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开文一阵吃痛,他龇牙咧嘴还想反抗。
又被陈强北直接撂倒在地。
王刚和程三狗见状,直接上前,擒住白开文的两条胳膊。
钱老二从厨房出来,看见小舅子被陈强北的人按倒在地上,被吓了一跳。
“哟!这是咋了?咱们有话好好说,犯不着动手。”
钱老二赶紧笑着上来劝架。
“钱队长,你这小舅子对我敌意很深啊,上来就要揍我。”
陈强北活动手腕,冷声道。
“陈老弟,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钱老二一边说着,一边笑眯眯地拉开程三狗和王刚。
他把白开文从地上拽起来,赔着笑脸道:“开文,我知道你心里郁闷,可这事儿怪不着陈强北。”
白开文冷哼一声,踹开大门,消失在月色中。
钱老二脸色难看,只能强颜欢笑,招呼陈强北他们进屋吃晚饭。
白面馍馍配白菜肉汤,已经算是他用来招待客人的丰盛食物。
程三狗他们也不挑,拿起白面馍馍,配着白菜肉汤,吃得津津有味。
吃饱喝足,陈强北领着带来的人准备返回村里。
一群人来到村口拴马车的地方。
却看到马绳子早就被人解开了。
原地只留下马车厢跟拴马的绳子。
至于陈强北的马,早就不知所踪!
“他娘的,这是有人故意把我的马给放跑了。”
陈强北拳头一捏,心中怒火噌噌上涨。
他早上把马拴在这里的时候,绳子拧得很紧。
中午抱草来喂马时,马也还在原地。
就连下午收工路过的时候,马都还在吃干草。
可这会儿就吃顿饭的功夫,马就不见了。
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把马给放跑了!
“强北哥,指定是白开文那个王八羔子。”
程三狗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白开文。
他跟陈强北想到一块去了。
“村子这么大,咱也不知道白开文家在哪啊!怎么找人理论?”
王刚有些着急。
陈强北转身直奔钱老二家。
“钱队长,你小舅子把我的马给放跑了,他家在哪?你带我去找他。”
钱老二听到陈强北这么说,一口咬定,这事绝对不是白开文做的!
“钱队长,你就这么护着你这小舅子?我们好心来帮你们村布置陷阱,你们倒好,恩将仇报!”
张志雄直勾勾地瞪着钱老二,咬牙切齿地说。
其他人也齐刷刷指责钱老二。
“反正这马是在你们村的地方上丢的,要是找不到,就只能由你这大队长负责了。”
陈强北双手环胸,故意提高音量。
这可把钱老二吓了一跳。
就算他是西山三队的大队长,也还不起一匹马啊!
无奈之下,他只能领着几人,来到白开文家住处。
白开文家黑灯瞎火,似乎没人在家。
他在门口砰砰地敲门,屋里也没一点动静。
“白开文不在家,那就去白开虎。”
陈强北头脑清晰,他知道白开文跟白开虎这两兄弟,是穿一条裤子的。
钱老二又领着陈强北他们来到白开虎家院子外。
白开虎家倒是亮着灯。
钱老二敲响大门,白开虎很快就来开门。
陈强北顺势望进去,发现白开虎家院子里的磨砂石上,摆着一把被磨得蹭亮的杀猪刀。
白开虎看到陈强北明显有些心虚。
“姐夫,这大晚上的,你领着这么多人来我家作甚?”
白开虎故意装傻充愣,他双手抠着大门,不打算让人进去。
“陈强北的马丢了,这事是不是你跟白开文干的?”
钱老二开门见山地问。
他背对着陈强北,不停冲着白开虎挤眉弄眼。
如果这事真是他俩干的,现在承认的话,他还能豁下老脸去一下陈强北求情。
“甭管什么马还是骡子,我没见过。”
白开虎摆了摆手,满脸不耐烦。
钱老二回头看了陈强北一眼,刚想开口,陈强北就伸手指向院子里磨砂石上的那把杀猪刀。
“这么晚了还磨杀猪刀,是要杀什么?”
陈强北的问题让白开虎有些心虚。
“既然马找不到,也没人愿意承认,那咱们就把这件事情汇报给公社吧。”
“偷窃罪,是要被枪毙的,到时候逮到凶手,一定能还强北哥一个公道。”
程三狗跟着陈强北混,变聪明了不少,他故意提高音量,恐吓道。
白开虎被吓得脸色惨白。
钱老二一把拽着白开虎的胳膊:“开虎,你倒是快说啊,那马到底在哪!”
钱老二知道这件事情一旦闹大,那他这个大队长的职务就彻底保不住了。
白开虎支支吾吾,最终领着几人来到村西边的一片荒地里。
马就被拴在荒地旁边的一个树桩上。
白开文坐在一旁抽着烟。
程三狗一路小跑过去,仔细检查,陈强北的马有没有受伤。
白开文扭头看见陈强北他们,脸色再次阴沉下来。
“他娘的狗东西,阴魂不散!”
白开文抄起脚边的猎枪,直接用枪指向程三狗那边。
都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大家都看得出来,白开文这一回是真的怒了。
程三狗望着那黑洞洞的枪口,有些心虚。
这家伙毕竟是猎人,枪法极准。
一旦开枪,他小命不保。
陈强北脸上也闪过一抹惊慌。
他警惕地看着白开文,抬手示意让白开文先把枪放下。
“白大哥,偷马的事情我不跟你计较,你别拿我兄弟撒气。”
程三狗可是陈强北过命的兄弟,他不敢拿程三狗的生命开玩笑。
“哼,看不出来你还挺讲义气的!”
白开文冷哼一声,并没有放下手中的猎枪,而是望着陈强北威胁道:“想救你兄弟,那你就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
这话一出,陈强北脸色骤然阴沉。
王刚和张志雄他们,也气得捏紧拳头。
陈强北紧握着拳头,但凡他手里有杆枪,他一定马上废了白开文打枪的手!
猎人手里的猎枪,不用来打猎,竟然想用来伤人,真是该死!
“磕不磕?不磕我现在就把你兄弟给枪毙了!”
白开文愤怒的提高音量,他已经没有耐心。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
陈强北的膝盖能跪天跪地跪父母,也能跪兄弟,就是不能跪白开文这种卑鄙龌龊之人。
“白开文,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在干什么?”
这时,人群背后突然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大家顺势扭头。
来的是个五十出头的中年妇女,她满脸焦急,脸上挂着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