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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玄幻魔法 > 遗种1 > 第三十九章 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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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意识,如同从最深沉的海底缓缓向上浮起。

黑暗、荒芜,这是一片死寂之地。

慢慢的,开始有生命出现,单细胞、多细胞,吞噬、融合、进化,随着时间的推移,更多奇形怪状的生命开始出现,这片深海开始渐渐的热闹了起来。

它凝神观察着眼前的这一切,时不时去触碰一下这些最简单的生命。但显然,它们对它的存在毫无感知。

随着它逐渐接近水面,生命的等级也越来越高。它们开始有了一定的意识,或者说是本能,能感知到它的存在,对于它的靠近,或是一哄而散,或是吓得一动不动。

于是它明白了,这就是等级。

它还想继续观察,但海面之上传来一阵阵强烈的呼唤,吸引它义无反顾的投向目标。

漆黑一片的地下空间,赵言缓缓地醒来,他的意识立刻取代本能接管了身体。

赵言没有忙着起身,而是静静地思索着意识刚才带来的那些所见所闻。那片海,是什么所在?意识的归宿?生命的起点?一切是出于自己的凭空想象,还是真实的存在。

但有一点非常清楚,等级与生俱来。生命从来都不是平等的,这毫无道理可讲。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所有生命都起源于同一个点那是没错,但凭什么几百上千万年进化而来的高等生命要和一只浑浑噩噩、纯凭本能生存的虫子平等相处呢!这本身,就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因为进化,从来都不是一条坦途。

黑暗中赵言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有闲情逸致开始思考如此伟大的命题。

将这一切都深深地印入自己的记忆。赵言从地上一跃而起,长长地吸了口气,一声长啸。将不甘、恐惧、无奈、愤怒等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借此宣泄而出。

“隆隆”的音波在这个密封的环境中来回呼啸、滚荡。如同掀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将赵言身上的衣物吹拂的“猎猎”作响。

一时烟尘弥漫。

赵言好整以暇的站在空间中央,嘴角隐含微笑,如同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手持一杯咖啡,身处静谧的花园之中一般。

的确,此时他的心中一片平静。

安宁喜乐,种种平和的情绪充斥在他的心头。生命中,从来没有一刻比此时更加充实。在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屠神”之役之后,赵言清晰的认识到了自身在生物链中所处的位置,认识到了自身的渺小,但这也进一步激发起了他向上的心。

唯有不断超越自我,才能在进化的道路上走的更远,这是一条没有终点的路,每一步的迈出,都意味着自身在生命层次上的一次拔升。

“不错!非常不错!如此感悟,这才是你此行最大的收获。”

智叟啧啧赞叹道:“对每一名修士来说,境界的提升,从来都是最重要的,不论是在哪一方世界。但能做到这一点,唯有对自身深刻的认知,而这所有的一切,无不取决于心灵的强大。”

赵言反复咀嚼着智叟的话语。不错,在这个一无所有的世界,所能依靠的,唯有自身。唯有不断夯实自身的基础,才有可能迎来“茧破化蝶、一飞冲天”的那一天。

“好了,我们做最后的准备吧!最好如你所言,争取能一次成功,你的识海似乎在发生着某种改变,短时间内我是呆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赵言心中一惊。

“我也不知道,它在本能的排斥一切外来事物,但你来说这应该不是一件坏事。只是在它没有平静下来之前,我不能再呆在其中了。也就是说,无论成功与否,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都不能再联系了。”

“怎么样,想好了吗?该弄个什么样的寄托物呢?”

见智叟说的轻描淡写,赵言也努力使自己保持平静。

“您能详细说说它的特点和它所代表的意义吗?要知道在找不到最适合的寄托物之前,一件与其禀性相一致的物件,或许能够最大程度的提高与它的契合度,进而保证它的灵性不至于被消磨的太快。”

“它有锁拿、捆缚,还有一点点威慑的意思在里面。代表的是大概是权力、执行这方面的途径,怎么样,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赵言沉吟良久,“如此,在神话传说中倒是有一件东西与它的性质有重叠之处。

“哦!还真有?”

“神话传说中黑白无常手中执有一条锁魂链,乃是一件神器,专责锁拿灵体,对所有有灵众生有效。”

接下来赵言将那条锁链的形状、大小,以自己的理解,一丝不苟的向智叟描述了一遍,务求能高度还原那条锁链的本来面目。

“好!如此,就是它了!”

赵言脱下上衣,伸出左手。按照事先的约定,这条锁链将以神舍利为载体,附着在他的身体之上。

当然,接下来的精神沟通、蕴养就不关他的事了,如果那个字还有灵识的话。他只负责提供材料和一个现实世界的接口。

“呯、呯、呯”随着一连串轻爆声的响起,那一小堆神舍利一个接一个的化为了粉末,然后在一双无形大手的操纵之下,不大一会儿,一条乌沉、粗大的锁链就盘绕在了赵言的手臂之上。

这就是精神驾驭物质啊!

赵言忍不住感慨了一下。

以无形的精神之力,操纵现实世界的实体物质。跨越现实与虚幻之间的壁障,需要的不仅仅是强大的精神力量,更需要对力量有精细入微的控制。

如此近距离的观看智叟施法,这对他日后成长的帮助是极其巨大的。

但下一刻,赵言立刻感到一阵阵的心痛。所有的神舍利都被消耗一空,一颗也没有给他留下。

一条锁链而已,有必要画的那么粗大吗!好歹也给他留下一点啊!这可是神舍利啊,又不是大白菜。

再说了,那台晶石元脑的启动,可是需要宿主的基因认证的。虽然现在用不上,但谁知道将来是不是能派上用场呢!

但事已至此,说什么也已没用,唯有寄希望于那台元脑能分辨出自己手臂上它那个宿主的基因了,毕竟只是换了个形态罢了。赵言暗暗安慰自己。

一切都已准备就绪,接下来就看智叟的了。他们只有一次机会,相信它会全力一搏的。

整个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随着智叟的施法,空气闪过一阵涟漪般的波动,随后一团线条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赵言的面前。

“成功了!成功了!”赵言忍不住兴奋起来,虽然不关他什么事,但他还是忍不住为智叟感到高兴。能以如此快的速度过来,说明这个“锁”字还是留存了一定的灵智的。而这一点,对智叟来说应该至关重要。

“别高兴了,没用的。”耳边传来智叟意兴阑珊的声音,“只剩下一个空壳了,而且已处在崩溃的边缘。如果你有兴趣,可以试着蕴养一番,看看能不能为你带来些什么好处,反正现在你的精神力多的用不完。”

“还有啊,识海中的那座山,你最好及早处理一下。”

赵言心中一惊,连忙询问原因。

“具体的来说,应该是山顶上的那六个字。”智叟解释道:“你的识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开始本能的排斥所有的外来物,但那座山是出自你的观想,是你意念的产物,那六个字正是牢牢的依附于这一点,才没有被排斥出去。

但你要明白,如此栈恋不去不一定会是什么好事……好了,在识海恢复正常之前,我暂且回原地存身。刚才那一下,耗用了我极大的精神力,我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了。”

操控着那团线条往赵言手臂上一扑,下一刻,智叟所有精神力回缩,再也没有了任何声响。

随着那团线段的扑入,赵言只感左臂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融入了自己的身体。

乍一看,整条锁链仿佛活了,两端各自探入一片虚无之中,不知其来去,只留下一截粗大的链身在赵言的手臂上不住的盘旋绕动。侧耳倾听,似乎还能听到“呛锒锒”的金属摩擦声。

但赵言此时的心思不在这里,智叟的提醒很是关键。那六个字是佛教的大明咒,象征着诸天佛祖、菩萨的慈悲与加持。

传说是观音菩萨微妙本心的具现,具有镇压一切内外邪魔的威能。

但如此大威力的法门,拿来用用就可以了。如果想要占据自己的识海,妄图借此融入自己的本心,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外道了。

看来,有必要加大对那个地缚灵的镇压力度了,他担搁不起。

精神世界的战斗从来都是你死我活,没有丝毫温情可讲。赵言要的也不是服从,而是掌控。

再次进入识海,看着巍峨耸立的五指山和上面那毫不起眼的谒帖,赵言一字一顿的念诵起六字真言。以对它的加持为代价,换取它短时间内威力的提升,以求用最快的速度打散地缚灵的灵智,使其返本归源。

但这要把握好一个度,既要打散它的灵智,又不能伤及它的灵识。只有这样,当它从头再来的时候,它还是那个它,却已不再是先前的那个“它”了。

当赵言在地下静静修持的时候,巴黎市郊的那个地下实验室,已经是如同被泼了一瓢开水的蚂蚁窝。

警报声尖厉的响起,绝大多数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说火警的、有说恐怖分子袭击的,众说纷纭,一时间,到处都是乱窜的人群。

要不是深处地下,绝对能引发一场社会层面的骚乱。

最核心的那间实验室内,邋遢男子正一脸铁青的站在那里。那个三立方米大小的玻璃罩正中间的位置,一个铁盒子正静静地放在那里,但盒子表面那个神秘的线团,却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只是打个盹的时间,竟然发生了这种事。

以他的估计,再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就能破解开那团线条的奥秘,为了以更好的精神状态迎接这足以载入历史的一刻,他决定稍事休息一下,他已经有十几个小时没有合眼了。

“封锁基地内外,禁止所有人员出入。”他开始发号施令,“距事发过去多久了?”

“不到十分钟。”

“记录下这段时间内所有出入人员的名单,查清他们的背景。这件事交给宪兵来做。现在开始加大屏蔽力场的能量,阻断所有信号传输,同时断开所有与外界的物理联系。给我拨一条保密线路,我要与崔斯特将军通话。”

“可是……可是,加大屏蔽力场的强度将损害大家的健康……”

“什么健康不健康的,在这个实验室工作,就要做好付出一切的准备,所有人进来之前,可都是签了合同的。”邋遢男子冷冷的打断的了属下的发言。

“打开那个监视器,我要看看最后一刻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有,当时实验室是谁在当班,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发出警报!”

“是乔尼,他当时去了洗手间。”

“他现在哪里,通知宪兵,找到他,控制住他……安抚所有研究人员,告诉他们,只是火警,已经得到有效控制,让他们回到各自的岗位……”

随着一条条命令有条不紊的发出。不大会儿的工夫,地下安静了下来。

二十分钟后,除了国防部的勒内,另一名满头白发的将军也出现在了邋遢男子的面前。他是军方对这一事件的对接者,法军参谋本部的尼尔·崔斯特将军。

“具体的情况就是这样。”邋遢男子,也就是法国军方首席科学家,米歇尔·让·阿桑奇开口说道:“只有零点几秒的时间,那个东西就从监视屏幕上消失了。没有任何迹象证明是我们内部出了问题。

当然,我们不能否认这件东西是在这里丢失这一事实,但考虑到这件东西的神秘性,我还是认为外来力量引发这一事件的可能性最大。”

对这种明显的推托之辞,崔斯特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事情已经发生,当前最重要的是弄清它的去向,以及是否有可能将其找回。

至于追究责任,弥补漏洞,那都是以后的事情,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如果不能让上面满意,连自己也不能免责的话,他不介意将勒内和阿桑奇也一起拖下水。反正他本人只是对接,并不是具体负责人。真要论罪责,那两人肯定在他之上。

“那这个里面,会有什么好东西吗?”带着一丝侥幸,崔斯特指了指玻璃罩中的那个铁盒子。

“我也不知道,但按常理来说,即便是有什么好东西,也肯定不会留给我们。”

说罢,阿桑奇操纵着机械臂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打开,果然,里面只剩下一堆细白的粉末。

阿桑奇耸了耸肩,“我可以跟你们打赌十法郎,里面肯定检不出任何有用成份。”

这时,崔斯特的副官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声,崔斯特精神一振。“我需要对这里所有的人员做一次甄别。”

“需要多久?”勒内的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虽是应有之意。但由军方来执行,背后的信息耐人寻味。

“两天,我只要两天的时间。”

“没问题,两天之内,我可以满足你的所有合理要求,但前提是,如果你查不出什么东西,那么这件事就跟我们实验室没有任何关系。”

“那是当然。”崔斯特满口答应。

对一名政客来说,所有的承诺都是用来推翻的,没有任何意义。他虽然是一名军人,但多年和平的环境,已与政客没有什么区别。

“我会用最快的速度从总部派一队宪兵过来,这里所有的安保人员在没有经过甄别之前,都需要单独隔离。”虽然急着离开,但所有该走的程序还是要一丝不苟的走上一遍,这是免于被政敌攻击的最正确的操作。

“说说吧!鲍勃有什么新的发现?”刚跳上他那辆特制的防弹汽车,崔斯特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个突发情况对他极其不利。这是他竭力争取来的任务,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他们却完全找不到任何头绪。以现在的这种状况,想将失去的东西再找回来,已经是属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了。

如果不能在其它地方加以弥补,虽然不能说是灾难性的,但一旦被人利用,他的政治生涯差不多也就到头了。

“施耐德上校正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在电话里他没有详说,但毫无疑问,他有了新的发现。”副官将一件防窃听的设备打开,确认它开始正常工作后,才向崔斯特汇报道。

这是必要的防范措施。政客们之间,表面脉脉温情,一团和气。背地里,为了利益却是无所不用其极。除了不能暗杀,其它各种阴险手段是什么有用,就用什么。

“好,不要担搁,他一到,立刻引他来见我。”

这是一套奢华的官邸,装修的富丽堂皇,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位军人的办公场所。官邸的每一处细节都在彰显高卢公鸡的骄傲。仿佛不如此,就不能体现他们与生俱来的高贵。

法国外籍军团第四团团长,鲍勃·施耐德正一脸风尘的等在其中一间办公室的外面。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灰暗,一下飞机,他就驱车赶到了这里,没有丝毫的担搁。

门开了,一名佩戴中校军衔的年青军官走了出来,示意施耐德进去。

等喝完一杯咖啡,互相问候了双方家人,又对巴黎的气候做了一番深入的了解后,两人才开始步入正题。而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

施耐德将前方发生的一切向崔斯特做了一个简短的汇报,并递交了一份详细的材料。当然,着重突出了其中的凶险程度,至于那一小队士兵的伤亡也就因此轻描淡写的揭了过去。

争功推过,古今中外莫不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