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头巾看着华二走远后松了一口气,心脏在胸口剧烈跳动,死里逃生的感觉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低头再次拿起人头麻袋,扛起麻子,迅速朝杀人帮的方向行去。
华二走后,绿头巾一路畅通无阻,在通过一个拐角后,终于抵达杀人帮的地界。
他松了口气,掏出信号弹,“咻”的一声,信号弹划破夜空爆炸开来。
片刻后,一个身着血袍的男子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恭敬之色:“帮主派我来迎接您。”
绿头巾点了点头,跟着男子走向杀人帮的驻地。这里的设施显然比刀华帮的要好得多,气氛也更加肃杀,绿头巾被安排在偏殿,他在这感觉到了不同的压迫感。没多久,他被通知带到大殿面见血龙。
血龙是一位身姿魁梧的中年男子,身上隐隐散发着浓重的血腥气息,双眼猩红。他坐在座位上,目光冷冽。
绿头巾随着帮众,走进大殿,还未开口,便直接跪倒在地:“见过大伯!小侄特地为您准备的见面礼!”说完,他将麻袋一扔,麻袋中滚落一个鲜血淋漓的头颅,赫然是刀华帮二当家的头颅。
血龙见状,愣了一下,随后大笑:“不错,做得好!你……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帮主,小的王秃子。”
“好!王秃子,以后你就是我杀人帮的副帮主!”血龙起身走下阶梯,笑着拍了拍绿头巾的肩膀。
绿头巾大喜,他心知赌对了,赶紧恭敬地跪下:“谢帮主提拔!”
血龙抬手命令着旁边的帮众,“你带副帮主去东边的寝殿中住下。”帮众应道,恭敬地对绿头巾说:“副帮主,请!”
绿头巾低头瞥了一眼地上的麻子,开口问道:“大人,那她……”
血龙沉声道:“将她关在地牢,明天交给胖子。他一直念叨这麻子,吵的我甚烦。”
绿头巾点了点头,他看着昏迷的麻子,眼中没有丝毫怜悯,他不关心麻子的生死。
他此时心神直转,寝殿?
他王秃子何时享受过这种待遇?这让他心头升起一股傲气与豪迈。
他笑着和血龙点头,跟随帮众离开。
绿头巾离开后,血龙的笑容缓缓消失,眼中闪过一抹黑气。
他坐在高位,靠在椅背上,低着头低声喃喃:“大人,为何不让我直接灭掉刀华?”
一阵阴冷的声音从他脑海响起:“别急,刀华是流家扶持起来的势力,不能轻易动手,否则会引起流家的注意。”
“慢慢吞并它即可,还能借此与流家建立联系。”血龙听后,顿时点头,低头应声:“是。”
血龙猩红的目光合上,大殿内再次寂静。
麻子被关在杀人帮据点西边的牢房中,这里阴冷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未干的血迹和腐朽的气味。
几个人在分开的几个牢房中,都害怕的蜷缩在角落里,他们衣衫褴褛,披头散发,看不清是男是女。
地牢里通风不良,空气让人窒息,里面的异味让人作呕。
幸运的是,因为不通风,牢里并不太冷,麻子迷糊着醒来,下意识裹着棉衣,她身躯蜷缩在墙角,不自觉摸着手中的草戒。
今晚被带到杀人帮的地盘,麻子明白自己恐怕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了。
她双手抱膝,忍不住低声呜咽,眼泪沿着脸颊滑落,心头满是绝望和无助。她哭了许久,终于因过度的疲惫沉沉睡去。
隔天,刺眼的阳光透过窗栅照进牢房,照在她满是麻子的脸上,麻子看着窗外,感受到肌肤的温度,他微微感到一丝温暖。
但很快,一个庞大的身影遮住了她的视线。那人挺着硕大的肚子,脸上布满烧伤,嘴角上扬,模样狰狞可怖,仿佛恶鬼降临。
正是之前抢劫逃跑的胖子。他并没有向帮主提起老人的厉害,而是将矮子的死归咎于路过的“侠士”。
胖子心中有着对麻子的强烈占有欲,至于为何对这个丑陋的女子产生如此执着,他自己也无法解释,但他知道,自己渴望得到她,然后——毁灭她。
嘎吱~!胖子的身体艰难地挤进牢门,一步步向麻子走来。麻子看到胖子的身影,尽管已经靠在墙边,仍止不住地后退。
胖子咧开嘴角,张开双手露出一抹邪笑:“小娘子,终于让我抓住了吧?”他艰难的俯身像拎小鸡一样将麻子从牢中拖了出去。
很快,麻子被胖子带到了房间中,房间里杂乱脏臭,苍蝇蚊子无处不在,即便是寒冬,也能看到飞舞的蚊虫。
“呕!”
麻子闻到这股恶臭,小腹涌动,一时想要呕吐。
胖子皱眉,神情不悦,啪!他一巴掌将麻子扇倒在地,恶狠狠地说道:“臭婊子,别装了!”
随即,他迫不及待压在麻子身上。
麻子情急之下咬了胖子两口,没破皮反倒是胖子神情愈加兴奋,他一边强行将麻子压在身下,一边大声嘲笑:“今日那疯老头还能救你吗?来啊,让他来呀!”
胖子回忆起自己曾被老头吓跑的窘态,心中羞愤难忍,手掌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
噗!胖子用力一巴掌打在麻子的脸上,鲜血顿时从她的口鼻间喷出,麻子的牙齿也混合在血水中脱落。
胖子喘着粗气回过神来,“嘿!”的狞笑一声,麻子尽管身材平凡,但肌肤如雪般白皙,这更加激起了胖子内心的火焰。
麻子回忆起童年时家里贫穷需要她凌晨出门去打猪草喂猪,喂猪时曾被一只猪压在身上的经历,但那时的感觉远不如此时般窒息,此时五脏六腑都被胖子的重力挤压移位。
她动弹不得,内心充满了绝望,眼中闪过一丝无助和哀意。
她无意识地摸索着,指尖触到了一样尖锐的物体——是铁钎。
麻子抬起枯瘦的手臂,无力的扇了他一巴掌,她吐掉口中的牙齿,嘴里含糊不清的对着胖子说着***的话。
胖子勃然大怒,伸手就要扇她一巴掌,但突然,他听到了破空的声音,他打了个激灵,来不及提起裤子,身形踉跄着后退。
他回过神,发现他并没有感觉到哪里受到伤害,当他疑惑时——
噗嗤!
麻子握着尖锐的铁钎猛地插进自己脖子,血红的鲜血从麻子的脖颈喷涌而出。
噗!
噗!
噗!
她右手铁钎不停的插进脖子,加速自己生命的消逝,她的鲜血染红了双手,也染红的手指上的草戒。
看见胖子眼里的暴虐,她知道自己还会受到更多的折磨,她反抗不了这些修士,她只能让自己赴死,减轻痛苦。
她在这,比死了更难受。
她的身躯剧烈抽搐,头颈无力地侧着,眼神模糊地望着手指上的草戒。
那根草戒是她和那位老人之间唯一的联系。在这最后的时刻,麻子不由地回想起自己悲惨的一生,然而,回忆却如同漫天尘土挥扬,什么也抓不住。
她的生命在这腐朽的世界中,像一颗不值一提的尘埃,漂浮而无目的。
唯独和老人的点滴,让她感觉这世界,还是待她不薄的,只是……可惜……
她的意识逐渐模糊,铁钎从手中掉落,发出“铛铛”的声音。
鲜血已经染红了她的双手。但是在这最后的瞬间,麻子没有恐惧,只有深深的遗憾。
麻子轻轻地低下头,慢慢闭上了眼睛,似乎终于明白,世界对她从未真的带过太多好意。
若有,只是那一点点的偶然,而她也未能抓住。
想着想着,她的意识消散,只留余温的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