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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应身周气质平和无比,眸光淡然的伫立原地,静待周遭环境剧变。

在一阵斗转星移、日月变幻过后,他脚下铺出一条碎石路,两边长出绿意盎然、一眼望不到头的杨柳,柳上有雀、天上无云,却无昊阳皎月,反倒是一片漆黑。

是明亮着、能散发出光芒的漆黑!

有趣……

顾应敛眉迈步,手上的剑仍未出鞘。

叽叽喳喳的麻雀声传入耳中并不刺耳,可走了一段道路后于一旁柳树下看见的墓碑却格外刺眼。

尤其是墓碑前竖立的剑匣,让他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于是他走向墓碑,弯下腰伸手拨开剑匣,其后遮着的石碑上刻一览无余:武当萧居奕之墓。

意料之中。

顾应的反应倒是平静,甚至可以说毫无波澜也不为过。

他手抚剑匣冰凉的顶端,稍稍灌注法力,剑匣应声而开。

“空的。”顾应低声自语,这倒是意料之外了。

武当弟子在入门时皆会赐下五剑以及一剑匣,伴着其修为增长,此五剑也能不断强化锻造,足以让武当弟子们用到先天。

对于绝大多数武当弟子来说,这五剑可以说是相伴一生也不为过,更何况大多数武当弟子的剑都是在拜师之后被赐予的,轻易不得更换,化羽后也会跟着一同下葬……

“看样子你比起我师姐来说……”

顾应将剑匣合上,起身回到大道上,眼神轻蔑淡漠着喃喃道:“差了极远。”

这里是幻境,极其真实的幻境,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纵然再如何真实,也比不上他师姐的随手一梦,即便那有他完全未防备的原因……它也比不上自家师姐。

不过经这一遭,他倒是想起了那几年的事。

那几年……他浑浑噩噩的活在梦里,不知时间,只记得难忘的景、难忘的人……

顾应猛地敛起心绪,继续往前走。

前方除去碎石,只有一道白茫茫、不时送来微风的光芒,充满了神秘的气息。

然而顾应只是不紧不慢地走着,不忙着往前走探索,甚至还有心情看一看两边杨柳,伸手逗弄飞到自己肩膀上的可爱雀儿。

它也不怕,抖抖身子眯着眼,一脸享受的表情。

在某种程度上来讲,如果丫头在这,和踏青也没什么区别……

可惜那丫头现在还在接受磨练,暂时是来不了了。

顾应将跳到食指的雀儿往上一抛,后者便顺势伸展羽翼飞向天空。

越飞越高,越飞越远,直至飞到远超一般雀儿能攀升的高度,飞到顾应收回向上眺望的目光。

也就在这时候,前方白光大盛,瞬间将他和两边的柳树覆盖了去……

入眼白茫茫一片的顾应没有反抗,任它施为。

呼呜——!!

下一秒,无数的纷飞雪花扑打过来,配上耳边呼啸而起的狂风,竟是让他感受到了丝丝缕缕的寒意。

“倒也不差……”

并未隔绝风雪的顾应微张了张嘴,这么自语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寒气,呼出,随意寻了个方向前行。

他清楚的知道,对方绝对会让他走到那的。

正如他所想,他看见了……一把刻有精致纹路、刀柄较长的断刀。

那刀,是……阿白的。

挺意外的……顾应心想。

最意外的是,他还看见了不远处有一根禅杖和两把匕首刺入地面,是大悲师兄和诸葛师弟的兵刃,虽说前者很多时候都喜欢用拳头就是。

活像个蛮子。

它们都受了创伤,刀断了,杖弯了,匕缺了,显然,它们的主人经历过一场恶战……

每走到一种武器前面,顾应会停一停,看一看,然后继续往前走,神色平静如常。

又走了一段路,一块宽高数丈、剑痕密布的石碑拔地而起,上书苍劲有力的华山二字!

如果忽视碑上染的血,这字……是极好的。

走到石碑前踮脚抬手方能勉强摸到字体的顾应拭下一缕血迹,满是凛冽之意的风肆意吹打他的衣摆发丝,将他的视野半遮了去。

他后脚跟着地,捻了捻食指上的血,灰眸黯然,“凉了……”

再抬眼一望,古朴恢宏、浇灌有鲜血的山门赫然出现在十数丈外,数只漆黑的冬鸦站在上边儿‘嘎嘎’大叫,烦人的紧。

顾应眼里终于泛起了名为留恋的波澜,他痴痴看着山门,或许是天太冷、雪太大,身体僵硬无比,整个人冻在了原地。

良久,他‘嘶’一声垂下眼睑,牙齿打颤,抱臂摩挲了下,头发半白。

有点离谱了……他想。

江湖上六大门派曾有上三派和下三派一说,意为前三者成名已久、历史底蕴深厚,后三者则是后起之秀,即便有一些历史底蕴 却远不及前三派。

六大门派中人大多听个乐子,不过也能看出一件事:前三者大抵是比后三者强些的。

不说远的,就说近的,师父她老人家初入宗师便能暴打成名已久的老牌宗师,令其心折。

之后短短数年便被尊为天下前三甲的高手,门派内更有‘叛离’华山的前任掌门隐居,实力亦是不弱……

“特么的净会乱扯。”

早已平复好心绪的顾应难得爆了粗口。

一位宗师足矣保一门一派百年不衰,更别提一门双宗师的情况……

纯纯滑天下之大稽!

顾应捋开眼前的发丝,拍拍头发,最后怀恋的看一眼山门和山门后被风雪遮蔽、隐见红芒的景色,果断转身离去。

他不是怕了!

只不过,不想看这种没有任何逻辑的情况罢!

阿白可能是会出事,大悲师兄和诸葛师弟也可能死在外边儿,但,传承有序、正值中兴之时的华山如何会灭门?!

即便是经历了令无数门派没落的天地大变和内斗激烈到几近自陨的剑气之争,华山仍傲立于世!

宗师一位接着一位出现,传承一代顺着一代完善,以三清戒律正己身、行堂皇正道,浩然正气四字接之问心无愧!!

如此传承、如此底蕴,纵然没了他,下一代也会出现更出色的弟子……

顾应呼出一口气,不再去想,转而朝着目的不明的苍茫走去。

说到底,还是图眼不见为净。

毕竟,谁叫它这般恶心人呢?

心下已生厌烦的顾应‘苍啷’一声拔出剑,冰冷如雪的剑锋伴着他手腕一挥,一道剑气刹那间斩散眼前遮天蔽日的风雪!

他不过走上几步,一道深不见底、宽宥数尺的沟壑轰隆出现在身后。

这般动静惹得他不住回眸。

却发现,沟壑那一边场景依旧。

染血的石碑、山门,风雪仍舞、血色隐现的内里……

被恶心到的顾应淡然回首,在眼前景色变幻时随手甩一剑花,抬起!

而后,瞳孔微缩!!

……

花,漫天的苦情树花轻飘飘落下,与另一边急促的风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堪称世间绝色的狐耳女子垂着用红绸束尾的金橘色长发,着一身大喜红衣,红盖头下,想来是十分欢喜的……

毕竟,光是看着,便能看出她的雀跃幸福。

顾应与她的距离本就不远,有些呆滞空洞的灰眸溢满了她的倩影。

面对这一幕,他缓缓放下高抬的长剑,倒也没失态,只是下意识后撤,不断后撤,看都不敢看她手上牵红……

这是苦涩的感觉吗?

他自问。

“吧嗒~~”

脚后跟踩进沟壑,身子半倾的顾应终于回过神来。

站正,收剑,稍显空洞的灰眸慢慢明亮起来。

没有,其实没有的。

他定眼望向手里牵红、看不清模样的另一人,眸带祝福。

本该如此的,这本就不是他的姑娘,该说不说,它……

“还是挺懂的,算是此间行手,呵呵。”

顾应垂眸轻笑,一脸的风轻云淡。

……

pS:不管有没有人看到这儿吧,甭管有没有人,祝你们新年快乐,也祝自己新年快乐~~

嘿嘿,自娱自乐我还是很在行的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