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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生这样一桩命案,大殿上人心惶惶,满座哗然。

这句话问出了所有人的心声,都想知道死的人是谁。

姜文佑眼神示意大太监将人抬上来。

尸体用白布盖着,隔着老远就能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众人的脸色皆是一变,不约而同的离得远远的。

刑部侍郎自告奋勇的掀开扁担上盖着的白布。

饶是身经百战见过不少尸体的惨样,都被眼前的尸体的模样吓了一跳。

他惶恐的看了一眼赵北解,颤声道:“是赵小侯爷。”

赵北解正是五九年岁,身体健硕,双目炯炯有神。

闻言,他立刻大步上前,一把掀开尸体上裹着的白布。

赵铭深惨死的模样暴露在一众人面前。

看着惨死的儿子,赵北解咬着牙,目眦欲裂。

早年他府中的妻妾尽是生下的女子,久久不得子,好不容易得到赵铭深一个独苗苗。

本以为后继有望,哪里想到香火就这样断送在了这里,还不知道是谁杀了他的儿子。

赵北解急火攻心,一阵头晕目眩。

同样悲伤的还有南平侯夫人。

捧在手心的心肝宝贝就这样死在了面前,她悲痛欲绝的看着赵铭深的尸体,哭的肝肠寸断。

想要上前去触碰尸体却被南平侯拦住了。

姜苒苒猛的攥紧手,长长的指甲镶嵌进手心。

怎么可能?

死的人竟然是赵铭深,不是姜聆月。

赵铭深之前求着她帮忙算计宣珩钦,姜苒苒那时正被姜聆月羞辱,怒上心头的时候。

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一想到姜聆月和宣珩钦竟然完好无损,姜苒苒就恨得牙痒痒。

这么久的算计全都落空了。

她看着底下面色惨白的王成阳,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姜苒苒心生一计,朝着一旁的小侍招了招手。

小侍趁着混乱,靠近王成阳。

在场的都是些娇娇的官家小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平日里虽有奴仆犯错受到责罚,最惨的也不过被拖下去挨板子。

再血腥的也闹不到她们的面前。

年纪大些的已经捂着帕子干呕,年纪小的被吓得直掉眼泪珠子。

夫人们手忙脚乱的安抚着情绪,现场一片混乱。

“润丰,少爷怎么死的?”

润丰是赵铭深的小厮,平日里负责赵铭深的吃穿住行,跟着赵铭深寸步不离。

如今赵铭深死了,润丰这个奴才自然也没得好果子吃。

落在南平侯爷的手里,就只有死路一条。

润丰早就被吓破了胆子,被赵北解狠戾的目光一盯,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道。

“我不知道,少爷半个时辰之前就和王成阳少爷离开了,我想要跟去。”

“但是……”

润丰的身体因为害怕而哆嗦着。

南平侯眉眼间不耐烦,似乎格外厌烦润丰怯弱的模样,他只想要得到一个结果。

“但是什么?”

“但是少爷不让我跟着。”

被提到名字的王成阳惊慌的对上赵北解的眼睛,立刻头皮发麻。

刚才五公主偷偷摸摸的派人来,让他将赵铭深的死污蔑到宣珩钦的身上。

他心里纠结。

现在被赵北解这么一盯,他当即大脑空白一片,将话全说了。

“是宣珩钦,赵小侯爷最后是和宣珩钦在一起的。”

听到王成阳的话,赵北解的眼眸微沉。

赵铭深的脾性他这个当爹的自然知晓,喜好男色。

前几日还因为宣珩钦求到了他的面前。

但赵北解拒绝了,还让赵铭深死了这条心。

这扶风国的质子表面上看上去人畜无害,又是失势的皇子。

若是没点手段,又怎么可能能够活到今天。

如今王成阳这么一指认,南平侯心中就有了猜想。

赵北解一撩衣袍跪下,大声道:“还请陛下为我儿做主,查明真凶。”

姜聆月偷偷摸摸的回到宴会上,站在人群里面,就听到王成阳的这一句。

她脚步一顿。

宣珩钦眼睛尖的跟耗子似的,一看到姜聆月,就朝她望了过来。

他明明什么也没说,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发生变化,但是还是读懂了宣珩钦的意思。

宣珩钦让她帮忙辩解。

姜聆月硬着头皮出声打断:“南平侯就凭这三言两语就要定罪于驸马吗?这未免太过于草率了吧。”

“若是赵小侯爷不是驸马所杀,是不是冤枉了好人?”

眼见着事情就要拍板,姜苒苒突然开口,咄咄逼人道:

“事到如此,姐姐难道还要偏袒宣珩钦这个杀人凶手不成?”

姜聆月不想理姜苒苒,她转过头看向王成阳。

“王公子空口无凭,又怎么能确定杀害赵小侯爷的凶手就是驸马呢?”

“是王公子亲眼看见的吗?既然是王公子亲眼看见的,那一定知道宣珩钦作案的全程吧。”

“若是王公子看见,为何不救赵小侯爷呢?”

王成阳被怼的哑口无言,他脸涨的通红。

“再者,王公子与小侯爷也有单独相处的时间,那小侯爷的死,你又怎么证明与你没有关系呢?”

姜聆月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这么能说会道过,属实是将必胜绝学都拿出来使用了。

只希望宣珩钦这人别犯病。

眼见着姜聆月三言两语就往自己的头上扣屎盆子,王成阳也彻底慌了。

他下意识改口道:

“我后面离开了,我……没看到,我也只是说说而已。”

王成阳自然是不能将他和赵铭生算计宣珩钦的腌臜事情说出来,宫宴上都是些名门望族。

还有外国的使臣。

若是说出来,他岂不是成了全京城的笑柄。

让别人知晓他有龙阳之癖,他还怎么娶妻?

这件事情他只能烂在肚子里。

王成阳心中已然生了退意,但姜聆月没打算放过他。

“若是不知道,王公子这便是污蔑,将本宫的脸面踩在地上。”

“丢人现眼的玩意,还不快住嘴。”

眼看着姜聆月三言两语就要治王成阳的罪,王成阳的父亲终于坐不住了。

他起身,狠狠的打在王成阳的背上,拱手对姜聆月道:

“是竖子无礼,还望殿下不要介意。”

姜聆月点到为止。

“子不教,父之过,还望王大人多费些心思在公子身上。”

王大人点头哈腰。

姜聆月这样说自然不能排除宣珩钦的嫌疑,南平侯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态度。

他可错杀一千,也不肯放过一个。

况且,赵铭深很大可能就是死在宣珩钦的手里的。

一想到那个可能,赵北解就恨不得上去劈了宣珩钦。

“殿下说的有道理,可凶手不排除就是驸马爷。”

南平侯是铁了心要将宣珩钦打入嫌疑人的行列了。

姜聆月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到宣珩钦开口道:

“陛下,清者自清,我相信玄月皇室不会污蔑好人。”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姜文佑苦笑一声,不得不出来稳住局面。

他又何尝不知道宣珩钦是在给他戴高帽子,当务之急是要稳住南平侯。

“那就按照爱卿所说,将驸马暂时收监,待真相大白的那一日再做定夺。”

姜文佑的话音刚落,就立刻有士兵上前来收押宣珩钦。

宣珩钦没有反抗,他面色坦然,只是目光时不时的落在姜聆月的身上。

姜聆月被这目光看的头皮发麻,心里没底。

宣珩钦不会又憋着什么大招等着她吧?

她已经尽力了。

而且是他自己承认要被收押的,别把这屎盆子扣在她身上。

她可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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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五九年岁指的是五十五岁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