。

“姐姐,我猎到了一只银狐,剥好的皮送到皮匠那儿去了,等熟制好了我再给你送过来。”

雁儿已经起来了,坐在火盆前烤火。

“咱们的公主还记着要给我送礼物,那么贵重。”雁儿一脸笑容望着。

扎齐儿走到跟前在火上暖手:“那有什么,焉支山也只有你这个高贵的阏氏才配享受,只要你喜欢。姐姐怎么把壁炉没点上,那多暖和。”

“天还没到最冷的时候,现在有这火盆就够了。”雁儿又问:“你和谁一起去打猎的,四王子?”

扎齐儿说:“猎物是我射杀的,艾多斯是后面才来的,他站在山梁上就看着没动手。”

雁儿说:“怎么样,欣赏他吗?”

扎齐儿说:“在这焉支山,最骁勇善战的也就数艾多斯了,我跟着他学射箭,舞刀枪,各方面都有了很大长进。姐姐问这话的意思是要说明什么?”

雁儿喜爱地望着扎齐儿:“想好了没,你该嫁人了。”

扎齐儿问:“阏氏这是要给我指婚吗?”

雁儿笑了:“没有,我哪有那资格。”

“姐姐要我嫁给哪个?”

“你可以在诸王子中挑选一个。当然,你也可以在焉支城选最优秀的小伙子。”

扎齐儿摇头:“有一天我会嫁人的,但不是现在。”

“你呀!”

这时阿多木从外面跑进,看见扎齐儿在,非常欢喜。

“公主姐姐,我都好些天不见你了。”

雁儿纠正:“儿子,你要叫姑姑,怎么是姐姐呢。”

扎齐儿抚摸阿多木的脸蛋:“叫什么都行,只要我们阿多木愿意。”

阿多木说:“姑姑姐姐,我刚听见母亲说要你嫁人,你怎么还不当新娘呀!”

雁儿笑了:“听听,连阿多木都着急了。”

扎齐儿牵着阿多木的手:“阿多木,等过几年你长成了英俊的大小伙子,姐姐给你当阏氏好不好?”

阿多木高兴地:“好啊,我明天就娶姐姐。”

“嗨,你们两个,没大没小的,胡乱说什么,她只能是你姑姑。”

扎齐儿说:“我就是说笑话,阏氏还急了。再说我们匈奴人哪里有你们汉人那么多讲究。”

雁儿说:“说笑也不行,不是什么玩笑都能峦说的。”

扎齐儿问:“就因为我比阿多木大许多?”

雁儿说:“别给他再胡说了,他还是不懂事的孩子,出去会乱说的。”

可不管不顾的扎齐儿依旧没正形,故意说道:“我不管,将来我就嫁给咱们阿多木。”说着蹲下身抱住阿多木又嘻嘻哈哈,“我说小王子,你明天就快快长大吧,不然等将来你真的长大了,姐姐可就老了。”

“那好吧,我天天长大。”

雁儿没了脾气:“你们呐,你们姑侄就胡闹吧,看能闹出个啥结果。真拿你没办法。”

阿多木伸手摸扎齐儿的脸颊:“姑姑姐姐,我想娶了你,可是四王子哥哥喜欢你,这该咋办呢?”

“嗨,你还懂这个?阿多木,姑姑就喜欢你一个,不管他四王子。”扎齐儿亲吻他的脸蛋。

阿多木刚想伸手擦被亲湿的脸,被扎齐儿警告,“不许擦。”

“看看,连阿多木都看出来了,你还不想着趁早赶紧嫁人。”

扎齐儿抱紧了阿多木:“你个小精灵鬼,姐姐喜欢死你了。”

阿多木在扎齐儿怀里咯咯大笑。

在离开雁儿后,扎齐儿又去找艾多斯,在一片树林里,他在那里等候。

“今天又去看望你阏氏姐姐了?”艾多斯问。

扎齐儿点头:“是。阏氏说要我嫁给你。”

艾多斯高兴:“好啊,我正求之不得呢。”

扎齐儿说:“行啊,等你哪天当上了休屠王,我一准嫁给你!”

艾多斯说:“我父王并不老啊,再说还有大王子若褆。”

扎齐儿目空一切:“那又怎样?”

艾多斯在琢磨她话里的意思:“你这是要我篡位……”

扎齐儿胸牌一挺:“怎么,不行啊?莫都当年都能篡位,你没那个胆量?”

艾多斯故做犹豫,有些吞吞吐吐:“可,我……”

扎齐儿一笑:“没人强迫你,我只是说说,别当真。我现在不是还小嘛,没打算嫁人。”

“你跑不了。”艾多斯信心满满。

“就那么自信?”扎齐儿那眼斜他。

“不然怎么叫四王子。”

其实扎齐儿早已拿定主意,在没有给父母报仇之前是绝对不会嫁人的。她甚至可以和别的男人同居,但不能被那个男人控制,这是关键。她知道要想实现心底的抱负,她必须得依靠男人来帮助,不然成功的希望太渺茫。在她看来,艾多斯绝对是她最佳的帮手,因为他也有野心,只不过掩藏得很深,从不表露出来,蓄势待发。眼下他羽翼还未丰满,只有等待!

她也一样,在等待时机。

“好吧,我等着看你的表现。”

“会有那一天的,迟早我会让你重新认识我。”

扎齐儿笑了,很灿烂。

艾多斯误解了,以为她不相信:“怎么,你小瞧我?”

“没有。”扎齐儿在雪地上随意转着圈,踩出许多脚印,接话道:“话说回来,在你的脑海里不就惦记一个小小的休屠王嘛,有什么呀,还不都得听漠北的。我要是个男人就野心更大一些,做大单于,那才是英雄豪杰!”

艾多斯听得傻眼。

扎齐儿转身上马,驰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