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哥哥,你怎么能说我假好心呢!各位叔叔阿姨都给我评评理!我养父去世,我来吊唁,难道是假好心吗?”
梅心影就等着陆心杰拉她似的,她几乎是顺着陆心杰的力气,直接跳了起来。
哭泣着朝着众人喊着。
众人刚被她都感动了,这般肯定向她了。
便纷纷低声指责陆心杰:
“心杰啊,难得她有这份孝心,你也就别拦着了。”
“是啊,心语啊, 你是大姐的,给这个小妹妹腾一个 位置,让她也坐下来吧,也算是送你们的父亲最后一程。”
“真没想到,老陆还有一个这么孝顺的小女儿,和这样的孝顺之家打交道,做生意才不会亏啊!”
梅心影故意在几个陆家重要项目人的旁边痛哭着,这倒让陆心语明白了她的用心。
她站起了身,对周围对她提建议的人先鞠了一躬,然后朗声道:
“各位叔叔阿姨,感谢你们对我们陆家的支持,今天这位梅心影,想必大家都还不知道她。今天我就给大家都介绍一下。”
她缓缓的迈着步伐,来到了厅堂中间,她指着父亲的肖像,又指了指梅心影,然后道:
“这位梅心影,是我父亲的续弦,也就是我的后妈,她和父亲结婚前带来的女儿。所以,从遗传学的角度上来讲,她并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
说到这里,陆心语停顿了一下,她看着旁边的梅心影着急的脸都憋红了,好像有话要说。
“可是我对他像亲生父亲一般!”
梅心影积累了好多话,只蹦出这一句。
“关于你是如何对父亲的,我这里先按下不讲,各位叔叔阿姨自有论断。我只说一条,父亲对你可否像亲生女儿?”
她声音低沉,问起话来颇有威力,余音在教堂的上空环绕,倒让来找茬的梅心影,有点心有不足了。
“当然!”
她张了张嘴,停顿了好大一会儿,才说道。
“既然你承认,那是最好。大家也都知道,父亲前几年出了事,父亲的续弦,也就是我的后母,这位梅心影的母亲,不仅卷走了父亲所剩的唯一财产,还和父亲离了婚。你们肯定奇怪为什么这个口口声声喊父亲的女孩,为什么姓梅,就是因为她跟她母亲走了之后,改掉了姓的缘故。”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他们都是陆永康的挚友,当然清楚那段时间他的经历,都纷纷的摇起头来。
“梅心影,你口口声声说孝顺。你可曾到监狱看过父亲一次?你可曾在父亲出狱后来看望过他一次?若是你忙,你小,你是否想过打个电话给他?若你说没电话,我依稀记得我和你同住在薄家,你为何不与我要号码?为何不曾和我一同回家?难道你连回家的路,都不记得了吗!”
“各位叔叔阿姨,心语一弱女子单独执掌陆家,所幸各位的支持和厚爱,侄女才得以走到今天。父亲的葬礼,感谢各位的送行!但心语做事向来是非分明,对我们陆家有恩的,心语丁当涌泉相报。在危难时刻弃我们陆家而去的,如今还在安静的教堂里大声喧哗的,无论她说破了天,我陆心语绝对不会姑息她对父亲的亵渎!”
“各位叔叔阿姨,请你们让一让,让我把这个来叨扰父亲归魂路的人,赶紧给请了出去!”
陆心语示意陆心杰身边的两个黑衣人,让他们把梅心影请出去。
众人已经开始对梅心影指指点点了。
梅心影气得手中的眼药水差点扔掉!
她气愤的推开那两个推搡她的男人,她没想到陆心语竟然在这么严肃的丧礼上,大声的指责她!
“陆心语!你这个见死不救的女人!”
既然翻脸,梅心影也就不顾及那损失的一点项目了,她今天来的目的有二,一是混个脸熟,若是陆心语能欣然接受她,那陆氏集团的业务,就有她梅心影说话的分量了。
可陆心语刚才这一番话,彻底让她灭绝了那个想法。
于是只能达到第二个目的了。
那就是抖出陆心语的丑事!越多越好,反正这葬礼耳目众多,指不定别人到时候会怎么写呢!
陆心语见她越说越没谱,索性也就不理她。
让黑衣人赶紧把她弄走,她也眼不见为净。
可黑衣人即便是架着梅心影,她也踮着脚大声的嚷嚷:
“陆心语,你见死不救。自己的公公重病在身,就想见他孙子一面,你死守着自己的儿子不撒手,说怕沾染了医院的病菌。愣是让老人天天在医院带着遗憾!我告诉你,若是你的公公有个三长两短!那定是你陆心语的错!”
“停下!”
梅心影张狂的喊着,宾客有的看是私事,都已经走出了教堂。
可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则挤挤挨挨的听着梅心影的话。
从灵堂到教堂门口的路很长,两个黑衣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敢太过粗鲁。
只得慢慢的拖着梅心影。
谁知道,这速度一慢,她的话倒多了起来。
陆心语本是心平气和的和梅心影过招,没成想她竟然说起这乱七八糟的,还把小石头都牵扯了进去。
当下就不淡定了,厉声喊了一声。
她就直接从台上下来,快步的走到梅心影的身边。
童谣慌忙把小石头递给小美:
“你先带他下去。”
然后,赶紧的跟了上去。
透过人群,她隐约看见身后又来了一批人,个子最高的薄司宴,倒是最显眼的。
她忽然意识到,梅心影怕是想激怒陆心语,赶紧上前几步。
却没料梅心影刺耳的话已经说了出来。
“陆心语!你守着自己的儿子,让他来参加自己外公的葬礼!都不忍让他去医院看看他重病的爷爷!你这是不孝!你这样的母亲,能教育出来什么样的孩子!”
梅心影毫不畏惧的望着陆心语,和她愤怒的双眼对视着:
“我告诉你!做小石头的母亲,你不配!”
“我不配难道你配!”
“啪!”
陆心语的声音和动作几乎是同时进行的,她一不允许人叨扰他父亲的灵堂,二不允许别人对小石头指手画脚,她才是孩子的母亲!
“我就是让小石头去医院看看他爷爷,你怎么就能这样对我!呜呜呜~!”
伴随着陆心语的巴掌落下,梅心影忽然捂着脸没心没肺的哭了起来,声音极度委屈:
“我就说了一句,让他尽尽孝心,你就找人把我拉走,还打我!心语姐姐,我哪里做错了啊!我今天是来吊唁养父的,顺便和你提一句而已,你不愿意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呜呜呜!”
看着刚才还力大如牛的梅心影,如今变成了柔弱的林妹妹,别说陆心语给惊着了,就连拉着她的两个黑衣人,都觉得有点不相信了。
童谣则赶紧跟上陆心语,朝着门口努努嘴。
许是薄司宴的威严震慑到了大家,看热闹的人,已经主动腾出了一条路。
“哥,她打我!”
梅心影看到薄司宴一来,立马扑了上去,嘤嘤的哭啊。
谁料薄司宴拂手就把她推了出去,冷冷的望着她:
“有教养吗?不知道灵堂之上不能喧哗!你这般吵闹,还不赶快滚!”
说完,看都不看她一眼,弓腰就打算朝陆心语这个家属行礼。
“哥,我也是为了帮帮爸爸!”
梅心影被薄司宴推的没了脾气,可是还是不死心,又追过来解释。
“我们薄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多管闲事了!我再说一句,不滚的话,我自有法子找人请你出去!”
薄司宴心疼的看着陆心语,他没想到梅心影竟然来灵堂捣乱,是她的缘故,才让他心爱的人,如此消瘦吗。
“心语,你没事吧。”
厉声训斥完梅心影后,他立马变脸般的挤出了温和的表情,他甚至想伸出自己的手,但抬了抬终究还是放下了。
“我的事,与你无关。薄司宴,这里不欢迎你。”
陆心语不客气的让他离开。
“嫂子,你就让哥哥进来吧。”
一直跟在身后,不言不语的薄诗雅,看着哥哥被拒绝后的难过,又想起他这么多天夜不能寐的,当下便恳求起陆心语来。
“是啊,心语,司宴就是怕你不让他来,毕竟,现在你们还没离婚的是吗?”
殷天洲一身黑衣,再加上他冷峻的面庞,更让人感觉恐怖了,陆心语这才发现,整个灵堂里的人,已经走的差不多了。
怕都是殷天洲干的吧。
“心语姐姐,我是来向您道歉的。”
殷天洲的身后,站着一直低着头的殷天真,她绞着手,是真的很后悔的模样。
陆心语想起了童谣告诉她的那些和董笑笑的事,怕是殷天真这回是真的好了吧。
若是如此,她也要为自己的好友高兴了。
“心语姐,让我们进去吧,您看,这些花是司宴一大早亲自束好的。”
关宇群指着大家手里捧的花束,也为薄司宴说话。
“爸爸!”
就连小石头,都好像在说服妈妈一般,喊起了清脆的爸爸。
小美本来一直抱着他在里面,看到陆心杰跟出来,他便不放心的也跟了上来。
没想到小石头看到爸爸,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诶!”
薄司宴兴奋的搓着手答应着,不敢伸手去抱孩子,只能死死的盯着陆心语,眼神中是少有的请求。
陆心语没有说话,转身抱住小石头。
薄诗雅赶紧推着哥哥,朝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