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贺宁觉得自己的身体真的是大不如前了,就吹了两个小时的海风,回来的路上就一直打喷嚏,眼见着就要感冒。
回家后,江贺宁准备洗个热水澡,但是陈向东拉着她亲来亲去就是不愿意放她离开,还扬言最好把自己传染感冒了也好。
江贺宁实在没有力气跟他胡闹了,全身都觉得有点累,骨头酸疼,不知道是不是生理期快到了。
陈向东捏一捏她的手表示心疼,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没有再乱来,而是规规矩矩贴着她充当一个人形暖宝宝。
江贺宁热得难受,挥开他一次又一次贴上来的胳膊,实在是箍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陈向东委屈,“阿宁,你不可以始乱终弃。”
江贺宁顶着一张红扑扑的脸蛋抬头,觉得这个人无赖的程度越来越登峰造极,她没有力气反驳,又重新窝回去。
陈向东觉得女孩可爱到让人爱不释手,他低头在江贺宁的脸上舔咬了一下,惹得她又像小猫一样挣扎了几下。
最后累极了,安静睡下了。
“阿宁,新年快乐。”
男人在女孩脸上留下细细密密的吻,明天一定要亲耳听到她对自己也说新年快乐。
江贺宁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身上那种酸疼的感觉消失了一点,但还是觉得不太舒服,身边已经没人了,床头上留了一张纸条。
“阿宁,公司有点事,记得吃早餐。”
江贺宁一摸身边的床铺,果然已经没了男人体温。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发觉。
她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总之就是不想起来。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江贺宁开了免提放在枕头旁边,周恬风风火火的声音传过来,“江贺宁,你跨年夜放我鸽子!”
啊,还忘了有这一茬。
江贺宁感到十分抱歉,“恬恬,对不起嘛……我一定补偿你,给你工作室无偿打工一个月怎么样?”
周恬这才气顺了一点,她装作很大度的样子,“好吧,这可是你说的,我已经录音了哦!”
“今天有时间出来吗?”工作室的装修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工人们都放假回家,陆思文也被陆丰盯着天天去公司泡着,周恬一个人待着都要发霉了。
本来前些日子三不五时去医院看看宋言也算打发时间,但是上星期这个人一声不吭办了出院手续,就留给她一句话:我出去旅行一段时间,勿念。
周恬气得翻白眼,谁会念你啊蠢货!
又想到这些日子忙里忙外连一声谢谢都没有,就气不打一处来,合着真的把她当做免费保姆呼来喝去了。周恬发誓下次见到宋言一定不会再给他好脸色。
那些辛辛苦苦削的苹果就当是喂狗了吧。
她其实也知道宋言好像不太喜欢吃苹果来着,但是周恬在电视剧里看都是这么演的,病人在床上坐着,家属在床边拿一个饱满圆润的苹果慢慢转圈削。
就算她算不得什么家属,但是周恬觉得这个场景还蛮有意思的。
但是自己天生就不太适合干这种事情,时不时就被锋利的水果刀差点划一道口子,甚至坐在床上的宋言都比她更紧张,不敢跟她说话生怕分神。
周恬觉得还可以嘛,就是皮厚了一点,不过没关系,反正果篮里有的是苹果。
眼下这点打发时间的机会都没有了,周恬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沦落至此,满世界一个陪她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是真的想把江贺宁薅出来像以前那样吃饭聊天,但是又知道陈向东这个人把江贺宁看得像眼珠子一样,自己要是真的把江贺宁拐走,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周恬每次跟江贺宁打电话都很克制。
然后在心里一边哀嚎着,她们两个怎么一个比一个更惨。
江贺宁躺在被窝里只露出来一个脑袋,她歪头想了一会,“今天要不就算了,我感觉有点感冒,不太舒服。”
周恬叹了一口气,“江贺宁,你欠了我好多好多顿饭了。”
“恬恬我保证,过几天全部给你补上好不好。”
江贺宁又补充,“我发誓,再放恬恬鸽子就让感冒永远也好不了!”
周恬终于被她逗笑,“行,就冲你这句话,姐明天去看你。”
“能去吧?”周恬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
这下轮到江贺宁疑惑了,“为什么不能来?”
周恬那句因为陈向东像一条疯狗而你是他盘子里的肉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但是还是被她硬生生忍住了,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自制力。
“我不喜欢陈向东。”犹豫再三,周恬还是选择了一个比较委婉的说法。
她起初见陈向东,只觉得这人脸好身材好,不喜欢说话还挺有几分神秘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但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以后周恬才知道这个男人疯起来简直可以用惊悚来形容。
宋言跟他认识了这么多年不还是被他几乎废掉了半条命吗。
也只有在江贺宁面前,这个人才会显露出一点点正常的样子,周恬只希望自己的朋友安安稳稳的,身边那个人能护着她就好。
她想起宋言身上的伤口,没有破口大骂陈向东已经是仁慈。
江贺宁沉默了一下,她也明白周恬的顾虑,“我知道了,那我去找你好不好?”
周恬就吃这一套,她心满意足挂了电话。
那边刚挂,陈向东的电话就进来了。江贺宁叹了一口气,今天注定是不能再睡回去了。
“跟谁打电话这么久?”男人的声音传过来,有点质问的意思。
江贺宁闭上眼睛,有点懒洋洋的,她知道陈向东控制欲强,索性也不和他计较。
“周恬。”
陈向东沉默了一下,“吃早饭了没有?”他的声音有所缓和。
江贺宁听到鸣笛的声音,“你在开车吗?”
“嗯,半小时就到家了,吃早饭了吗?”他不厌其烦地又问了一遍。
“没有,很困,不想起。”
江贺宁诚实地回答,惹得男人的笑了一下,“阿宁不听话,我很伤心啊。”
预感到陈向东又要说一些胡话,江贺宁随手拿起手机就按下了挂断键。
陈向东脸上的笑意幽深,他犹豫了一下,车朝着另一边拐过去,阿宁感冒,给她买点喜欢吃的补一补好了。
在公司的时候,陈向东一直给她打电话但是总是提示占线,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安,于是直接打算回家看看,这下听到她的声音终于一点点放心下来。
男人地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心情很好的样子。
江贺宁不饿,也没打算下床吃早饭,她换了一个方向准备再躺一会,就听见门铃响了。
陈向东不是说还有半小时才回来么,应该是开了快车?
江贺宁拿开被子起床穿鞋,她不知道为什么陈向东不直接开门进来而是每次都让她开门,然后就在门口抱住她很久都不松手,每次都是如此。
今天一定要好好说说他。
“陈向东你自己开门进来不可以吗为什么……”
江贺宁一边皱眉一边开门,有冷风灌进来,她只穿了睡衣,冷得她一激灵。
她的眼睛垂着,先是看见了那双手。
不是陈向东的手。
嘴里的话戛然而止,江贺宁一点点抬头,身体一寸寸冷下来,良久,寒风侵袭了她的全身,直到骨头上都开始结了冰碴子。
门口的人定定站着看她,眉眼之间凉凉的,他不加掩饰地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她,然后皱眉。
江贺宁呼吸困难,她紧握着门把手,轻轻地出声。
“哥……”