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沼不解，“那神婆的住所你应该能推算到吧？为什么还多此一举去问伙计？”
“留底啊，把行踪留个底，到时候要是有人跳河自杀的话，我们有不在场证明。”
这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出人命之后，肯定是优先排查有嫌疑的人。
酒楼那个我们虽然在对面，但肯定也算是目击到了。
能看到对面，对面肯定也是看到我们了。
要是再出现在其他的跳河自杀的现场——两个外乡人刚到镇上第二天就有人接二连三跳河自杀。
这种诡异的事情，要联想起来，还是很容易的。
“不用这么麻烦，我能篡改别人的记忆……”
我猛地回头，死死盯住鹭沼的眼睛，“你说真的？那你有篡改过我的记忆吗？不准说谎！”
“没啊，我篡改你的记忆干什么？”
“那就行，再加一个约定，永远不准篡改我的记忆，更不能操控我的身体，听到没？”
以前只知道这家伙能远程控制人，并且借助对方的身体和视线做一些事情。
既然还能篡改记忆的话，那真的是做刺杀的一块好料……
不对啊！
这样看的话，这家伙完全有可能控制别人去跳河……
我去！
“鹭沼！你从现在开始都不准用控制别人身体的能力！”
我直接将他拽到小巷子里，威胁地按着他的肩膀。
要是这里还有其他人，想要栽赃到鹭沼身上就太简单了！
我怎么感觉我把他带着过来，有点不对头？
就像是带着他往火坑里面跳似的……
第一反应是现在就让他离开这个镇子，等事情结束之后再回来，或者永远不要回来。
可另一方面，总觉得还是在视线范围内，盯着更靠谱。
“不用不用，我溜达多轻松，没事儿控制别人干什么，累死了。”
嗯……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慌了，怎么感觉就像是在立什么必死的flag。
“最好是。”
说完，我松开他，继续前往神婆所在的地方。
正好是镇子的另外一边，在镇头方向的一处独门独户的小楼。
是黑色木头搭建成的房子，两层小楼，挂着一个黑色的竹编灯笼，白天也点燃着，是不细看完全注意不到的微弱黄色光亮。
门是开着的，我站在门口敲门，很快就有一个穿着湛青色布衣的中年女性出来。
“有事儿吗？”
“我想问一下关于山神的事情。”
“进来吧。”
小院不大，是窄窄的两米左右的长条形，靠墙边是一小排种植的药草，长势不错。
地面铺就的青石板，很整洁，走到尽头，才是正厅入口。
没有门，是抬高的木地板，下面是做空的。
两阶台阶的高度，正好能坐在上面荡着脚。
没想到神婆家是这样的建筑风格，我倒是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在河边，这样的建筑防潮效果应该是很不错。
就是不知道下面会不会有不少小生物寄生。
脱鞋走上木板，进入厅堂，四面都是柜子，上面摆放着很多瓶瓶罐罐。
正中又是一个小矮桌，摆放着一些占卜用具。
四五个蒲团。
“坐下说吧。”
神婆说完，鹭沼倒是没客气，拖了一个蒲团就坐上去。
我看着桌上的三杯茶，犹豫了一下，坐下来。
“您是早知道我们会来吗？”
神婆端起茶，喝了一口，笑道：“嗯，每天早上我都会起一卦，今天卦象尤为差，比较好的一边，就是说有贵人会来。”
贵人？
嚯~
人生第一次被人这样说，怪不好意思的。
“那我想知道什么，你都能跟我说吗？”
“自然，只要我知道都会知无不言，但相对我也需要您帮忙，今天发生的事情，您已经知道了吧？”
我知道她说的是两个人跳河自杀的事情。
有些犹豫，如果是帮这件事儿，我把握不大，因为这个镇子上人太多了。
之前竹枝村的事情，就已经让我充分认识到，人越多，我能管的越少。
要不是当时村民大部分都有自救意识，我能救下来的人只怕是更少。
“你说的就是那两个人跳河自杀的事情吧？这家伙知道之后就立刻来找你了，肯定是会管的不用担心，她想知道的事情你麻溜告诉她就行，省事儿！”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鹭沼。
这家伙？！
什么时候嘴这么快了！？
神婆却是面带愁色。
“其实不止两个人，到刚才你们敲门之前，我占卜的结果是，今天跳河死亡人数是七个人。”
嘶！
真是大事儿了！
闹大了也就看传播速度多快了！
我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事儿难不成真是朝我来的？
好家伙，我才刚到这儿，冲业绩也不是这么冲的吧？
“都是一样的原因嘛？”
“对，神志不清，但是跳河自杀的目的明确，暂时没发现有什么共同点，男女老少皆有。”
“不是我们做的哈……我们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早上还在溜达认路呢……”
我忙解释，却见神婆笑道：“肯定不会是您，您身上有神性，这样的人是不可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
嗯……神性，大概是奉凌递送给我的。
才反应过来神婆用的尊称？
就……这个年代到底怎么回事儿，感觉完全是按照我的认知打造的一样，还是说是自动同化翻译给我了？
“那……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不着急，这个之后再说，先说您想知道的事情。”
“奉凌是山神吗？他当了多久山神了？经常下山吗？你能联系上他，跟他说话吗……”
我噼里啪啦一顿问，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回答问题之前，我先问一下贵人您的名字。”
名字……我看着桌上的占卜用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宋禾兮。”
神婆听完，眯眼打量着我，好一会儿，就在我以为要被她看出来的时候。
就听她笑着点头，“好的，山神大人的名字应该是奉凌二字，但我们一般不敢直呼其名，这是有损修行的事，至于山神任期，我并不知情，因为山神与山川地域同寿，所以肯定和我们认知的百年之期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