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客服办公室。
“怎么样？”顾臻用口型无声询问。
田钰摇摇头，“还没有电话进来。”
今天是首播日，两集电视剧已经全部播放完毕，接下来的重头戏就是客服了。
墙上，挂钟指针随着“哒哒”不紧不慢地画着同心圆，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工位上，红色的座机一如既往地安静，接线员小姐姐却愈发地局促不安起来~
“咳咳，可能~有些人已经记下了电话，明天白天再跟咱们联系也不一定。”田钰率先打破沉默。
“是呀是呀，毕竟这么晚了，一般公司早就下班了。”
“对对，明天是周日，或者~周一上班后，咱们就会接到合作电话了。”
周围的人立刻顺着田钰的话往下说，试图缓解周遭紧张的气氛。距离薛凝芳最近的接线员拭了拭手心的汗，悄悄呼了口气，冲那人投去感激的目光。
薛凝芳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行，今天就到这儿吧，大家辛苦了，都回去休息吧。”
尽管已经提前做了心理建设，可此刻仍是忍不住有些失落。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或许~她还是太年轻了。
“臻臻，咱们也回去吧。”她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起身往外走去。
下一秒，
“叮铃铃，叮铃铃...”
薛凝芳只觉得后背一僵，她猛地回过头，看向顾臻。
女儿脸上的惊喜告诉她，是真的。
电话，终于响了！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一把提起话筒，“喂？您好，这里是云上服装制作有限公司......”
走廊里突然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电话响了是不是，是不是？”
一群人蜂拥往前，却都默契地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顾良才笑着冲他们点点头，又指了指薛凝芳那边，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人群立刻安静了下来。
薛凝芳握着话筒笑意盈盈，“您想在苏市开加盟店？
不得不说，您的眼光真是太好了，以苏市的消费能力，我们的品牌一定可以大卖...
当然，目前我们在沪市有三家直营门店...
是的，我们还是香港思朗男装的内地独家代理...
明天过来考察？我们非常欢迎！
行，那咱们明天下午南京路门店见！”
挂了电话，尖叫、狂呼，众人再也抑制不住雀跃的心情，“哦~成功了，成功了，咱们终于做到了！”
“我就说嘛，咱们都这么努力了，不成功简直没天理！”
有那动作敏捷的，已经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庆功香槟，将杯子一一满上。薛凝芳被他们的俏皮模样直逗得合不拢嘴。
她走到桌前，带头端起纸杯，高高举起，“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来，敬大家，敬云上！”
“敬云上！”
“祝我们接下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乘风破浪！”
“越来越好！”
“干杯！”
众人欢呼着，笑闹着，浓浓的喜悦伴着笑声飘出窗外，如星光般洒向各个角落。借着夜色的掩护，路边的海棠似乎也被这气氛所感染，一改往日的矜持，扑簌簌笑落了一地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