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力的将辰瑶拖上石山半山腰的山洞中,元桑整个人几乎脱力。她瘫倒在辰瑶身边,大口喘息,许久才靠着洞壁,缓缓坐起身。
谁也不会想到,元桑将辰瑶带到了这里。
自从遇到辰瑶的那一刻起,元桑就远远躲在暗处,窥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从进入平安客栈,到随着人群来到石山。后来辰瑶被乌啼带走,尧衡和歌阳离开,这里重新成为了人烟稀少之地,正适合她对辰瑶下手。
回了回神,元桑取出随身带着的银针,又狠又准的刺入辰瑶周身几处大穴,将她所剩无几的灵力牢牢封印住,此刻的辰瑶和普通人并无什么区别。
收起长天离恨钩和龙睛凤尾镯,对元桑来说,这样的辰瑶安全的如同一只待宰羔羊,再也不是那个永远高高在上的昊灵院上使了!
用力在辰瑶娇嫩的脸蛋上拍了几下,立时留下几个鲜红的掌印。昏睡中的辰瑶感觉到一阵疼痛,嘟嘟囔囔的睁开眼,正看到元桑那张凑近放大的脸。
“元,元桑,你……”脑袋里堆着一团浆糊,辰瑶试着数次回想,忽然想起在遇到元桑后闻见了一种非常奇怪的香味,然后自己就失去了知觉,“是你把我迷晕了?”
“没错!”元桑不准备对她隐瞒什么,“是我将你迷晕带到了这里。”
环顾一周,辰瑶赫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遇到乌啼的山洞里,“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我现在得赶紧去找尧先生,他一定非常担心!”
提起尧衡,元桑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一把将辰瑶推靠在洞壁上,“尧先生尧先生尧先生!你为何总纠缠他不放,你可知道,我比你更早认识他,他两次救我于危难,我也暗暗发誓,愿意以身相报!”
“我,我知道。”辰瑶不止一次的和尧衡提起过,都被他否定了,“可是想要报答尧先生的救命之恩,也不止以身相许这一种办法。你,你也该问问尧先生他,他愿不愿意!”
“他为何不愿?”元桑双目血红,“我倾心于他,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乃至我的性命。我一身医术,就连虹霄魔君也赞不绝口,留在他身边,多有助益!”
“感情这回事儿,讲究的是你情我愿。我知道你对尧先生一片痴心,可尧先生对你……”辰瑶小声解释,却惹来元桑更大的敌意。
“他对我如何,我看在眼里,也记在心里,用不着你多说。”元桑怨毒的目光落在辰瑶身上,几乎要剜出一个血洞来,“怎么,你莫不是觉得他对你多了些关照,你就能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辰瑶的目光逐渐冰冷,起初她对元桑迷晕自己这件事并未多想,此刻看来似乎是她想的简单了。
“你是来问罪的?”活动了一下有些麻痹的身体,辰瑶发觉自己所剩无多的灵力也被银针封住,显然元桑做足了准备,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了。
“问罪谈不上,这次将辰瑶姑娘请到这儿,是想讨要一些东西。”元桑靠近辰瑶,手里已经多出一个黑色的陶罐。
“眼泪,你想要我的眼泪?”辰瑶瞬间就明白了元桑的来意,“小山海出事后,虹霄一定会让你带着我留在赤明界的眼泪前往,救助那些受伤的百姓,难道,那些眼泪都用完了?”
辰瑶疑惑,当初虹霄使出浑身解数,让她足足流了两水晶缸的眼泪,那些眼泪用来救治小山海的百姓,绰绰有余!
提起那些眼泪,元桑不由恨得咬牙切齿。明明是她不辞辛苦从赤明界赶往小山海,也是她亲自为那些受伤百姓送上药丸,到头来所有的美誉和功劳都归了三圣,她却沦落为了丧家之犬,无处安身。
“用不用完的不用你管,不过是眼泪,给我便是!”元桑将陶罐向前递了递,示意辰瑶不要废话。
眼泪岂是说有就有的,当初虹霄也是用了不少“手段”才让她落下泪了。
“我,现在没有!”辰瑶负气的将头转向一旁,没见过求人是这个求法的,况且一日之内两次被人挟持,换做是谁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你若没有,那就让我来帮你!”
元桑自说自话的将陶罐放在地上,取来绳索就要捆住辰瑶的手脚。
“你,你做什么?”这回辰瑶不想再顾什么情面了,她一边翻身爬起,一边冲元桑比比划划,示意她不要过来。
“哼,怎么,你以为还能继续在我面前耍威风吗?”元桑丝毫没有退后的意思,反而一个纵身上前,用灵力压制住她,待辰瑶无力反抗时,牢牢捆住她的手脚,让她不能动弹。
“可能会有点疼,疼就哭出来!”元桑举着银针再次靠近,朝着辰瑶身上最柔软最能产生痛感的穴位刺了下去!
“啊!”
一声惨呼充斥空旷的山洞中,辰瑶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湿透,浑身筋骨紧绷,不住颤抖。那种痛感遍布全身,直达骨髓深处,几乎将三魂七魄驱离身体。
眼眶发酸,辰瑶几乎忍不住要落下泪来。但视线触及到元桑手中捧着的那个黑色陶罐时,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哭啊,快哭啊!”元桑等了许久也不见有眼泪落下,忍不住催促道,“银针刺入这个穴位,堪比断骨,无人可以忍受。”
“我,我倒觉得,像被蚊子咬了一口!”剧痛之下,反倒催生出辰瑶十二分的耐力和坚忍来,她忍着痛疼故意朝元桑莞尔一笑,“这点小儿科就想让我哭出来,是不是有些玩笑了?”
“你,你!”元桑怒火中烧,将露在外面的银针用力朝皮肉中刺了刺。
随着银针的不断深入,痛感成倍增加,辰瑶几乎就要晕厥过去了。
“若我没猜错,你不仅是要我的眼泪,还想借机取了我的性命吧!在我出现在尧先生身边的那一刻起,你就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起初我还试着撮合你与尧先生,现在看来,你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